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點二十分的飛機, 小周到機場已經兩點半了, 啥都沒想,一門心思往裡衝,蔣先生拖著行李箱, 滿麵春風地追在後麵,與早上判若兩人,哪有大病初愈的樣子, 嘴裡還慢悠悠地說:“趕不上就再住一天。”
小周回頭白了他一眼。
蔣先生以為有戲,加快腳步, 和她並肩往前走:“我給你批假。”
“我還有工作。”
“我查過,你這兩天都沒有特彆的拍攝日程。”雖然經紀人在《偶像天梯》的作用不可忽視,但觀眾想看的是選手們的日常, 所以,經紀人日常時光的拍攝任務並不多。
“台前一分鐘, 台下十年功。我要回去下苦功了。”她知道這個時間回去,也乾不了什麼事, 但這個時間不回去, 那就連明天也乾不了什麼事。小周默念清心咒,一臉的不為所動。
事實上,這條建議, 蔣修文已經用五個不同的角度, 勸說了一路。
他還想說什麼,小周猛然停下腳步,掰手指開始算:“你身體不舒服, 我身體不舒服,酒店餐廳的飯菜很好吃,我不能始亂終棄,我回去沒有特彆的拍攝日程……還有什麼理由,不如一次性說完,我的時間不多了。”
蔣先生眨眨眼睛:“我可以說到明天,你可不可以明天再走?”
小周無奈地勾手指:“低頭。”
他眼睛一亮,乖乖照做。
如飄羽般的輕吻落在唇上,不及回味,她已經退回去,輕聲道:“我在家裡等你。”
知道挽留無望,他摟著她的腰,歎了口氣,不放心地說:“身體吃得消嗎?要不要我送你?”
“還好啦。”即使做了最私密的事,也不習慣當麵討論。她將臉埋在他的胸前,微微地蹭了蹭。
蔣先生立刻抱住了她。兩人剛剛從精神過渡到實質關係,他全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叫囂著不要放她走,但用理智生生地克製住了,隻是貪婪地汲取著她的味道,以供相思。
帶她去登記牌,一路送到安檢口,眼看著她一步步走遠,剛做好的心理建設又崩坍了,他抓住她的手,不舍地說:“你等我,我送你回去。”
“……”
見過開車送人回家的,沒見過坐飛機送人的。小周的表情十分一言難儘:“你身體才剛好一點兒,休息才是王道。”
“送女朋友是天道。”
“天道有輪回,你好好工作,早點忙完就能早點見麵了。”
蔣先生:“……”天道輪回是這麼用的?
離登機的時間越來越近,實在是拖不下去了,蔣先生隻好拋出最後的底牌:“等我回去,我們就登記。”
小周:“……啊?”
蔣先生摸著她手指上的戒指,悄悄地脫了下來——雖然來得倉促,小周依舊把戒指戴在了手上。
小周詫異地看著他。
他托著她的手,鄭重地套在無名指上:“定製的婚戒還沒有到,隻好委屈你將就一下。”
這話題未免跳躍的太快了,她跟不上節奏:“登記?”
蔣先生深深地望著她,意味深長地說:“晶晶,吃乾抹儘之後要負責任,做個正直的人。”
很想拉下領子,讓他看看清楚,到底誰吃誰,誰不正直!但飛機不等人,她隻能腦補自己大發雌威的畫麵:“回去再說。”
剛好排到她安檢,蔣先生隻能止步於此。
她推著箱子往裡走,拐進門的時候,忍不住回頭。他站在人群中,挺拔如修竹,卻隻為她一人凝眸。
渾渾噩噩地坐上飛機,直到起飛,她的心神才恍恍惚惚地定下來,開始回想一些重要的、不重要的事。手指輕輕地撫摸脖子,仿佛還殘留著蔣先生的熱情,目光一晃,落在無名指的戒指上。
好像不久之前還在為相親和周媽作鬥爭,一轉眼,無名指上都戴戒指了。
回首交往的時間,仿佛也就幾個月,可是感情已經水到渠成地完成了生命大河蟹……對以前的她來說,簡直不可想象,最不可想想的是,那人竟然是她高中的追求者。
突然很想寫封信問問當年的自己——
不談戀愛也沒考上top2,當時到底為啥拒絕!
從機場出來就快五點了,回到市中心差不多六點,去基地也趕不上培訓,好在出機場的時候,她和王曦瑤通過電話,知道選手們一切正常,就是王星語打她的電話打不通,問過王曦瑤她人在哪裡。
打開通話記錄,果然看到五通未接電話,且時間離得很近,可見焦急的程度。
遵守交規,安全駕駛——開車不打手機。
小周等到了小區停好車,才回撥過去。
鈴響了一聲就被接起,王星語沒好氣地說:“你在旅行社上班嗎?都沒有固定的時間和地點的?”
小周說:“好歹你還能找到固定的人。”
王星語有心諷刺,但想起合作,還是忍住了:“你上次的提議,我考慮過了,為了這些孩子的前途,我個人做出一點犧牲不算什麼。”
“講重點。”
“我答應交換張豆豆和阿範,不過和誰交換由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