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的火車在路上咣當了兩天,在晚點一整天之後,才到了中溫欣的下鄉地點,A省陽山市。
背著一個大包袱,提著兩個網兜,溫欣狼狽的像是進城的民工,跌跌撞撞的下了火車。在火車硬座上坐了兩天,下車的時候溫欣天旋地轉,感覺兩條腿都要斷了,也顧不得水泥台上的泥土,一屁股坐下去,貪婪的呼吸著陽山市新鮮的空氣。
陽山市的火車站比溫欣剛穿來時見到的C市火車站還要破還要小,甚至不是溫欣理解的那種火車站。並不平坦的坑坑窪窪的水泥台階,兩個柱子搭起來的簡易涼棚,一個人工手寫的紅色火車站標,這就是火車站的全部設施,它單薄的豎立在火車軌道旁邊。
此刻,因為這輛火車的到達,這個孤單的火車站熱鬨起來。
一路顛簸,迎接這群知青的沒有掌聲,沒有鮮花。火車站上已經褪色的歡迎標語,幾個臭著臉的生產大隊隊長,就是全部的歡迎儀式了。這樣灰頭土臉的場景,跟出發時帶著大紅花的榮光相比著實慘淡。
陽山鎮的工作人員照著單子給各生產隊分配知青,像是死狗一樣的知青們在領導的指揮下動了動,大部分人都帶著大件的行李,行動十分遲緩的擠在了各生產大隊的隊長身邊。
“劉悠悠,胡向上,溫欣,你們三個去陽山市第三大隊,跟著趙隊長走。”老師扯著嗓子喊。
趙隊長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黑色的臉上爬滿皺紋,精瘦的身上穿著一個看不出原來顏色的灰撲撲的褂子,佝僂著身體臭臉站在一邊。
“咋又給我們隊上分了三個?去年就分了三個,今年又三個!那糧食都不夠分的。”趙隊長當著三個知青的麵毫不客氣的質問工作人員。
那人被趙隊長嗆的臉色尷尬,隨即刻板製式地開口,“咳,趙叔,您這話就不對了,這是咱們組織上對你們第三生產大隊的信任,這知識青年下鄉接受再教育,也是響應中央的號召,每年都是有計劃,有安排的。就今年,全國有兩百六十萬城市青年到農村來,這是個多麼了不起的事情,這不僅僅是知青進行再教育,培養他們勤勞勇敢的品質,這也是為了消除三大差彆,讓咱們城市的子女和農村的青年一起勞動,這是光榮,也是革命!趙隊長您也是老革命了,不能在現在拖咱們組織的後腿。”
趙隊長一臉不服氣,小聲的念叨,“哼,甚好話都讓你給說啦,好事也想不起來俺們大隊。”
那工作人員看了趙隊長一眼,假裝沒聽到,繼續分配。
這個低頭大膽回嘴的趙隊長就是文中溫欣以後的公公,趙隊長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是家裡的驕傲,在部隊上工作,是個當兵的,也是原文中的男主,他老婆就是那個帶著空間的女主。隊長的小兒子是村裡不務正業的村霸二流子,也是女配後來的結婚對象,女配為了回城的名額嫁給了趙隊長不成器的小兒子,可是這趙隊長是個老頑固,既沒有給女配工農兵大學生的名額,也沒有讓女配回城工作的名額,女配偷雞不成蝕把米,開始天天作妖,搞得趙家雞飛狗跳。
如果溫欣沒記錯的話,趙隊長家也算的上是又紅又專,而且跟鎮上的鎮長還有親戚關係,所以他才敢在其他隊長都諱莫如深的情況下大膽表示出自己對知青分配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