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我做了修改,改成了童青和童野抓嶽久的時候,童青帶著麵具,對方沒有認出來,第二天見麵的時候也帶了麵具和變聲器。
嶽久知道她是童依依的媽媽,卻不知道就是住在對麵的鄰居。
可以翻上去後兩千字看一看。
不看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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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還很早, 外麵天色還未大亮,再加上這兒是儲藏室,沒有窗戶,隻有門縫中能透進一些光線來。
整個房間裡的光線都很暗, 黑暗中站在一個瘦削的身影, 穿著再普通不過的衣服,臉上帶著紅白相間的小醜麵具, 大半都隱藏在黑暗中。
從麵具上的兩個孔,能看到一雙烏黑折射著微光的眼睛。
嶽久從小到大一直橫慣了, 此時卻有些害怕,尤其是看到她拿出的照片之後, 更是渾身冰冷。
這個人的臉他還記得清清楚楚, 十二歲那年的事跡經常被他拿出來和其他人誇耀,雖然大家都不相信, 但他卻十分得意。
就連自己的房間裡, 都還有他把童依依殺害之後, 特意拍下留念的照片, 一直舍不得丟。
嶽久從清醒開始就一直掙紮,本來已經渾身大汗, 此時卻感覺到一陣徹骨的寒意。
“你……你是童依依的媽媽?你要乾什麼?快點放開我!”
童青能感覺到身體深處湧起一陣瘋狂到足以毀滅一切的憤怒和悲傷,但她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 再加上麵具的遮蓋,更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隻是經過會變音器處理過的聲音更加冰冷。
“你還記得她的名字?”
嶽久麵色慘白,額頭上黏著乾涸的血液, 慌張地想要後退。“我說過,法官都已經說過,我無罪釋放,你不能這樣做,你這是違法的!放開我!”
童青冷笑一聲,直接上前兩步走到他麵前,一把將人提了起來。
“你也知道殺人是犯法的嗎?那你殺害依依的時候,沒有想到這點?你有沒有想到她也會害怕?”
“我……我是不小心……”
“還敢狡辯!”
童青猛地咬緊牙,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臉上,力道之大,就連手掌都麻了,胸口劇烈上下起伏著。
“你騙得了彆人,騙不了我!我還記得你在法庭上炫耀的語氣,依依那麼求你,你是怎麼做的?你知道殺人犯法,但也清楚自己不會被懲罰,所以才會這麼肆無忌憚!”
嶽久被她說中,麵色發青。
童青繼續道:“十三年前你沒有被懲罰,現在我就來親自懲罰你。”
“你、你要敢什麼?”
“記住了,現在你遭受的一切,都是因為依依,都是因為你十三年前犯下的罪,我要讓你記得清清楚楚,讓你真正嘗嘗後悔的滋味。”
童青後退兩步,半個身體都隱藏在黑暗中,所有情緒像是瞬間消失,語氣變得冰冷。
“把你殺害依依的經過,一五一十全部說出來。”
嶽久緊張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因為光線昏暗,看不太出他眼底的情緒。
“時間過去有些就連,我隻記得,那天我看童依依衣服有點臟,是好心幫她想要擦乾淨……”
啪!
一根藤條劃破空氣,狠狠落在他的手背上。
“啊——”
被綁在椅子上的手背迅速腫起一道痕,通紅。
童青的聲音冰冷。
“不要試圖騙我。”
嶽久不甘心地咬緊,心有不甘,隻好道:“我那天把她約到了小區後麵的花園旁邊,想要和她表白,她不願意,我才會動手的……”
“你是怎麼動手的?”
“我本來隻是想脫掉她的衣服,摸一摸就算了,誰知道她突然開始大叫,我怕被人發現,才會捂住她的嘴。她還反抗,把我打了呢,是她先說要殺了我,我才……”
啪!
童青抬起手,藤條又狠狠落下。
手背上立即滲出一片血竹子。
“你到底要乾什麼!”嶽久大叫起來。
“我說了,不要說謊。”童青的聲音聽不出起伏,再加上被變聲器修改,更像是電腦發出的電子音。
她一下一下將藤條打在牆壁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你再敢編造一個字,我就打你一次,你可以試試等講完的時候,身上還有沒有一片好肉。”
嶽久怕得臉色慘白,哆嗦著連聲求饒。
“彆打彆打,我馬上說。”
說完,才小聲道:“她沒有反抗,是我把她勒死的。”
“發現人死了之後,我就把她拖進了樹林裡,從家裡拿了斧頭,把她……把她肢解,手腳丟到小區裡麵的垃圾桶,身體太大,就被我埋在樹林裡了……”
童青站在原地,身體紋絲不動,握著藤條的手不斷收緊,指尖刺入掌心,傳來鑽心的疼。
“然後呢?”
聲音陰沉得可怕。
嶽久渾身顫抖,安靜下來。
童青揚起藤條。
“我說我說!”嶽久連忙大喊起來。“我埋的時候,被人看到了。”
童青身體微微一震。
這點十三年前調查的時候,並沒有查到。
當初的筆錄,是嶽久一個人把屍體埋了。
“誰?”
“我爸。我爸看到我在挖土,就回去拿了鐵鍬,還叫了我媽過來,一起挖坑,最後才把人埋掉的。”
說到這兒,他連忙看了一眼童青,雖然看不出她臉上的神色,卻能明顯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怒氣。
連忙求饒:“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一個人怎麼可能挖那麼大的坑?是他們幫了我。”
“十三年前你為什麼不說?”
“我爸媽說,如果說了,他們就會被判故意毀壞屍體罪,所以讓我無論如何都不能說……”他慌張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啊,最後埋的時候,我都累得沒怎麼動手,是他們弄的,和我沒關係。”
童青冷笑起來。“你以為這樣你就沒事了?”
嶽久滿臉驚恐,想要後退,卻被牢牢綁住。
“你剛才不是說,隻要我說了,你就會放過我的嗎?”
“你覺得可能嗎?”
童青上前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把嶽久的頭抓了起來,壓在童依依的照片上。
“睜開眼睛看著這張照片!她才十二歲!在她叫媽媽求饒的時候,你竟也下得了手,你沒有放過她,我為什麼要放過你!”
“啊!”
嶽久慌張地大喊,甩頭掙紮起來。“你……你想乾什麼?你要是敢動手,警察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早就已經成年了,絕對不會被抓起來的!”
他一臉篤定地看著她,想要威脅對方停手。
童青卻笑了一下,聲音更輕了些。
“隻要能為依依報仇,就算我這輩子都要在監獄度過又怎麼樣?我用三十年換你六十年,值了!”
嶽久倏地睜大眼睛,顫動的瞳孔中爬滿恐懼。
“你到底想乾什麼?”
“你拍下童依依的那些照片,現在在哪兒?”
嶽久渾身一抖。“你怎麼會知道我有照片?”
“在哪兒?”
童青冷眸掃過,落在她的身上。
嶽久瞥見她手裡的藤條,連忙喊道:“在我房間衣櫃的盒子裡,全部都在裡麵!”
“你如果還敢騙我……”
“我說的都是真的,真的。”嶽久哆哆嗦嗦地點頭。“你要的都告訴你的,你什麼時候放我回去?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這十多年來,一直在後悔,當時我年紀太小不懂事,後來一直想要去看您,但是找不到好的機會。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償命,可是我還有父母要養,我也沒辦法。”
他說得聲淚俱下,童青的目光卻十分冷淡。
“是嗎?”
透過他的眼睛,童青能清楚地看穿他心裡的想法。
如果此時不是雙手被綁,肯定會一躍而起殺了她,而且絲毫不會猶豫。
如果他真的後悔,之前就不會把殺害童依依的事當做炫耀的資本,也不會對童野動手。
現在說這句後悔,隻不過和十三年前在法庭上說的“對不起”一樣敷衍,一樣是為了活下去而做出的妥協。
他骨子裡從來就沒有後悔過!
咚咚咚。
房門突然被敲響,童青迅速回神,拿起地上的破布,重新塞進他嘴裡。
嶽久瘋狂掙紮著,很快就沒了聲音。
“等等,你放開我,你……唔唔唔——”
一雙三角眼惡狠狠地瞪著她。
童青轉身將照片放在桌上,指尖輕輕敲了一下。
“看著這張照片,好好反省。”
說完,轉身走出房間,把儲藏室上鎖。
“媽媽。”
童野站在門口,顯然才剛醒不久,身上還穿著睡衣,探頭朝裡麵張望。“那個人醒了嗎?”
“嗯。”
童青點了點頭,卻不太想讓童野和嶽久再接觸,催促道:“怎麼還不換衣服?我待會兒送你去學校。”
童野眼睛頓時亮了,透著驚喜。
“真的?”
從有記憶開始,以往去學校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去的,媽媽絕不會幫忙。
“對,你換衣服洗漱,我做點早餐。”童青推著他的肩膀,將人送到衛生間,擠好牙膏地給他。
柔聲叮囑:“不能偷懶。”
說完,轉身回到廚房開始準備早餐。
看到冰箱裡寥寥無幾的食材,才皺起了眉。
這對母子,母親一心想要報仇,無心照顧自己和孩子,而童野又太小,根本不會下廚,大多數時候都是外賣和快餐。
難怪童野十二歲,看上去卻格外瘦弱。
她從櫃子裡翻出幾個雞蛋,又找出上次買回來還剩下一半的全麥麵包,過了一遍雞蛋液,放進平底鍋煎得金黃,熱了牛奶和速凍包子。
等到童野換好衣服出來,就聞到了一陣食物的香氣,快步跑到廚房,睜大眼睛驚訝地看著桌上的東西。
“媽媽?”
“洗漱完了?快坐下吃早餐,還有些時間,不著急,慢慢吃就好。”童青拿出筷子招呼著他,一邊把熱牛奶塞進他手裡。
童野愣愣地坐下,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過了一回兒,就迅速敞開肚子吃起來,吃了好幾片麵包和不少包子。
童青做得有些多,準備今天再去買新的,沒想到兩人竟然全部吃光了。
“飽了嗎?”
“飽了。”
童野把剩下的牛奶一口氣喝光,滿足地站起來,感覺身體暖洋洋的。
童青把東西隨便一收,回房間拿外套,剛打開衣櫃,就看到床頭櫃上的相框被翻了過來,撲在桌麵上。
她動作一頓,想起那個應該是童依依的照片。
拿好衣服,她走出來見童野已經乖巧地等在門口,眼珠興奮地轉動著,顯然十分期待。
“走吧。”
童青穿上外套,一邊計劃著待會兒回來的路上,要買點菜,總吃外賣可不好。
走了一會兒,卻沒見童野跟上去。
回頭一看,他正慢騰騰地走在後麵,似乎有些不開心。
童青折回去牽起他的手。
“走了,中午我給你做好吃的。”
童野才慢慢加快速度,臉上露出一個笑容,跟在她身邊。
一直走到學校門口,叮囑了一遍需要注意的事,童野才招了招手,讓童青附耳過去。
踮起腳尖,小聲問:“媽媽,今天晚上要殺嶽久了嗎?”
以往隻有和報仇有關的事,媽媽才會對他這麼好。
今天幫他擠牙膏,給他做早餐,還親自牽手送他來學校,比以前每一次對他都要好,阿肯定是要報仇了。
童青心裡一咯噔,摸了摸他的頭發。
“現在還不用動手。”
童野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也不想現在動手,媽媽太溫柔了,如果報仇結束,又變回和以前一樣怎麼辦?
他舍不得。
朝童青擺了擺手,男孩背著書包迅速跑進了學校。
童青目送他離開,回去的路上順道去了一趟菜市場,買了一些排骨和半隻雞,提著往家走。
才剛到樓下,就看到範蘭淑正在和樓下的鄰居說話。
一看到她,連忙詢問:“你有沒有看到我家嶽久?從昨天晚上就沒回來了。”
童青想起今天早上從嶽久口中問出的那句話:
——我爸看到我在挖土,就回去拿了鐵鍬,還叫了我媽過來,一起挖坑,最後才把人埋掉的。
——如果說了,他們就會被判故意毀壞屍體罪,所以讓我無論如何都不能說……
“沒看到。”童青淡淡道。
範蘭淑皺起眉,一臉焦急。“這個死孩子,一晚上了,到底上哪兒去了?以前從來沒有過。”
一旁的鄰居勸說:“你就彆擔心了,嶽久都這麼大了,難道還能走丟了?肯定是喝醉在朋友家睡了,待會兒就回來。”
童青提著東西回家,把菜都放進冰箱,收拾了一下裡麵剩下的冷飯,從最裡層取出了一個白色沒有包裝的小瓶子。
打開一看,裡麵還有小半瓶白色粉末,其貌不揚。
自從搬到這裡之後,每次她們送吃的給嶽久一家,都會在上麵灑上一些,隻不過量很少很少。
亞硝酸鈉,最少三克就能在致人死亡。
童青緊皺起眉,把瓶子收了起來。
她的動作熟練,迅速把排骨下鍋燉煮,一邊動手做了幾個小菜,雞肉需要些時間,留到晚上再吃。
忙活了一早上,中午的時候,她去學校把童野接了回來。
小孩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正經飯菜了,就排骨湯吃了兩大碗,肚子都鼓起來了,還不肯停下。
童青收了他的碗,遞給他一碗湯。
“不能吃太多,飽了就好,晚上還有。”
童野這才心滿意足地停下來。
吃完飯,童青把人送回學校,回到家,帶上麵具和變聲器打開了儲藏室的門。
嶽久被綁在裡麵,一看到她進來,不斷掙紮起來。
童青沒有理會,把箱子拉進來開始忙碌。
花了大半個小時的時間,才終於完成。
啪一聲,終於按下開關,打開房間裡的燈。
光明大作!
嶽久本來還在不斷掙紮,一看到牆壁上的東西,嚇得臉色大變,驚恐地睜大眼睛。
“唔唔唔!”
儲藏室的四麵牆上,貼滿了童依依的照片,每一雙眼睛,都死死地盯著他。
童青做完這一切,把房間裡的燈一直開著,又重新鎖上了門。
下午,她帶上一些烤好的餅乾,敲響了隔壁的門。
範蘭淑站在門裡麵,平時表現出來的友好也懶得假裝,一臉不耐煩。
“什麼事?我們忙著呢,沒空。”
“我想來問問,你們家嶽久找到了嗎?”童青好脾氣地詢問。
“沒有,臭小子到底死哪兒去了?”
“問過他的朋友了嗎?”
範蘭淑皺著眉。“都打電話問過了,說昨天聚完,嶽久自己回家了,不知道怎麼回事,該不會真出事了吧?剛才還去了一趟警察局,他們說不到二十四小時,不能報案。真是一群混蛋!”
童青把手工餅乾遞給她,道:“會不會是和彆人吵架跑出去了?你有沒有看看他房間,或許會找到什麼線索,說不準就是躲其他地方去了。”
範蘭淑仔細想了想,確實有這個可能。
“我這就去看看。”
“我幫你。”
童青順勢走了進來,一路跟進嶽久的房間,裡麵東西散亂,一旁擺放著遊戲機和電腦。
“不知道他又在搞什麼鬼,要是被我發現,絕對饒不了他!”
範蘭淑一邊抱怨,一邊拉開抽屜翻找起來。
童青在書架上找了找,不著痕跡地來到衣櫃旁,拉開抽屜,從衣服深處找到了一個盒子。
打開一看,幾張照片露了出來。
她的臉色有一瞬間的難看,目光冰冷,咬緊牙把照片拿了出來,放進口袋裡。
“找到了嗎?”範蘭淑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