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溫欣被她說的一頭霧水,差點被噎著。
“路上說,現在趕快去,走,快點,隊上的人都去你的荒地上了!”林靜拉著溫欣就要走,小黑子跟著溫欣出來正一臉驚恐的站在旁邊,溫欣拍了拍他的肩膀簡單跟他交代了一聲,匆匆的跟著林靜走了。
路上溫欣才從林靜的嘴裡初步知道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事情還是從老耕牛之死開始的:耕牛死了,但不能白死,這事兒是要追責的。今天下午,隊上召開了會議,研究耕牛的後事。其實這頭老耕牛也十五歲了,從四歲起開始服役,在陽石子勤勤懇懇的乾了十來年了,也算的上是壽終正寢,雖然死在梁高子手裡,但它畢竟是條老邁的耕牛,會議原來的主題本來是如何殺牛再給隊上分牛肉的事情。
可是偏偏這兩天的事情就湊在了一起,梁高子忙著耕牛的事情無暇顧及彆的事,隊裡就派了李栓柱來記知青們的工分,溫欣那麼一大片深耕好的荒地在他眼裡就成了特彆突兀的事,再看那工分記錄本上,溫欣從第一天到休假前一天,一溜的滿工分。梁高子家又是隊上給溫欣分配的搭夥家庭,這一係列的事情串聯在一起,李栓柱就覺得不對勁了,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他就把情況說閒話似得說給了鄰居:總管生產隊耕牛養殖的王大力的爹,大力爹是趙隊長的好兄弟,陽石子的二把手,他管著的耕牛出了事,本來就氣不順,一聽這事,立馬就壓不住火了,在會上鐵麵無私,毫不留情的當場指責梁高子公器私用,私自用耕牛去替溫知青耕地導致老耕牛累死。
此話一出,全隊嘩然!
陽石子生產大隊裡的耕牛的工作都有嚴格的限製,每頭耕牛都有固定的工作範圍,要是想牽著耕牛去其他地上工作,需要先報大隊批準,隊上同意才可以。現在是春耕時節,耕牛是十分重要的,地裡的好田還耕不過來,怎麼可能派到溫欣那麼遠的那片荒地上去,巧就巧在這幾天耕牛一直是梁高子使用,所以看起來更像是梁高子監守自盜,公器私用。
現場的梁高子一聽這指控就坐不住了,這可不是一頂小帽子,公器私用,亂搞男女關係,累死隊裡的老耕牛,七十年代,這哪一項拿出來都不是什麼小罪過。
參會的知青代表是陸強,他以為溫欣今天跟其他知青一起去了鎮上,於是王大力馬不停蹄的駕著毛驢車去鎮上接人,去了才知道溫欣不在,但出了這麼大的事,知青們連飯都沒吃,剛到鎮上就又火速的全都回來了,滿村的找她。
溫欣這個汙點證人遲遲不到位,大力爹為了證明事實,要求大家一起去溫欣的荒地上去查看,因此開會的人全部從大隊活動室去了那片平常人跡罕至的荒地上。
溫欣和林靜過去的時候,太陽都快下山了,荒地上圍了一大群人,見到溫欣的時候,有人在喊。
“來了,溫知青來了,溫知青來了!”
所有人刷的回頭,各種眼神中什麼情緒都有,溫欣也顧不得觀察那麼多,順著人群自動自發的讓出來的一條路,快步走了進去。
梁高子癱坐在中間的地上,一個五大三粗的黑臉漢子此刻已然臉色發白的哭成了一個我見猶憐的淚人兒。
生產隊上以趙隊長為首的幾個領導人物站在一旁,全都神色嚴肅的看著她。
“溫知青,你可來了,你可要實話實說啊,不能往俺兒子身上潑臟水啊,俺們高子多老實的一個孩子,連著兩年了都是種糧能手,平時就沒乾過一點點出格的事兒,咋能乾出那種事兒呢~溫知青你說呀,你說呀,那地根本就不是俺們高子耕的~”
溫欣嚇了一跳,還沒怎麼著呢,腿就被人抱住了,低頭一看,高子娘抱著溫欣的腿不撒手,哭的稀裡嘩啦的,嘴裡念叨著讓溫欣一定給她兒子作證,證明梁高子的清白。
溫欣還沒從她手裡抽出腿來,大力爹就嗬斥著人把高子娘拉開了,“像什麼樣子,什麼叫潑臟水,乾了醜事就不要怕彆人說!咱們隊上一共才幾頭耕牛,那老八,那就是生生給累死的!”
大力爹說起這事來激動不已,“知道老八俺每天都咋伺候不?從它還是個小牛犢的時候俺就喂上他了,那比俺兒子也親人,那就跟俺乾兒子一個樣兒!你說說你們咋能狠得下心來呢,讓它沒明沒夜的乾,那老八就算是頭牲口那也是條命呀!你們就不心疼?那咋就能……生生就給……累……累死了……,老八啊~~~俺的老八~~”大力爹說了兩句就哽咽了,說到最後甚至還掉了眼淚。
大力爹對牛真情動容,周圍人都神色戚戚!溫欣和梁高子眼下儼然就成了一對兒十惡不赦,殘害耕牛的狗男女。
“說吧,這地是不是梁高子耕的?”趙隊長一臉嚴肅的轉向溫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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