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我去。”她整個人都驚魂未定,不斷的擦著自己額頭上的汗,腦子裡全都是亂七八糟的念頭。
我是誰?我在哪?我剛剛乾了什麼?
眼下,馮卿才忽然發現到,這個江湖上,似乎出現了一些自己難以理解的事。
假如說一群江湖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這個客棧邊上,還能算是難以理解的事件初級。
那麼她的這兩個夥計該怎麼解釋?
兩個人都身穿著夜行衣,如果這會打光好點,完全可以去直接上片場了。這可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拍戲能夠演出來的事情啊!
她正迷惑的時候,就突然聽見那邊傳過來了一個聲音,“掌櫃的,你還沒睡?真對不起,我們把你吵醒了。”
屏幕上麵的安火莎希,不知為何又恢複到了馮卿往日裡最熟悉的狀態。
她把黑衣的帽子摘了下來,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看著馮卿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可偏偏這中樣子,反倒是最讓馮卿覺得玄幻。
平時,馮卿早就一把在安火莎希的頭上揉起來,並且安慰她沒事的,這算什麼麻煩。
可是眼下,馮卿居然不敢輕易說出這句話了。
安火莎希和風惜弱在這裡等了很久很久都沒聽見掌櫃的說話,這樣風惜弱剛剛有些放下的心,又一次提了起來。
他心說完了,掌櫃的果然還是很在意一刹間的事情,所以現在才會如此的舉棋不定。
馮卿舉手機感覺自己人都麻了,她心說我這是該說話還是不說話呀?
她僵硬了整整一分鐘,才最後憋出了一句話,“快點回來睡覺吧,時間不早了,明天還得開店呢。”
——當這句話說出來的一瞬間,馮卿就覺得完了。
自己那可怕的接話能力,又一次把事態變得更糟。
哪有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邊的夥計一部殺人狂魔的打半血,還傻嗬嗬的跟人家說回來睡覺的?都不明擺著已經大腦掉線,失了智嗎。
然而,下一秒鐘發生的事情,卻讓馮卿一秒就麵無表情了。
安火和風惜弱兩個人在聽見她的那句話後,瞬間就像兔子看見鷹一樣,連連點頭說著好嘞,然後撒著歡兒一樣的往客棧裡跑。
他們兩個沒有問馮卿她的聲音是怎麼莫名其妙傳出來的,也沒有嘲笑馮卿區區一個破掌櫃,居然還敢來命令他們。
這中操作把馮卿給搞糊塗了。
她一個人茫然的抬頭看著客棧漆黑的天花板,然而這時,手機屏幕忽然暗了一下,一條消息被發送了過來。
【你真的確定你要離開嗎?雖然你是一個很優秀的員工,不過我還是尊重你的決定,如果你想要離開的話,你隨時隨地都可以走。】
優秀……嗎?
馮卿看著這條消息,又一次陷入了迷茫當中。
她穿越了這段時間內究竟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為什麼她感覺自己好像從未了解這個世界過?
哦,原來她現在可以走了啊,沒想到向老板辭職居然真的這麼容易,比現在一些無良老板要強多了。
剛剛外麵發生的事情好像覺得不重要了,無論安火和風惜弱究竟是什麼鬼,她隻要一走,這邊的紛紛擾擾就跟她完全無關了,也沒聽說哪個二老板走走了以後還對前員工念念不忘的。
一直以來,本以為最大的危險跟自己完全沒有關係,誰能想到,危險居然就在她的身邊。
誰能知道這次穿越究竟是什麼鬼?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現在如果跑,跟這些事情是不是都沒有任何關係?
……
第二天,馮卿十點來鐘才起的床,風惜弱和安火莎希一邊在大堂裡吃著早飯,一邊感慨道,“掌櫃的果然是一副能夠壓陣的性格,無論出了多麼大的事,都能睡得這麼香。”
“現在整個江湖,能夠像掌櫃的一樣睡著的人恐怕也不多吧?”楚長醉在旁邊默默的說道。
“我跟李七昨天在客棧輪流守了一夜,就怕有人來偷襲掌櫃的。”
“那你們昨天有沒有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風惜弱問。
“沒有啊,昨天掌櫃的一直睡的挺好的呀。”楚長醉抬頭說道。
風惜弱和安火莎希彼此對視了一眼,然後安火莎希臉上露出了一中嘲弄的表情,“就你和李七這樣的還守夜呢,靠你們兩個人守夜,咱們客棧恐怕早就完了。”
“喂,你什麼意思?我跟李七又怎麼了?我們兩個好歹也是當年在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
楚長醉話還沒說完,就忽然聽見樓上掌櫃的房門吱呀一聲,一個人從裡麵緩緩的走了出來。
他們不約而同的轉頭看了過去,掌櫃的今天穿的衣服比較素,是一身很簡單的黑衣。
見到他們同時望過來,她微微的頓了頓,接著又麵無表情的繼續下樓。
“響當當什麼啊?”她聲音很冷淡得問。
“小白你私塾作業寫完了嗎?就在這裡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