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打開禮物的蔣先生被逗笑了:“嗯,我用的是一個月的薪水。”
他打開盒子,露出一條“心很正”的鑽石項鏈。
……
雖然不知道蔣先生月薪多少,但看鑽石的大小就知道……分量很重,自己的手機殼連裝它都不夠格。
脖子頓時重了千斤,她期期艾艾地說:“太,太貴重了。上次的手鐲就很貴……”再這樣下去,以身相許都是輕的,起碼得賣身為奴、效犬馬之勞。
說到一半,蔣先生身體壓過來,她頓時瞪圓了眼睛,一動不敢動。
長及肩膀的頭發被輕輕地撩起,她被半擁在懷裡,嗅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清冽香氣。
蔣先生用的是什麼香水?抑或是沐浴液的味道?
她努力讓自己胡思亂想,卻怎麼也無法忽視——他的臉就在她臉的左側的事實。他的氣息輕輕地吹拂著耳垂,就像楊樹的飛絮,吹得她都覺得自己在過敏。
隻要微微轉頭,就能碰觸到蔣先生的臉頰。
腦海中劈出一道名為“大逆不道”的閃電,她嚇了一跳,人微微地抖了一下。
正與項鏈扣進行“殊死搏鬥”的蔣先生以為自己弄疼了她,連忙放輕動作……嘴唇無比自然地親了親她的耳垂以示安慰。
小周:“……”聖誕節許願這麼靈的嗎?
儘管光線暗淡,手藝生疏,蔣先生還是憑著一腔熱忱,將項鏈扣上了。項鏈垂落到胸前的那一刻,兩人同時鬆了口氣。她舔了舔嘴唇,正想說點什麼,卻發現他並沒有退開,而是側著臉,垂眸看她。
他的眼睛近在咫尺……因為逆光,暗沉沉的,仿佛蘊含危險。
卻是……
誘惑得人難以自拔的危險。
他慢慢地靠過來,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相觸的刹那,兩個自由的靈魂同時感受到了同頻共振的震顫,超脫了身體,又回歸了身體。
前幾分鐘,蔣先生充分展現了一個初學者的生疏與木訥,但度過適應期之後,預習的知識就發揮了作用,隨著實踐的深入,成功蛻變成自學成才的高手。
小周起初還能冷靜地感受著尷尬,後來……
無酒精斷片了。
電影播完,觀影廳的燈光亮起時,她整個人埋在蔣修文的懷裡,不肯抬頭。
……嘴巴都腫起來了,怎麼見人。
開場前就關注過他們的其他觀眾果然看完電影的結局,又來看他們的結局,見狀,再度露出了心照不宣的微笑。
蔣修文神情鎮定地單手收拾垃圾。
如果不看那雙紅得快滴血的耳朵,大概……算是很鎮定的。
從電影院出來,依舊沉默地牽著手,街上到處是親昵依偎的情侶,他們混在其中,再自然不過。就在昨天,小周還覺得兩人一起沉默是一件尷尬的事,今天就如魚得水、安之若素,仿佛靈魂的深處,還殘存著共鳴時的回音。
回去的路上,蔣先生沒有說太多的話,但每一句話都透著股不淡定的喜意,讓本有些不淡定的小周反而淡定了下來——淡定這種事,也是對比見高下。
越近小區,車速越慢,到最後,竟直接停在了離小區大門還有十幾米的路燈死角。
……小周看著蔣先生興致勃勃的眼神,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我明天還要上班。”
“我也是。”
他頭一回完全地不克製自己的情緒,將喜歡與歡喜都寫在臉上,供她賞閱。
她內心歎了口氣,默默舉起白旗。儘管理智仍然對優秀的蔣先生居然喜歡自己這件事存疑,但感情上,每與蔣先生多相處一秒鐘,愛情的樹苗就像中了伽瑪□□放射線一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茁壯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