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直接打開一條時空通道，想也沒想就直接鑽了進去。
那個少女叫什麼來著？
主神好像說過，童青。
童青。
童青。
Z37反複念著這個名字，似乎要將這兩個字深深記住。
主神創造了上萬個不同的世界，要找一個叫童青的人幾乎大海撈針，它一個接著一個找。
找完這個世界，又奔赴下一個世界。
足足找了幾十年，它身上的黑霧越來越多，執念也越來越深，目標也從最開始的找到童青，變成殺了童青。
殺了那個拋棄他的人。
它咬緊這麼一個目標，開始漫無目的地尋找，就連主神派來抓它的特彆小隊也沒能阻止它的步伐。
好幾次在不同世界之間穿梭的時候，它差點被卷進黑洞，最後都從裡麵爬了出來。
殺死童青的決心越來越強烈，幾乎要將它吞噬。
終於在找了3763個世界後，他給自己取了一個名字。
立月。
取自童青的名字，就是為了將“殺死她”這個目標深深記住，記住當初他被拋棄的恥辱。
但是這個目標比他想象中更難。
本來他以為，自己可能要在時空中永遠漂流的時候，他終於抓住了童青的尾巴。
一點蛛絲馬跡，他就像沙漠裡即將渴死的人看到水一樣，立即追上去。
然後悄悄的靠近。
立月本來想要看看，童青有沒有後悔，有沒有因為拋棄自己而內疚。
可是等自己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對方卻沒有任何反應，就算他故意說自己姓“毛”，這麼明顯的暗示，對方卻還是一臉陌生。
她早就把他忘記了！
立月怒火衝天，不甘心地在她身邊不斷出現，可對方還是一直沒有任何表示。
在無情地拋棄他之後，童青心裡並沒有一絲愧疚。
殺了她！
殺了她報仇！
這個念頭瘋狂占據著立月的意識。
但很快，他就改變了注意。
他要等童青更痛苦，看著她失敗，讓她知道，誰才是最好的係統，然後出現，狠狠擊垮她的世界，最後再殺了她。
製定好複仇計劃之後，立月又迫不及待地回到童青身邊，不斷吸引她的注意。
每次和童青見麵的時候，身體的每一個數字代碼都在瘋狂叫囂著：
看看我啊。
我是Z37，我是你的係統。
後來……
是什麼時候偏離了軌道？
立月跟在主神係統身後，有些分神，不知道童青現在在做什麼？
等他解決了這個威脅之後，他就會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看著她和那個霸占自己地位和身份的男人跪在自己麵前，一臉懊悔。
然後他甚至可以接受童青的道歉，然後勉為其難地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當童青的係統。
沒有人能比他做得更好。
一切就能重新回到軌道上。
想到這兒，立月嘴角忍不住露出一個淺笑。
此時他的身體已經半獸態，青麵獠牙，那款玫瑰金眼鏡掉了，變得異常猙獰，嘴角的笑卻得著幾分得意和天真。
前麵的主神係統突然出現在雲層後，立月立即收回心神，目光如炬。
身後的黑色骨翼扇動，剪一樣飛了出去，衝進雲層裡。
手中的彎刀在空中轉了一圈，強行劈開雲層。
身形沒入其中。
一想到馬上就能回卻表明身份，那個宋棹也答應他可以一直留在童青身邊，他的動作不由自主地急切起來。
轟隆——
雲層中突然發出一聲巨響。
本來翻滾的黑雲瞬間平靜。
過了兩秒，一道身影穿破雲層，落了下來。
立月身後的骨翼散成黑霧，然後慢慢消失不見，他大睜著眼睛，看著越來越遠的雲層，似乎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一擊命中。
他不甘心地動了動手指，卻沒有任何反應。
低頭看去，胸口上被貫穿了一個大洞。
立月的思緒有些混亂，回想起童青問過他的問題：
人的靈魂和程序有什麼區彆？
他是係統。
立月抬手放在胸口，感覺不到一點疼痛。
不會死。
他還要殺了主神，然後去找童青。
他緩慢地想著，卻一點動作都沒有。
嘭！
伴隨著一聲巨響，身體狠狠砸在地上，煙塵四起，將他徹底蓋住了。
立月躺在地上，睜大眼睛。
想起童青問他的第二句話：你會疼嗎？
他想，自己或許是會疼的。
看到童青一臉死氣躺在地上，靈魂消散的時候，他胸口疼得厲害，比現在穿了一個窟窿還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