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紅光逃竄了很久，沒想到竟然沒能甩開立月，不得不停下，紅色金屬圓球不斷轉動著，聲音忽遠忽近。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所有係統都是主神親手創造。
立月在成為逆神之前是編號為Z37的係統，當然也是它創造的程序，根本意義上也屬於主神的產物。
現在這隻逆神不僅反叛，甚至還妄圖弑君。
“任何係統都不能忤逆主神的命令，之前給你一個機會，沒想到你不好好把握，我代表主神，隨時可以毀了你，讓你徹底消失在世界上。”
說著，紅光更加耀眼。
立月本來就是由數據組成的係統，雖然機緣巧合產生意識，但至少隨便撥亂一個數字，就可以讓他徹底崩潰癱瘓。
對掌控一切係統的主神來說，這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立月的雙眸漆黑一片，看不到一點白色，陰沉地看著那團紅光，死死地盯著。
“童青。”
他突然叫了一個名字，咬緊牙。
“隻有我能殺她，除了我誰也不行！”
聞言，紅光中突然傳來一個怪異的笑聲。
“你護著她，她可沒有把你護在心上，就算是你救了她，她一醒，就馬上會再次把你拋棄。”
她醒了？
一整句話裡，立月隻注意到這句話，臉上露出一絲喜色。
看來那個霸占他位置的家夥沒有騙人。
童青應該已經沒事了。
他還以為……
這時候，主神係統突然道：“也對，她高高在上，怎麼可能看你一眼？對了，她不是已經拋棄過你一次了嗎？”
聽見最後這句話，立月猛地轉頭看來，鋒利的視線帶著壓迫，身後的黑霧瘋狂撕扯著，雙手變成鋒利的爪子。
猙獰的樣子和身上的白色西裝，玫瑰金眼睛格格不入，就連嘴裡也露出獠牙的雛形。
“閉嘴！”
猛地撲了過去。
他瞪大眼睛，咬緊牙，像是被戳中痛處，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刹那間，似乎又回到了被童青舍棄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還不叫立月，而是眾多係統中的一個——Z37。
他是新投入的係統，等這次的篩選完成，就會投入使用，引導被主神選中的人完成任務。
Z37是最新一代係統，學習能力出眾，投入之前已經學習了倉庫中的資料，分析過人類這種生物，並且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等待的時候，經常能看到一些前輩係統在聊天麵板交談，彙報任務進度，偶爾會提到他們引導的人，對他們的性格進行分析，無論優缺點都說得十分仔細。
Z37是輩分最小的係統，沒有說話的權限，隻能安靜地聽著，然後導入數據庫。
知道過了幾天，才終於聽到他們說起這次的篩選活動。
這次被主神選中的候選人尤其多，竟然達到了497人，但是最新一批的係統隻有Z37一個完成測試，也就意味著最後隻可能留下一個人。
根據主神世界的時間計算，篩選活動已經進行了三個月，即將進入尾聲。
麵板上都是幾個係統前輩的分析。
“現在隻剩下十個人了，我觀察過他們的數據，其中一個叫宋棹的男性人類十分出色，根據分析，他可能會是這次的冠軍。”
“其他幾個人雖然也不錯，但比起來還是稍弱些。”
“主神似乎也很看好他，但其他候選人似乎沒注意到，還在削尖腦袋爭第一。”
“人類的生命總是脆弱的，很容易消失，為了活下去，他們能做出很多不可思議的事。”
……
這幾個係統都是帶過好幾個人的，手上的數據很多，對這些事情也十分了解。
Z37十分認真地聽著，對自己將來要帶的人更加好奇了。
在資料庫裡又學習了幾天，它被帶到了最後的篩選場。
高層塔頂的平台上，隻站著一個身材嬌小的少女，烏黑的短發上沾著汗水和鮮血，身上的衣服有些單薄，在風中獵獵作響，一雙眼睛亮得驚人。
一隻手拿著刀，上麵卻乾乾淨淨，一點血都不見，似乎根本就沒用過。
另一隻手緊緊攥著，若有似無地往身後藏。
Z37往她身邊看了一圈，沒有找到那個被很多係統誇獎的男人。
這時，主神的聲音傳來。
“童青，恭喜你通過所有考驗，你順利通關了，成為這次比賽中唯一留下的人。從現在開始，你將為主神服務，在完成所有任務之後，主神將賜予你第二次生命。”
“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少女抬頭看著半空，聲音清亮，十分好聽，但是帶著幾分疲憊。
這個嗓音瞬間拉回了Z37的分析，盯著她打量。
算了，這個看上去也不錯。
作為它的第一次任務，要求不用太高。
它一邊想著，滿意地等著對方看到它時，少女臉上會露出什麼表情。
之前看過數據庫，很多人都會震驚係統的強大。
而Z37對自己的能力十分滿意，它是這批係統中第一個完成測試的。
這個人類肯定會很驚訝。
主神繼續道：“這是你的係統，以後的所有任務都將會由它進行發布，並將你的工作進度記錄在案，對你的行為進行評分。”
說完，Z37感覺自己被拽了一下，突然出現在少女麵前。
它心裡有些激動，卻表現的十分鎮定。
“我是Z37，你的係統。”
立月永遠都記得，等他說完這句話，低頭看去時，卻見那個叫童青的少女臉上，沒有一絲喜悅和驚訝，而是冰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