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經常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情況,例如說蹲到馬桶上麵才發現廁紙沒了,又例如說……
麻將機裡沒麻將。
馮卿從出生以來就沒有想象到過這種情況,所以她這會人都有點傻了。
其實麻將機裡的麻將是要保存在機器裡的,因為麻將機的麻將都是特製的,裡麵含有磁鐵。
那種麻將很容易消磁,所以馮卿認識的大部分有麻將機的地方平時都會把麻將就放在機器裡。
這就導致,馮卿一直以為這機器裡麵就應該自帶一副麻將的。
她不信邪的又按了一次,結果她眼睜睜的看著凹槽升了又降,裡麵就是沒有麻將。
連按了好幾下後,馮卿有些心虛得看了眼底下的幾個客人。
出大事了。
馮卿開始默默的思考,這會喊自己的夥計們出去買副麻將來不來得及?
她默默的從自己的裙子底下掏出了手機,用監控偷偷的觀察了一下夥計們都在乾些什麼。
然後,馮卿看見自己引以為傲的那群夥計們都像沙丁魚一樣的擠在廚房裡。
他們個個都把眼睛靠在窗戶口,爭先恐後地觀察著大堂裡的景象。
從他們此時此刻臉上那八卦的表情來看,馮卿一點都找不到身為他們客棧員工應該有的矜持和高傲。
……而且從這個角度來說,她跟夥計們距離也都太遠了,如果拜托他們買麻將,是一定會被客人們聽到的。
馮卿沉默了兩秒鐘,忽然臉上就露出了坦蕩的笑容。
事已至此還能怎麼辦?開擺。
當你的人生遇到無法跨越過去的坎時,隻要記住,開擺就完了。
馮卿趁著這會兒客人還沒有提出異議的時候,默默的在心裡掐算了一下本月客棧的營業額。
她想看看一會如果要是客人鬨事,自己手上這點錢夠不夠把客棧重新裝修一遍的。
然而,馮卿並沒注意到自己那麻將機起落的時候,底下的那些客人沒有絲毫反應。
或許是由於麻將機本身的作用就是用來打麻將,眼下這個功能並沒有發揮作用,所以客人們毫無所覺。
也許那裡麵裝上麻將之後,真的會有幾個澳門荷官從旁邊走過來幫忙洗牌。
不過,眼下這種事情都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它們可能永遠都不會有機會被考證了。
馮卿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徹底放棄掙紮。
算了,思考這麼累人的事,果然不是她的風格。
人一旦放棄掙紮,除了海闊天空以外,心也會變得大起來。
所以,馮卿默默的把手機都光明正大的掏了出來,找了個動漫,開始自顧自的看了起來。
底下的那群人看見掌櫃的一直在盯著他們,眼中似乎是閃過了許多複雜的情緒。
那種情緒閃的太快,就連一直死死盯著掌櫃的周白都有些琢磨不清。
那種眼神讓眾人以為下一秒掌櫃的就要對他們出手了。
一瞬間,所有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雖說他們人多勢眾,找來了這麼多的人前來鎮場子,但真要說不害怕那也是假的,畢竟風無痕的名聲在外。
這個人出手向來都是不講什麼套路的,所以是大家都膽戰心驚的覺得掌櫃的似乎在下一秒就會出現在他們的身邊。
周白更是呼吸一窒。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覺得自己的身邊好像閃過了一陣風,耳朵裡也聽見了一絲細微的聲響。
可是看了看周圍,周圍的場景卻沒有任何改變。
那聲音和風好像都隻是他自己的臆想罷了。
周白緊皺了一下自己的眉,他朝著四周看了看,發現除了他之外的人好像都沒有發現什麼的樣子,依舊嚴肅地盯著上麵的掌櫃。
他也隻能壓下了自己心中的疑問,也跟著看向了前麵的掌櫃。
誰知,那個掌櫃的在露出那樣複雜的表情之後,就忽然像是對他們喪失了所有的興趣,表情變得有些百無聊賴了起來。
她拿出了那塊牌子——那塊據說是雲舒君前輩留給她的牌子,一個人默默的盯著牌子看了起來。
然後,這個掌櫃的開始變得不聲不響的,連一絲眼神都不願意分給他們了。
“喂,這也太過分了。”周白聽見身後有人不服氣的小聲說道。
“居然連看都不願意看我們一眼了嗎?”
“這家夥是不是已經徹底瘋了?這種時候居然都敢無視我們?難道她真的以為我們不敢對她出手嗎?”
“安靜一點。”那名嵩山派的老前輩沉聲說道,身後的聲音因為他的這聲訓斥而稍微低了一點。
他轉頭看向了前麵的周白,然後又抬頭看著麵前的風無痕道,“你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嗎?”
周白聽見上麵的掌櫃語氣懶洋洋的說道,“真抱歉,我知道今天有些照顧不周,不過恐怕也隻能讓你們白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