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人還是沒有任何動作, 如果不是因為受傷, 身體不能動彈,此時他肯定會一躍而起!
因為那雙眸子明亮得可怕,緊緊地注視著童青的一舉一動,燃燒著火焰。
那樣美麗的人。
那樣光滑白皙的皮膚……
風應黎的視線慢慢落在童青纖細的脖子上,瓷白的皮膚必定細膩光滑,和他記憶中一樣。
女人的身體像是一件精心雕刻的藝術品, 潔白得不帶一絲汙垢,讓人忍不住想要在上麵留下痕跡。
在過去兩年中,他也確實是這麼做的……
風應黎的目光更加渴望, 已經沉寂許久的衝動再次浮現。
童青似乎看出了他心裡的想法, 從身後拿出一截短鞭。
鞭子被特意處理過, 大約比手臂長一些, 就算沒有練習過鞭子的人也能很好操作。
上麵包裹著軟布,一鞭子下去, 疼痛感不減, 卻並不會在身上留下傷口, 隻有斑駁紅痕。
這點風應黎十分清楚。
“你是不是想要這個?”童青開口道。
床上的人倏地睜大眼睛,瞳孔緊縮, 帶著濃濃的期待和渴望。
想要在童青的背上留下鞭痕, 讓白皙的皮膚布滿紅痕, 美態儘顯。
他用目光要求童青動手,看了一會兒,床邊的人卻沒有任何動作。
童青才終於緩緩開口:“你以為現在的你, 還是以前的你嗎?風應黎,現在你就在我手中,就和當初我被你挾製一樣。”
鞭子輕輕掃過風應黎的臉頰,帶來粗糙的觸感。
床上的人癡迷地看著他,像是根本沒有感覺到恐懼,反而隻有迷戀。
他太瘋了。
當初從社會底層闖上來的時候,提著一把刀能不要命似的殺進一條街。
現在,就算明知道自己是被眼前的女人害成這樣的,但天生被危險吸引的他,隻覺得眼前的人更加迷人,讓他心裡更加湧起一陣占有欲。
啪。
童青把手中的鞭子隨意丟在地上,似乎就是想要讓風應黎看清楚,點燃打火機。
火光跳躍著。
“風應黎,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說完,右手一鬆,打火機落下,鞭子瞬間被點燃,熊熊燃燒著。
美豔的女人就站在火焰旁邊,注視著床上的人。
她早就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任人擺布的童青了。
三天之後,童青和風應黎大婚,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
誰也沒有想到,當初你儂我儂,郎才女貌的一對,此時卻落得這樣一個結果。
風應黎車禍癱瘓,雖然還活著,卻和活死人沒有任何差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兩人可能會分手時,童青不僅出麵挽回公司,還定下了婚約。
一時間,幾乎人人都在稱頌兩人的感情。
伉儷情深,情比金堅。
結婚當日,A城所有媒體全部到場,爭相報道這場世紀婚禮。
一身白色婚紗的童青拿著捧花站在教堂中央,彎腰為自己和風應黎交換戒指,轉身對媒體露出一個淺笑。
風應黎還坐在輪椅上,如果不是身後還有兩名看護,幾乎察覺不到,這樣俊朗的男人,此時已經全身癱瘓,甚至不能開口說話。
從當初風應黎隱瞞病情騙婚,人人喊打,到後來和童青公布戀情,出雙入對,再到車禍突發,風應黎高位截癱,最後童青不離不棄,結婚相伴。
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兩人之間的感情就被傳為佳話,人人津津樂道。
婚禮一結束,童青謝絕所有記者媒體的采訪,讓人帶著風應黎離開。
大門一關,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了些。
她一邊快步朝裡麵走去,隨手摘下頭紗,精心盤起的長發散落下來。
“準備好了嗎?”
看得有些發愣的律師連忙回神。“我都已經打點好了。”
童青微微頷首,快步走進房間。
兩個看護已經將風應黎送進書房。
她擺了擺手,讓人離開。
風應黎身上穿著黑色西裝,因為癱瘓的時間不長,身上的肌肉還沒有萎縮,看上去和平常人無異。
從女人一進門開始,他的視線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童青直接走到她麵前。
身上還穿著潔白的婚紗,臉上的表情卻有些冷漠,隻是站在他麵前,就顯露出強大氣場,鋒芒畢露。
“我要讓你簽署一份合同。”
說著,從律師手中拿過那份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財產轉讓合同放在他麵前,一頁一頁幫他翻動。
上麵詳細地記錄了風應黎名下所有的不動產和流動產業,包括風影集團和其他股份,全部轉讓到童青的名下,分文不留。
風應黎本來還迷戀地看著童青,看到眼前的合約,目光漸漸變得激動起來,迅速被憤怒覆蓋。
不斷掙紮著,卻根本動彈不得。
他著急地張開嘴,發出嘶嘶的乾啞聲音,頭部不斷扭動著,似乎想要借此表達自己的拒絕。
童青在他麵前蹲了下來。
“我不是和你商量,而是通知你。丈夫重傷不治癱瘓,家中唯一的親人就是妻子,他名下的產業理所應該該妻子繼承管理。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和你結婚?”
她抬起頭,臉上帶著笑容。
“多虧了當初你利用我來宣傳公司,不然大家也不會相信我們的感情,我就不能順理成章地繼承一切。你是幫我做了嫁衣啊,風應黎。”
一邊說,她霸氣男人的右手,慢慢舒展開他的手指。
風應黎氣得不斷掙紮著,卻根本無法反抗,隻能用眼睛狠狠瞪著童青。
童青卻像是根本沒有看到。
拉著他的手按上印泥,重重地將指紋蓋在合約上。
風應黎看著上麵自己的指紋,突然停止掙紮,似乎徹底放棄了似的,呆愣地坐在輪椅上。
童青翻看了一下手中的合約,轉身遞給律師。
“你去宣布吧。”
說完,提起裙擺,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才稍稍停頓了一下,回頭看向風應黎。
勾起唇角。
“還想要看我跳舞嗎?”
本來已經心如死灰的風應黎突然抬頭,惡狠狠地瞪著她,卻一句話也說不出,隻能眼睜睜看著大門在麵前關上。
當天,律師公開了風應黎簽訂了財產轉讓合約。
才剛剛結婚就轉移財產,剛開始確實引起了一些議論。
但風應黎沒有任何親人,童青也確實是唯一可以幫他管理公司的人。
再加上之前的恩愛宣傳已經根深蒂固,誰也不會懷疑。
第二天,童青順利接管風影集團,親手處理之前她拿下的項目。
短短一個月時間,就用行動讓所有人信服。
不過半年時間,本來因為第一次競標失敗而被陳氏壓製的風影集團,已經慢慢追趕上來,暗暗回到以前勢均力敵的行事。
陳向這幾個月過得很不舒坦。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幫童青。
誰會想到,搞殘一個風應黎,童青竟然又冒了出來。
而且她手段絲毫不比風應黎差,短短半年就結婚掌權,帶著風影集團徹底洗白,隔斷了以前那些不好的曆史。
最近,甚至開始和他爭搶生意了。
陳向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差點鬥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
他剛剛聽說手中一個項目被搶走,臉上的神色又難看了幾分,下了電梯,快步朝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童青現在有什麼動靜?”
助理連忙道:“這兩天好像一直什麼都沒做,公司那邊也隻是按部就班地進行合作項目。不過聽說她前段時間出了國一趟。”
陳向緊皺著眉。
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那個婊子又想做什麼!”
他大罵一聲。
之前和風應黎鬥的時候,他大致還能猜到對方的想法,可現在換了童青,他卻根本看不懂,也猜不透對方心裡在想什麼。
好幾次,對方都劍走偏鋒,用出乎意料的方式奪走他手上的項目。
鯨吞蠶食,最為可怕。
他站在辦公室門口,思索了片刻,神色凝重地開口。
“你們再多派幾個人盯著,去查查她出國乾什麼了,那個女人絕對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說不定……”
說著,陳向抬手推開門。
一看到此時辦公室中的人,聲音戛然而止。
旋即皺起眉,一臉警惕。
總裁的位置上坐著一個人,正背對著他們,似乎在欣賞外麵的風景。
“誰?誰準你進來的?”
老板椅動了一下,緩緩轉過來,一身深藍色裙裝的童青出現在眼前。
她斜斜地靠著椅背,一隻手支撐著臉頰,正抬眸看著她。
本來仰視彆人是有些落於下勢的,可她嘴角帶笑,一臉的自信從容,竟然讓人有些莫名的緊張,仿佛自己隻不過是一隻螻蟻,任人踩踏。
半年的時間,那張驚豔無數人的臉更加成熟嫵媚,風韻十足。
陳向迅速警惕起來。
“你在這裡乾什麼?”
童青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來看看我未來的辦公室。”
陳向心頭一跳,心裡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什麼意思?”
童青站起身,好身材更是一覽無遺。
“從現在開始,你已經不是李氏的總裁了,我是來接任你的。”
陳向心頭慌張,麵上卻大笑起來。
“開什麼玩笑?童青,你是不是在風影風光慣了,就以為李氏也是你的天下?我告訴你,李氏是家族產業,就憑你?做夢!”
童青款款走來,不疾不徐,嘴角帶著勝券在握的淺笑。
“陳總是不是忘記了,就算是家族產業,也是受股份限製的。”
剛說到這兒,陳向突然想起什麼,臉色微微一變。
童青直接將手中的文件丟在他麵前的桌上。
“我手中本來有你送的6%股份,半年前我繼承風應黎的所有產業,你應該也知道,他買了一些你們公司的股份。你對他十分提防,也控製著他手上的股份,隻有15%。”
陳向臉上已經明顯露出慌張的模樣,緊緊抓著手中的文件。
“就算這樣,你手上的股份也根本不夠!”
“那你知道我這半年時間,都在忙著乾什麼嗎?”
童青的視線緩緩落在他身上。
“陳氏是家族企業,從十年前就已經沒有再對外出售股份了,但是在十年之前,陳氏有過一次事業危機,當時有百分二十的股份流入市場,分散到散戶手中。”
“前幾天我特意出國一趟,將最後一份也收回來了。”
她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纖細的手指輕輕點了一下上麵的數字。
“現在,我手中有41%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