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惜弱在後麵看見了掌櫃的臉上那絲淡淡的笑容,心中突然莫名一冷。
一切快要結束了是什麼意思?
他偷偷的退後幾步,想要出去找個借口逛一逛,然而就在這時,身邊的李七攔住了他。
“彆動。”那個聲音很低,“我知道你沒有惡意,但是如果你今天敢踏出這個門,那麼恐怕在此之前,你得先過我這一關。”
風惜弱的瞳孔陡然一縮,卻又很快平靜了下來。
他重新變成了那副懶懶的不太聰明的樣子,趴回了自己剛才曬太陽的桌子上。
“你說你沒事非得惹他乾什麼?”楚長醉看見身邊的人回來,連問都沒有問,隻是默默的翻了一頁自己的紙,“你沒看我一句話都沒有說嗎?”
“你當然不同,因為你是小孩子。”風惜弱趴在桌子上無奈的歎了口氣,“唉,眼看著江湖一點點的邁向毀滅,可真是一件不舒服的事情。”
“不舒服就吃點瓜子吧,今天剛炒出來的。”楚長醉遞過去了一個口袋。
他見風惜弱依舊低著頭,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模樣,就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終於還是看過去他這副樣子,湊到他的身邊小聲的問,“你難道沒有發現今天客棧裡少了一個人嗎?”
“誰啊?安火莎希?”風惜弱詫異的問,“她不是在後麵睡覺嗎?”
“她昨天晚上就沒有回來。”
“什麼?”風惜弱突然睜大了眼睛,“沒回來,那她去乾什麼了?”
他說完這句話後,突然愣了一下,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
等等,如果安火莎希沒有回來,那麼掌櫃的一定會知道這件事。
安火莎希現在的身份是花辭樓的樓主,她如果再花辭樓裡,幾乎可以知曉整個江湖的情報,而她的情報某種情況下是共享給花靜的。
掌櫃的本應該把她留在樓裡,不讓她出門,這樣才是對一刹間最好的做法。
可是掌櫃的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今天早上更是在樓上看了半天的書了。
風惜弱眼睛漸漸地變亮了起來。
而正好這時,馮卿也接了個電話。
“唉,好嘞,放在門口就行,一會我過去看一眼。”馮卿對著那邊的人說道,掛斷電話後她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朝著樓下走去。
她往起那麼一站的時候,整個屋子的人視線都跟著她“站”起來了,而當她往下走的時候,一屋子人的眼睛都跟著她不停地移動著。
馮卿剛才接的是慶典公司打開的電話,說是新店開業需要用的東西都準備好了,讓她過去接應一下。
慶典公司其實是馮卿自己訂的,人家老板壓根就沒提這茬,但是馮卿總覺得一個店開業沒有慶典,就總覺得怪怪的,太冷清了。
抱著某種“彆人家有的,咱家不能沒有”的心態,馮卿聯係了一下慶典公司,然後讓他們送東西來上門,到時候搞的稍微熱鬨一點。
不過,她並沒有多少錢,所以她聯係了自己的一個朋友,讓他幫忙講一講價。
馮卿坐了個馬車到了第二家客棧,慶典公司的人正在從車上往下搬東西呢,裡麵有很多馮卿熟悉的慶典通用硬貨,什麼花籃,氣球,橫幅,禮花,顯得格外熱鬨。
其中,還包括一個馮卿之前備注過不要的東西。
——一個巨大無比的充氣拱門。
“你是老楊的朋友吧?”婚慶公司的負責人看見了馮卿之後就對著她揮了揮手,“我一聽說是老楊的朋友,就趕緊來了,這裡大部分東西我都不要你租金了,花籃也用的二手的,就禮花錢你掏一下就行。”
“等等,等一下。”馮卿震驚的看著那個充氣拱門,“我備注不要這個東西啊,怎麼還是扛過來了?”
她看著這個占了好大一個空間的拱門,她總覺得這個在現代慶典裡必備的東西,放在古代好像並沒有什麼必要。
畢竟就算是現代的東西在古代人的眼裡可以被合理化,馮卿也想象不出來這個東西合理化之後是什麼樣子。
她記得自己當時還特意備注不要這個東西的,結果人家就這麼硬生生的扛過來了。
她剛想說你就這麼再扛回去吧,就聽見那個領頭的說:“你真不要?這可是我們那最好的拱門,平常租的話一天得四千來塊呢。”
馮卿原本想說的話,瞬間就咽回了肚子裡。
“……那,那啥,我考慮一下。”
貧窮的馮卿屈服在了金錢的魅力之下,她在旁邊默默的看著這群人把拱門放在了一邊,不過暫時還沒有給它充氣,馮卿心說這麼一個東西居然就要四千塊錢,它乾一天,等於她乾一個月了。
不過……這個拱門倒還真高啊。她默默的想著。
而且細看,它做成的還是一個很可愛的娃娃的造型,醜萌醜萌的,上麵全是花。
要不明天早上偷偷的給它試一下?馮卿想。
四千塊錢一天的拱門免費用,不用都感覺有點白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