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三章(1 / 2)

這句“小寶貝”是溫欣某次夏夜臨時起意為了捉弄小土狗故意說出來的肉麻兮兮的昵稱, 當初怎麼哄騙這隻小土狗他都不肯說。溫欣怎麼也不會想得到他會一直記得, 而且竟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叫出口, 溫欣被他擁在心口,心裡想著,這隻傻狗,這樣的氛圍一點都不適合叫小寶貝呀!但奇怪的是, 好多天沒見, 忽然被他這麼寶啊貝啊的一叫,卻陡然升起一種被人嗬護的感覺。這麼多天, 在這些事情上本來挺超然挺看得開的溫欣, 忽然就覺得鼻子一酸, 竟流下淚來。

原主的父母溫欣都沒見過,陽石子人的態度也本就在她的預料之內, 那些議論,冷眼,還有嘲笑,溫欣其實之前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就連同是右,派女兒的劉悠悠都感歎溫欣的冷靜淡然,還經常奇怪的問她為什麼可以那麼淡定。可直到現在,溫欣被她的小土狗有力的臂膀一抱, 被他那句很不合時宜的小寶貝一叫, 溫欣忽然發現自己明明保護的很好的心上的盔甲就突然滑落了, 整個人變得嬌弱的不行, 突然就很不受控的, 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嚶嚶的哭起來。

趙勝軍火急火燎的在村子裡跑了一圈,才在荒地裡找到了自己的小對象,眼下慌慌張張的抱在懷裡,隻恨自己說話說得太晚,這話小對象早就問他了好幾遍,可是他隻想等著一切準備好了再跟她提結婚的事情,眼下看她受了委屈,心裡全是後悔。

白白讓她受了這麼多的委屈,心裡正難受呢。卻忽然覺得胸口上一熱,低頭卻見到小對象正在他懷裡委委屈屈的抹眼淚兒,頓時心裡更是一抽一抽的,那個心疼呀!無所是從的趙勝軍急忙抱著懷裡的小女人又緊了緊,大手撫摸著她的後背,嘴裡一個勁兒的緊張的詢問,“怎麼了這是?不哭不哭,誰欺負你了?有人打你罵你了?哪裡受傷了?”

溫欣其實真的沒想哭,她也本來就是個很堅強的人,這麼多天她都連一滴淚都沒掉,本來也沒什麼的,可是被他這樣輕拍的嗬護詢問,忽然就嬌氣的不行不行的,也不知道怎麼,眼淚止都止不住。

趙勝軍的心肝脾肺腎都被小對象的這一哭弄得揪起來,不知道怎麼辦,隻是緊張的笨手笨腳的安慰。

趙勝軍越是這麼小心翼翼的寶貝的安慰她,溫欣就愈發嬌氣的停也停不了來,其實哭了一下心裡也就暢快了,但是這時候看他的樣子,免不了還是故意要鬨他,拿著小拳拳捶他的胸口兩下,“就是你欺負我,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你不是說是兩天的嗎?害我擔心。”

趙勝軍滿眼都是心疼,手忙腳亂的幫她擦著眼淚,一邊解釋道,“都是我的錯,有個紅木櫃子半天找不見,白浪費了時間,後來我說回來找個木匠打一個。”

溫欣看他這麼乖,趴在他胸口哼哼戚戚的上了癮,其實本來是想多聽他幾句好言好語寶啊貝啊的安慰,可是他卻一本正經的解釋起來,溫欣不知道他在說這些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做什麼,“你找紅木櫃子乾嘛?”

趙勝軍十分一本正經的解釋說,“張二蛋他姐結婚的時候有一組紅木櫃子,說是特彆好,又防蟲又防蛀,引得人人都羨慕,我就想買給你。”

溫欣靠在小土狗的胸膛上,聽著他認認真真的解釋那土裡土氣的紅櫃子,心裡覺得有點好笑但又有點感動,“我又沒想要那個。”

趙勝軍看著自家的小對象情緒穩定下來,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陽,拉著她到旁邊的樹蔭下坐了,拽著她的手,拍拍上麵的土,溫欣今天提了水桶澆水,這時候手上還有點紅紅的印子,趙勝軍輕輕揉搓心疼的說,“是不是最近那幾個小子沒來給你乾活,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溫欣本來被他安頓在樹下的石頭上,但是現在她可是較弱的小公主,死皮賴臉的又賴到小土狗的懷裡,非要在他腿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才罷休,溫欣想過了,要是他又彆扭著不給坐,她就哭給他看。結果小土狗這次很是配合,沒有表現出一點不願意,像是摟著心肝寶貝一樣,把她圈到了懷中,溫欣十分滿足的眯眯眼。

溫欣滿意了,於是給他解釋,“他們來啦,說要乾活,是我不讓他們乾的,這麼點活兒我乾的了。”

“你就讓他們乾,沒事的。”

溫欣靠在他懷裡,今日份的小土狗特彆乖,她想要抱就給抱,還那麼會說話,現在大白天的還能賴在他懷裡,溫欣幸福的窩在他胸膛裡仰頭,看到他下巴上長出來的青色胡渣,伸手摸了摸,刺刺的感覺,想來這幾天他也一定挺辛苦的,“路上累了吧。”

趙勝軍緊了緊懷抱,抿著嘴道,“我不累,就是讓你受委屈了。”

溫欣被他安慰了半天,心裡早就舒服了,這時候展顏一笑,“我沒有受委屈啊,我好好的。”

趙勝軍看著她剛剛哭過的濕漉漉的眼睛,“這群人什麼德行我還不知道?沒事,以後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

都說患難見真情,溫欣這會也算感受了一回。趙勝軍坐在那裡,事無巨細的把她這幾天的吃喝拉撒全部事情盤問了一遍,溫欣也把這些天的事情來龍去脈給他講了一遍,趙勝軍見小對象沒受太大的委屈才安下心來。

溫欣舒舒服服的窩在他懷裡,慵懶的享受他的懷抱,在他胸口上揚起臉來,笑眯眯道,“對了,你剛剛說了什麼我還沒聽到,你再說一遍。”

“什麼?”趙勝軍皺眉,隱隱覺得不對。

“就是你剛剛跑來地裡說的話,你不會不認賬了吧。”溫欣歪在他身上不依。

趙勝軍低頭看看懷裡的小對象,她又恢複了以前活潑的樣子,明知道她故意的,但趙勝軍還是認真地說,“溫欣,我們結婚吧。”

溫欣眨巴了兩下眼睛,砸麼著這句話,怎麼就少了點味道,皺眉看著他,“你剛剛說的不是這樣的。”

趙勝軍這才後知後覺的羞窘起來,手也不是手腳也不是腳的僵硬道,“都是……都是一個意思,一樣的,一樣的。”

溫欣坐起身來,冷臉看著他,“哪裡一樣了,根本就不一樣!你是不是看我沒受什麼委屈,就不寶貝我了?”

趙勝軍急忙拽著她的手,“咋能呢?”

“那你怎麼改稱呼了?”溫欣現在是真真正正知道了什麼叫做恃寵而嬌,嬌氣這東西真的能上癮!

趙勝軍拿她沒辦法,握著她的手,左右看看四下沒人,這才憋紅了一張臉,小小聲說,“小寶貝兒,我們結婚吧。”

這才像話嘛!溫欣微笑起來,用力點點頭,“嗯。”

說完低頭在小土狗帶有嘴上啵兒了一下,青色的胡渣渣的她有點癢,“這是你說甜言蜜語的獎勵!以後你要再接再厲喲~~”

小土狗臉漲成了一個西紅柿。

王德花正在地裡乾活,突然就有旁邊村裡的老夥伴兒們咋咋呼呼的過來,“德花,你還不快回家看看?你家咋那麼闊,這一下自行車和縫紉機都齊全了!”

王德花皺著眉頭撐著腰站起來,“啥?”

“還不快回去看看,剛剛我兒子說勝軍拉回來一車好東西,現在正招呼人往你家裡搬呢。”老夥伴兒包著頭巾喜笑顏開的跟她說。

王德花半張著嘴,一聽這話,心裡咯噔一下,突然又想起來自家小兒子那天的夢話,說是要結婚的事情,嘴裡忍不住罵道,“天哪,這小王八蛋又不知道在做啥妖。”

“德花,以後那縫紉機也讓我們去用一用,我最近正好想匝個袖套。”老夥伴兒們笑不攏嘴的打趣,陽石子人都挺窮的,現在村裡連個縫紉機都沒有,這王德花家這就有了一個,大家都能去沾光,都樂嗬嗬的。

“哎,這縫紉機是好東西,縫出來的東西可比手縫的好多了。德花,你可不能托大,到時候不給俺們用啊,咱們這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七十年代的陽石子,誰家要是有三轉一響那麼一個,都要在村裡腰板挺直好久。

王德花現在可哪有那直起腰版兒的暢快,心裡一陣煩躁,把手裡的鐵鍬往地裡一插,一拍大腿,咬牙切齒道,“這小兔崽子真是一天都不讓我好活。”說完就往家裡跑去了。

其他幾個村婦不明就裡,“這德花是咋啦?”

“這剛有個三轉一響尾巴就翹起來啦?這還沒找她用呢。”老夥伴兒不高興。

“趕明兒俺家也買一個去。”老夥伴兒拔起那把鐵鍬,氣呼呼的開始乾活。

王德花火急火燎的從地裡跑回家,一到門口,就見到自家的院子裡聚了一堆人,吵吵嚷嚷著,因為家門鎖著,這些小青年就搬著東西在院子裡聊天打屁,圍著那個自行車還有那個顯眼的縫紉機嘰嘰喳喳。

王德花看著院子裡的東西,哆哆嗦嗦的氣的嘴唇都抖了,“這……這……這是乾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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