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老太太,估計是腿腳不靈便,我們過去丟東西的地方吧。”溫欣提議,糾察隊隊員也沒法子,隻得提著那個壞分子,大家一窩蜂的又回到了案發地點,可是案發地點也沒見那人,那個頭發花白的老太人也不見了蹤影。
“嗚嗚嗚嗚~~”
溫欣正四處張望找人呢,身後的小偷倒先哭起來了。
糾察隊員看著這家夥,踢了一腳他,“怎麼了你!”
“我……我根本就沒偷錢,那錢是我奶給我的,讓我拿回家去的。”壞分子突然聲淚俱下的描述著自己被冤枉的事實。
溫欣這時候一聽這話,這是要顛倒黑白呀,溫欣上去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那小偷被捆著手,一個重心不穩的跌倒在地,“我讓你再胡說,偷錢你還敢抵賴!”
溫欣本來就彆糾察隊員盤問了半天氣不順,這時候上去還要踹,糾察隊員急忙拉住溫欣,“哎,你乾什麼呢!”
“我沒偷,這都沒人丟錢你沒看見啊,你這女人咋隨便往彆人身上潑臟水呢!”這小偷不止偷術了得,演技更是影帝級彆,這時候一見情勢對自己有力,立馬調轉了槍口,對著溫欣嗆!眼淚都流出來了。
溫欣這時候快氣炸了伸手指著他的臉,“你沒偷東西你剛剛怎麼不說話!你沒偷東西我剛剛喊抓小偷的時候你跑什麼?現在看到找不到失主,你理直氣壯了,反過來咬我一口?”
但小偷這時候是咬定青山不放鬆了,死咬著溫欣不鬆口,“我剛剛是被你們給嚇著了,一時間忘了說,說我偷東西,偷了誰的東西?你倒是說啊!我看你也不是啥好東西。”
溫欣一聽這話,氣的就要揍人,可是那紅袖標的糾察隊員看溫欣的眼神儼然已經不對了,拉著溫欣臉色不悅的訓斥,“你也給我老實點,你的問題還沒交代清楚?”
“來,把那截繩子哪來,這女人跑的快著呢。”
溫欣這時候騰的火了,一把大力甩開糾察隊員的手,那糾察隊員被甩開一米遠。
溫欣冷眼看著他,厲聲說:
“什麼問題沒交代清楚,就你的那些問題,連基本的邏輯都沒有,說我倒買倒賣,證據呢?買東西的人呢?難道你們糾察隊就是這麼審案子的嗎?憑你紅口白牙就要誣陷我?無憑無據,隨口冤枉?你以為我是個身單力薄的女人,隨便咋呼兩句就要定我的罪?抓小偷的時候你跑的比烏龜都慢,這時候你倒來逞英雄了?人幫你抓到了你黑白不分,跟著小偷來汙蔑我這個見義勇為的好人?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為人民服務的?”
糾察隊員被溫欣的一席話說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想說什麼反駁,但半天吭哧不出來,抓著繩子指著小偷,“現在事情還沒弄清楚,失主還找到呢!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那小偷一聽這話立馬梗著脖子嘴硬,“就是,又沒證據,你就是誣賴~你這個死女人,肯定是個倒買倒賣的,誣賴我。”
因為這糾察隊是個沒腦子的,導致不法分子這麼囂張!溫欣上去兩步,掐著那小偷的下巴,掄起胳膊“啪啪”給了他兩個巴掌!溫欣手勁兒大,立馬在那人臉上留下兩個紅紅的手掌印,可能是溫欣一個弱女子看起來太過軟弱,突然這麼發起飆來,這兩巴掌把在場的人全給打蒙了!
糾察隊員也下了一跳,急忙上前阻止。
溫欣轉臉看著他,厲聲道,“沒有失主就不會查案了嗎?沒有失主就定不了他的罪了嗎?那全天下的賊都皆大歡喜了,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糾察隊員,他們才會如此放肆!”
當著那麼多群眾的麵,糾察隊員憋得耳朵都紅了,可偏偏溫欣說的句句在理,他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
“看好了!你姐姐我今天就免費教教你,怎麼樣查案子!”
溫欣一把把那剛剛挨完打躺在地上裝屍體的小偷單手拎起來,瞪著眼睛看著那個糾察隊員,“瞪大你的眼睛看清楚!”
溫欣在那小偷身上翻了一陣,在他的袖口一掏,一個殘破的刀片掉出來,七十年代的東西,都比較簡陋,這刀片明顯是小偷自己磨的,刀刃不平,邊上還有劃下來的絲絲藍色布料的纖維。溫欣捏著刀片舉到糾察隊員麵前,“看到了嗎?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證據,你那眼睛看的出來嗎?你知道為什麼嗎?”
糾察隊員被溫欣此刻的行為已經弄得腦袋發蒙,露出茫然的眼神。
“那失主身上的衣服料子!”旁邊有群眾脫口而出。
溫欣一笑,“看見沒有,連這位小哥都比你懂!這小偷穿的是灰色土布衫,這纖維是什麼,明顯是藍色的勞動服!”
溫欣取得了物證,一把把那小偷推到在地,“再有,這小子哪個大隊的你問過嗎?這種事情去他的家裡一問便知,取證,問他的鄰居,親戚,村裡人,他奶奶今天有沒有上陽山鎮來?他們家哪來這麼大的一筆錢?”
小偷攤在地上像條死狗!
“咱們再看他奶奶給他的手絹,且不說他有沒有奶奶這件事,你當場讓他說,這手絹裡麵包了什麼,包了多少錢,幾張大團結,幾張毛票,你問他,他說的出來嗎?這些證據隨便你但凡稍微問一下,你也不會在這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冤枉我!”
糾察隊員啞口無言。
“怎麼?現在不說話了?還想要捆我?剛剛審問我的時候你不是一套一套的,聲音大的快讓這陽山鎮鎮長都能聽見了,是不是覺得我身單力薄好欺負啊?你咋呼兩句我我就被你嚇唬哭了,你就有證據了回去邀功?你以為我是個軟柿子?想捏就捏?我告訴你,你今天踢到鐵板了!”
糾察隊員臉憋的通紅,周圍的人群都在對著糾察隊員指指點點。
溫欣環顧四周,“審案子,是要動腦子的!”
糾察隊員這時候也沒彆的話了,被溫欣一席話說的臊的待不下去,揪起地下的小偷,“走!”
溫欣伸手看著這就想要走的糾察隊員,伸手抓住那小偷,一把把他扔到一邊,“乾什麼?事情還沒完呢!想走就走?”
溫欣瞪了他一眼,轉向群眾,“在場的各位有沒有知道糾察隊大隊地址的,請幫我去他們大隊找一下他們領導,我今天一定要等到他們領導來,我要跟他如實反映這件事情,我倒要問問,你們這群為人民服務的糾察隊員,到底是怎麼為人民服務的?冤枉好人?放縱罪犯?盤問婦幼,欺負弱小?”
群眾中爆發了一陣掌聲,這是在貓耳胡同,黑市雖然此時不合法,但是卻在人民群眾中有廣泛的口碑,是不可替代的地方,糾察隊本就經常來黑市找茬,也沒乾過什麼好事,早就怨聲載道,這時候溫欣話音剛落,就有幾個人跑著就去找人了。
糾察隊員臉色發白的站在那!再也沒敢說一句話。
演完了這場捉賊記,在等待糾察隊領導的時候,溫欣腦袋突然覺得腦袋一陣眩暈,用力過猛。
低血糖!
溫欣扶額,剛剛的筐子被這糾察隊員扣住了,但是她這時候急需吃一塊糖或者兩塊棗糕,“我的筐子呢?”
旁邊為自己的前途擔憂的糾察隊員這時候還哪裡記得溫欣的什麼筐子,兩眼茫然。
“同誌,我的筐子呢?”溫欣愈發身體發軟,頭發昏,勉強堅持著。
“溫欣姐!”
溫欣突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轉頭一看,小黑子背著小書包從人群中擠了進來。
“小黑子……”
溫欣這時候聽到了熟人的聲音,心裡突然一鬆,可話沒說完,隻覺得四肢脫力,眼前一黑,瞬間軟倒。
接著,迷迷糊糊中,她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硬邦邦的懷抱,又踏實,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