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敲了會議室兩下。
“請進。”
她探頭進去——蔣先生正在看文件,金色的陽光勾勒他側臉的輪廓,英挺、英俊、英姿勃勃。
他轉頭看來,陽光融於笑容中:“進來。”
小周反手關上門,隔開了王星語窺探的視線,笑眯眯地走到他旁邊:“蔣先生獨自留下,是準備對員工一對一訓話嗎?”
他托著下巴:“本來不準備,現在在考慮。”
“哦,那請蔣先生訓示。”
“……稱謂不對。”
咦?
蔣先生這個稱呼,她已經解釋過一次了,他此時再提出,一定是不一樣的理由。因為在公司,叫“蔣先生”讓他有徇私之嫌?她試探著喊:“蔣特助?”
他搖搖頭,依舊不滿意。
“蔣代表?”
他笑了笑:“我們家的代表不是你嗎?”
小周反駁:“我今天早上才看過,我的戶口還在周貴賢先生的戶口簿上。”
蔣先生心頓時癢癢了,想象著周大經紀人紆尊降貴,將戶口遷到他家的那一日。
“正確的稱謂到底是什麼?”她拉回他的思緒。
“蔣……”
他剛說了一個字,門又被敲響了,陳墅帶著一身香火味進來,看到小周在裡麵,愣了下想走,轉身看到“會議室”的門牌又想起這裡是公司,自己是總經理,哪有鳩占鵲巢的道理?回轉身來,客氣地叫了一聲:“蔣先生。”
小周識趣地出來,貼心地關上門。
王星語見她在裡麵待了這麼久,總算相信她與蔣修文沒有過節,可能是真的情侶,表情不禁有些呆。
總經理沒發話,不好下班,三人隻好回辦公室等候。
突然,三隻手機同時響鈴。
當會議室門再次打開時,門口的經紀人隻剩王星語一個了。
笑容滿麵的陳墅還特意看了看她的身後:“小周呢?怎麼隻有你一個人?”
王星語笑容可掬:“基地有點事,他們回去處理了。”
陳墅對蔣修文說:“哎,為了這節目,人人都是沒日沒夜的忙。好幾次,我淩晨回去,剛好和提前上班的他們撞個正著。”
……儘管邀功邀得很明顯、很猖獗,王星語也很識時務地沒揭穿,順著話說:“是呢。我留下來主要是聽兩位的吩咐,要是有什麼事情,也儘可以叫我去做。”
陳墅說:“我沒什麼說的,你問問蔣董事長有沒有事情?”故意加強了動“董事長”三個字。
王星語愣了下,連忙道喜。
蔣修文淡定的接受。
陳墅揣摩他的表情,對王星語說:“你去基地替小周回來!正好我也有事要找她。”
蔣修文說:“沒關係,我正好想去基地看看。”
王星語自告奮勇:“我來帶路,正好我也想去幫忙。”
陳墅不由看了她一眼。在這個圈子混了這麼久,怎麼看不出她的彆有用心。但是,他與小周是撕破了臉又勉強縫合的關係,早就支離破碎,說塑料友誼都嫌塑料太厚。再說,蔣先生都沒反對,他更不會傻得說什麼。
蔣修文讓王星語在大門等,自己開車從車庫出來。已經過了下班時間,此時門口的車輛極少,黑色奔馳一出來,王星語就已經認準了,興高采烈地過去開副駕駛門,誰知門突然鎖上了。
她一愣,就見車窗慢慢地拉下,蔣修文生疏不失禮貌地說:“抱歉,這是我女朋友的專座。”
後座很寬敞,但王星語的心就是空蕩蕩的,偷偷地瞄了後視鏡好幾眼,偶爾能看到蔣先生秀氣的眉眼,隻是從來不往她的方向看。
她氣悶之餘,內心又升起一股奇特的征服欲,想象著蔣修文日後對自己千依百順的溫柔,眼前的冷漠都是勝利前的小荊棘。
她俏皮地說:“都說工作的女人最美麗。我和小周認識的時間不長,卻是一見如故、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她工作的樣子真的超好看,蔣董事長想知道的話,儘可以問我。”
用女友當切入口,她不信還打不開話匣。
奈何蔣修文當定了話題殺手:“我知道。”
她鍥而不舍:“那董事長和小周是怎麼認識的呢?你說說嘛。”
蔣修文淡淡地說:“她沒告訴你嗎?看來也不是無話不談。”
這個釘子碰得她一鼻子灰,終於消停了下來,一直沉默到了基地。
小周早早得從陳墅那裡知道了消息,算著時間下來迎接。
王星語原本還想故作親昵,膈應膈應小周,但是從後座下來的一刹那,氣場已經弱爆了,無法再振作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