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受了傷。
內疚加上年齡大了,她沒堅持多久,臨終前拉住續琴的手,哭的有氣無力:孩子可咋辦呀,咋辦呀。
續琴明白她說的啥意思。
一年了,她知道這裡什麼情況。
沒有老師願意來。
她走了,學校等於解散了。
方圓十多公裡唯一的學校,當然,可以去彆的學校。
可距離最近的一所學校,在山的那一邊,距離更遠,山裡有狼,有野豬,大一點的孩子或許可以結伴,小一點的,家裡絕對不會讓去。
除了老教師,山裡其他人,沒有挽留續琴的意思。
他們習慣了命運的安排。
孩子大了,會寫名字會基本的算賬就行,上學沒什麼用,浪費幾年還不是種地或者打工。
續琴一宿沒睡。
天亮時,她決定,留下來,她感覺如果走了,愧對老師兩個字,不配當老師。
育人先育己。
梁景瑤低聲為她總結:“你放棄了待遇優厚的工作,還有男朋友。”
續琴似乎不想談這個話題:“大師,都過去了。”
男友是大學同學,兩人感情很好,有同樣的追求。
男友也去支教了。
他們約定,支教回來就結婚。
續琴傷心但理解,兩人都明白,留下,意味著歸期遙遙,就像男友分手時說的:你太自私了,有沒有為我想過?
續琴長呼口氣:“大師,說了那麼多,是不是可以說正事了?”
梁景瑤說那麼多,當然有原因,笑著點頭:“可以了。”
續琴不像之前左岸非常害怕,即使屋裡隻有她一人,她看看周圍,似乎擔心什麼聽到:“大概一個月之前,我上完課回來,月亮很大很圓,打開門瞬間,忽然聽到屋裡有動靜,從窗戶方向傳來的。”
“山裡風大,我以為是風。”
說到這裡,續琴頓了下,再次看看身邊:“一個沒穿衣服的男人從窗戶跳了出去,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真就眨眼的功夫沒了,他當時好像有點驚慌。”
直播間眾人關注點立刻偏了。
“男的多大?”
“帥嗎?”
“身材好嗎?”
續琴老老實實回答:“帥,好。”
她明白眾人的好奇心。
她也沒說謊,甚至保留了大半。
已經不能用簡單的帥來形容,帥的炸裂蒼穹,她好歹從小生活在大城市,生活中見過帥哥無數,但沒有一個能和闖進來的男人相比,尤其身材,那胸肌腹肌,完美的像是一尊雕塑。
兩個字已經夠了,彈幕再度瘋狂。
“所以今晚彆管見鬼還是仙人,離不開沒穿衣服的帥哥了是嗎?”
“續老師,發揮你職業特長,描述的再詳細點。”
“你們先彆花癡了,現實點,屋裡忽然有個沒穿衣服的陌生男人,嚇死人了好吧。”
“此時此刻,有個單身狗期待看向窗外。”
梁景瑤示意續琴彆管彈幕,繼續說。
山裡待了好幾年,續琴膽子早練出來了,她順手拿起根木棍追到窗外。
外麵月色如水,什麼也沒有。
續琴可以確定,絕對沒見過男子,而且男的有著山裡人絕對沒有的白皙皮膚。
會是誰?
第二天,續琴問遍了附近山民,都說最近沒看到陌生人,也沒聽說誰家來親戚。
幾年過去,山民對她非常尊敬,保護她還來不及,絕對不可能故意隱瞞什麼。
如此過了一段時間,續琴漸漸發現不對勁。
她一人教幾十個孩子,每天精疲力儘,根本沒精力收拾屋子,吃飯也是,隨便湊活幾口。
家裡變乾淨了。
有人在她不在的時候打掃衛生。
村裡的山民,孩子?
有這個可能。
續琴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不信鬼神,哪怕她把所有有可能的人考慮了一圈都沒可能性。
會是誰呢?
沒有鑰匙的情況下怎麼進去的?
直到有天晚上她累到了,忽然發起高燒。
山裡最近的醫院在鄉鎮,交通也不便,好在她有準備的各種常用藥,她掙紮起床,發現桌上水杯裡竟然有溫開水。
續琴可以確定,她回來後倒頭就睡,絕對沒燒水。
哪裡來的水?
高燒燒的暈暈乎乎,沒精力多想,就著溫開水吃完藥,捂上被子繼續睡,出身汗就好了,明天還要上課呢。
不知道多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感覺有人用毛巾給她擦臉。
燈已經關了,月色淡淡。
續琴瞬間清醒,屋裡有人?
哪裡都有好人壞人,她畢竟是個單身女子,她保持鎮定,手一點點摸向床頭,那裡有用來防身的木棍,同時,悄悄睜開眼。
她看到,一張,一張英俊到讓人窒息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