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周白卻在那一刻心中猛烈的震動。
他開始有了一種極為恐怖的想法,這個想法聽起來有些天方夜譚,但是卻是眼下掌櫃的所說那些話的唯一解釋。
難道掌櫃的這些話,隻是單單說給他聽的?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周白整個人就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他低下了頭,能夠瞬間聽到自己強烈的心跳,就響徹在他的耳邊。
不可能啊?怎麼可能?
周白一方麵覺得這是天方夜譚,如果這算是一個笑話的話,那麼他平時或許會笑出聲來。
然而,他現在試著扯了扯嘴角,卻發現自己的臉僵硬的可怕,做不出任何他想要的表情。
不會吧周白,你不會真的覺得風無痕那個家夥說的是對的吧?周白在心裡問自己。
如果掌櫃的剛剛說的不是笑話,那麼這或許隻代表著一件事。
——就是那把他剛剛一直找不到的匕首,很有可能現在在彆人的手裡。
而拿走它的人就坐在二樓,此時正高高在上的看著他們。
但是這件事怎麼可能是真的呢?
彆說掌櫃的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能夠從他的手中無聲無息的把匕首拿走了,單單說那把匕首帶來的可怕和威力。
掌櫃的怎麼可能在觸碰到它之後依舊還表現的這樣平靜?
要知道,那個匕首可是最喜歡吸食惡人的血啊,他可是親眼見到過那種場麵。
那個惡人甚至連一絲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就帶著掙紮的眼神,看著自己的血像是被活物吸吮著抽走了。
周白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卻看見掌櫃的微微的調換了一個位置。
一道銳利的金屬光從她的身邊閃過,那個位置就在掌櫃的手邊。
掌櫃的似乎意識到那道光有些閃了,所以又慢慢的用袖子將它蓋住,繼續絲毫也不在意的撫摸著自己的牌子,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周白瞳孔巨震。
……
馮卿默默的調換了一個位置,讓自己屁股底下的那把塑料劍不要硌著她。
她就說自己一點都不想把這把劍給拿過來,小白偏偏不讓,現在可倒好,劍柄一直就懟她的肚子,簡直快要把她早飯都懟出來了。
她看著下麵那個長的很像發哥的人,心說這人剛才臉色就非常不好,這個身體還出來打麻將,尋思什麼呢?
她不知道的是,周白在看見那道金屬光的時候如遭雷擊。
他看著周圍的人都有些茫然不解的眼神,手心裡在不斷的顫抖著,然後又將視線投向了坐在那裡的嵩山派老前輩。
那個前輩的眉頭緊皺著。
他應該也在琢磨掌櫃的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可想必他沒什麼頭緒。
周白隻能用眼睛死死的瞪著他,期盼著老前輩能夠注意到自己的情況。
然而,除非他會用眼神傳遞消息,恐怕讓老前輩理解他的意思還是困難了一些。
在嵩山老前輩的心裡,那把可以被視作底牌的匕首應該還好好的放在周白的手中,他甚至心裡可能還有些得意。
一想到這一點,周白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等等,周白忽然又意識到了一點奇怪的地方。
按理來說,掌櫃的現在應該會發狂的吧?畢竟那把匕首對人心智的影響可是十分明顯的。
可是掌櫃的現在為何會如此的平靜?
這不應該啊。
周白心中忽然又升起了一絲小小的期盼。
或許,掌櫃的現在的平靜都是假裝的呢?一會兒等到被反噬的時候,那他們說不定還有機會?
他將視線投向了掌櫃的,而掌櫃的似乎也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朝著周白看了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周白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掌櫃的看向他的目光比看向彆人時柔和了許多,甚至連聲音好像也放緩了。
她並沒有什麼心思去對彆人解釋,可是在麵對周白時,她仿佛卻又多了那麼一絲耐心。
“我說了,你們得帶自己的東西來參加這場賭局。”她在“自己的”三個字上加重了一些聲調。
“我的可不行。”
“自己的?”周白茫然的跟著重複了一遍。
他心說掌櫃的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那把匕首不是他們自己的嗎?
等等……
周白心中突然又是一震。
那把匕首嚴格的來說,還真不是他們周家的。
……
可是,那把匕首明明是雲盟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