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1 / 2)

溫欣心裡有氣, 聲音不小, 旁邊的幾個知青嚇了一跳, 身邊的林靜和劉悠悠連忙拉她。

趙隊長的目光掃視過來,剛剛被兒子懟的氣還沒消, 眼下看著溫欣神色嚴厲,不客氣的說:“咋?這也叫本事?一個女娃也不知道害臊?”

溫欣這下徹底生氣了,甩開林靜不斷拉扯的手, “趙隊長,您是一隊之長, 是咱們陽石子的表率, 話可不能這樣亂說!你兒子來給我耕地這事你剛剛也聽趙勝軍說了,我是不知情的。他乾的活也是在我身體不好的休假期間, 假期還是您親手給我批的,而且這兩天根本就沒記工分!至於前麵那些天的滿工分,全部都是我自己一鋤頭一鋤頭乾出來的,現在你憑什麼一句話,說重記就重記!”

溫欣語氣雖然不悅, 但說的有理有據,懟的趙隊長啞口無言,他本來就氣不順,現在被溫欣這樣一個小知青給當麵頂撞, 老臉都快掛不住了。

空氣中是熟悉的劍拔弩張的氣氛。

旁邊的李栓柱急忙解圍, “溫知青, 你是新來的, 怕是不知道俺們這陽石子的情況,這女人拿滿工分,那得跟男人乾的一樣多,你知道這全陽石子算起來,能拿滿工分的女人才幾個人不?”

“兩個!”那人伸出了兩個手指頭。

周圍的人看著溫欣哄笑,笑裡藏的當然不是善意,是嘲笑,嘲笑溫欣不自量力。

溫欣看著這群村裡人,也淡定一笑,“這位李同誌,我是新來陽石子的知青這沒錯,但梁高子同誌不是,你們既然派了他來記工分,就應該相信他的判斷。他是隊裡的種糧能手,也是見過我乾活的,你可以問問他,我的滿工分到底有沒有水分,這工分記了還能隨意更改的啊?”

李栓柱也是村裡說得上話的人物,看了溫欣一眼,覺得這女娃不上道,給了台階還不下,轉頭無奈的看向梁高子,“高子,你說。”

經過了一整天的審問,梁高子也被嚇得一臉懵逼,看看溫欣覺得她說的沒錯,又看看趙隊長,心又很慌,說起話來有氣無力的,“好像……好像是。”

可是其實現在梁高子說什麼也沒有公信力。

溫欣無奈看了一眼這個外強中乾的小哭包,展露金手指說這片地都是她耕的確實有些誇張,但是證明一下自己拿滿工分的實力,溫欣覺得還不算太突兀。

“趙隊長,如果你們不相信,你可以找你們隊上拿滿工分的女同誌來跟我比一比,全隊的人都可以來參觀,看看我到底夠不夠資格來拿這個滿工分。”

溫欣這是直接跟趙隊長叫板了!

陽石子的吃瓜群眾今天吃的飽飽的,刷的一下看著溫欣,刷的一下又看向趙隊長,好戲是一場連著一場。

這一下午,趙隊長已經都快被氣懵了,這時候聽到溫欣叫板,腦袋嗡嗡的,雙手掐著額頭上的肉,氣的緩神,半天沒接茬。

“眼下這隊上事多的很,還得忙活著分牛肉呢,這趙隊長還忙著呢,村裡人也忙著,哪有時間看你比賽,行啦行啦,不給你扣行了吧……”李栓柱看著隊長的樣子,隻好站出來說話。

“唉~~~李同誌你這話就差了,眼下咱們陽石子這麼多人都覺得我這滿工分來的不明不白,就是你現在給我重新記上,他們都隻當我是走了什麼歪路子,這可不行!我們女兒家的名聲是頂頂重要的,牛肉我可以不吃,但是這事咱們得說的一清二楚的。你們不是說村裡有兩個女隊員能拿滿工分麼,既然時間緊張,那咱們就現在開始比一比麼,也不差這一會兒半會兒的。”

“哈哈哈,這小妮的脾氣夠倔,跟我年輕的時候有一拚!對我脾氣,不就是個滿工分麼,我這拿了一輩子滿工分了,就來跟她比一比,也沒啥不行的,費不了多少時間,趙隊長,你看咋樣。”人群中一個大姐爽朗的笑著站出來。

她皮膚黝黑,頭上包著一個頭巾,臉上有兩坨高原紅,長得很高,五大三粗的看著相當結實。她剛剛站在人群中還不顯眼,眼下站在溫欣身邊,把手搭在溫欣的肩膀上,兩人體型上的差異就顯示出來了。

“福氣嫂子,你一個都有人家兩個大了,快彆欺負人家小姑娘啦。”旁邊有陽石子的村民打趣,一句話說完,周圍的人都笑起來。

福氣嫂子爽朗的大笑起來,“那咋啦麼,個兒大個兒小的都是個女人呢麼!”村裡人哄笑作一團。

林靜和劉悠悠在溫欣後麵一個勁的扯溫欣的衣角。

陽石子這個小農村,人員構成簡單,基本上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般下了工都沒什麼活動,今天可好,一下午的瞧戲,眼下溫欣和福氣嫂子的對決更是讓大家十分興起,一個個的跟打了雞血似得,這事甚至比分牛肉還讓他們起勁,看熱鬨不嫌事大,鬨哄哄的又說又笑。

趙隊長這時候已經氣得的太陽穴突突的跳,這村裡沒法管了!管不了了!一個個的都不服管!

李栓柱當了這麼多年趙隊長的左膀右臂,還沒有哪一天看見趙隊長被氣成這個樣子,看看溫欣,這事就是在挑戰趙隊長的權威。

李栓柱站出來嗬斥道,“不要鬨了!鬨鬨鬨!一天也沒個消停。”

又看了旁邊的知青們一眼,“陸強,你這知青的負責人咋當得!”

陸強就站在溫欣身邊,聽到李栓柱點名了,急忙也加入了拉扯溫欣的行列,在溫欣身邊壓低聲音,“溫知青,你彆鬨了,滿工分不滿工分的又分不了多少牛肉!你也不差這一點,你得罪了趙隊長你還想不想回城了?”

溫欣挑眉冷眼看著眼前這個書中溫欣的第二任老公,一整個下午沒見他替自己說一句話,這時候溫欣也火了,開口就嗆,“回城不回城又怎麼樣,我現在被人潑了臟水,你們能忍你們忍著,我忍不了!”

溫欣說話沒有壓低聲音,此刻她又是大家關注的中心,周圍的人都聽見了。

這話一說,火上澆油!

福氣嫂子來勁了,笑的爽朗的,“行,這脾氣,有咱們陽石子女人的樣兒,溫知青,這樣,隻要你能掄的起來我手裡的這鎬頭,就算你能。”

“福氣嫂子你這不是欺負人麼,你這鎬頭就是村裡的小媳婦能掄起來的也沒幾個,可彆把咱們溫知青的腰給閃了!”有人在旁邊笑著說,村裡人笑成一團。

溫欣被鄙視了,她看著福氣嫂子手裡的鎬頭,一臉平靜的揚眉,“福氣嫂子,我不占你便宜,要比就公平競爭,你能做的程度你儘管說,我今天要是做不到,這麼多天的工分,我一個都不要!”

村裡的人一聽這話都瘋了,尤其村裡的小年輕,嗷嗷嗷嗷的吼起來,大家交頭接耳的吵鬨著,儼然是比過年還熱鬨。

局麵徹底失控了。

趙隊長的臉黑成了碳,旁邊的李栓柱臉色尷尬的控製著場麵,但是場麵已然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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