……她說完這句話後,不知道為什麼小白像是遭受到了目前為止最大的一次震驚一樣。
那一刻,馮卿莫名的感覺到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痛苦,掙紮,迷茫,仿徨等情緒,從這個十歲的孩子眼裡一閃而過。
宇宙的爆炸。
物質的湮滅。
猿人的崛起。
愛因斯坦的誕生。
這些,仿佛都從小白的眼裡一一閃過。
……
說的嚴重點,那一刻馮卿都懷疑這孩子提前進入中二期了。
她心說有那麼嚴重嗎?表情突然變得那麼痛苦乾什麼?
其實馮卿剛開始看到這裡的時候也有點茫然來著,因為她也從來沒想過嫁接可能得分雌雄的這件事。
不過她後來又用自己那點可憐的生物學知識思考了一下,這方麵的確算人家在理。
眾所周知,生物學的基礎就是建立在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花花草草獸獸人人繁衍後代的基礎上的。
雖然這裡麵也不乏一些混亂邪惡的種族男女都一樣,但是總還是有些種族分公母的。
如果說對這方麵的概念都沒有,那恐怕就學不好生物了,彆的不說,最基礎的果蠅那關就過不了啊。
為了給小白好好的講解一下,馮卿想了想,還特意的做了一些說明。
“畢竟有些東西它本來就不應該是長在那裡的,你這麼做算得上是逆天而行,這一點你心裡也應該清楚的吧。”馮卿麵容慈祥的說道。
“但是呢,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人偏偏就跟普通人不同,他們比其他人要更有勇氣,決心,和智慧。”馮卿道,“所以,他們就會發現一些逆天而行的方法。”
小白的表情更加古怪了一倍。
他看了眼眼前的掌櫃的,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忽然間那種疑惑就喪失了大半。
怪不得掌櫃的會知道這種東西,畢竟她自己就……
小白似乎是終於想通了什麼,緩緩低下了頭。
身後的徐二郎手抖的頻率也又增加了一倍。
馮卿以為小白要問什麼問題呢,結果在沉默了一會後,小白居然點了點頭。
“對,是要分雌雄的,這是很重要的問題,要牢牢的記住。”
小白低頭嘀咕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放空,表情很是平靜,馮卿很欣慰的點了點頭。
“不過老實說,這方麵我其實也懂得不是很多了,我總覺得其實不需要分雌雄也無所謂來著,不過他們都說要分。”
馮卿非常爽朗的笑著道,“說實話,都已經變成那個樣子了,分不分雌雄又有什麼關係啊……”
當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身後的徐二郎已經徹底坐不住了。
他強把自己嘴裡的最後一口茶給喝了下去,然後二話不說,匆匆忙忙的就離開了這個屋子。
馮卿沒想到那邊坐著的那個客人居然會這麼快就走了,她原本還想過去問一問那朵月季能不能借過來讓小白看一下呢,這樣她應該是借不過來了,這讓馮卿隱隱有一些失望。
不過看著眼前臉上喪失了笑容的小白,馮卿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說的有點太過嚇人了。
對於一個古代小孩來說,不能讓他們突然接受這麼多知識的,畢竟在一個大部分人字都不認識的社會裡,思想太過超前是很容易造成很可怕的後果的。
但是科學的道路總還得有人去探索的啊,不然這個社會就不會進步,萬一她現在教孩子一句話就能夠成為推動曆史進程的某個事件,那該有多麼的激動人心。
馮卿想到這裡,就沉下了聲音,對著小白道,“記住啊,我剛剛跟你說的這些事情很重要的,你一定要牢牢的記在心裡。”
“如果有哪一天,它或許可以改變這個世界。”
她說完這句話後,看著小白沉默了幾秒,然後抬起頭來,認真的對她說,“關於這一點,我從不懷疑。”
那一刻,馮卿的眼角濕潤了。
剛從客棧跑出來的徐二郎一臉驚恐的朝著一刹間的集合地點跑著,絲毫都不敢回頭。
他現在還忘不了掌櫃的看向他時的那種眼神。
“一定要遠離他。”徐二郎一邊跑一邊喃喃自語,“一定要遠離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