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押蘇雲柔的房間現在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樣兒,不僅亮堂堂的,還有一小捧花插在小瓶子裡放在房間中的小桌子上呢。
那幾枝花,嫩黃的顏色,還有一縷芳香的味道,妝點的整個房間都變了風格,都不太像是關押人質的地方了。
房間裡有一張簡單的折疊床,不過雖然床簡單,但是上麵鋪了好幾張軟綿綿的褥子,看起來就舒服,也就不讓人覺得簡陋了。
而床頭的小桌子上不僅擺了瓶插花,還擺了一盤子紅豔豔水靈靈的果子呢。
巨兔又又一次過來,他站在房間門口還知道敲敲門,等了一會兒然後才進去,雖然仍然戴著兔子麵具,但是兔子麵具下是和善的笑容,即使隻能看到巨兔的一雙眼睛,也能讓人從他身上感覺到友好的信號。
而猴子則木著一張臉,和和善可親的巨兔是完全兩個表現,他就連身體都是緊繃繃的,好似很抗拒跟過來似的。
但是也奇了怪了,看他不願意過來吧,巨兔也很想將他給甩脫了呢,但是硬是回回都甩不掉他。
猴子回回都擺出一副監督守門的姿態,但他即使每次都仇大苦深地凶狠皺眉,但卻又回回都也沒有堅決不讓巨兔往這裡帶東西。
直到這短短的時間內,蘇雲柔房間裡的模樣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巨兔提著食盒進來,一雙亮晶晶笑著的眼先看向他上回過來帶來的玩具,問蘇雲柔:“怎麼樣?好玩不?”
那隻玩具又蹦又跳的,其實有些吵。蘇雲柔:“……挺有趣,謝謝你。”
星盜巨兔麵具下的笑更加不值錢地往外冒,一雙耳朵也在頭頂上暈陶陶地搖搖晃晃,還忙對蘇雲柔說:“不客氣不客氣。”
這友好的氛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搞粉絲見麵會呢,哪裡像是人質和星盜?
猴子沒眼看地彆開了眼,但是猴子身後的棕色長尾巴也早就又雙叕冒了出來,猴子似乎也對這件事已經麻木放棄了,隻保留了最後一點點的倔強就是用自己的手死死拽住自己的尾巴,不讓它自作主張地跑到彆人那裡諂媚地纏纏繞繞。
巨兔打開帶過來的食盒,在小桌子上擺好,對蘇雲柔道:“你嘗嘗,聞著還可以的。”
蘇雲柔看著眼前的三個看起來樣子還不錯的菜,心情很複雜,在巨兔期待的目光下再次道謝。
房間裡隻有猴子先前搬過來的一把和小桌子配套的小凳子,現在蘇雲柔坐在那裡吃菜,而巨兔則就蹲在蘇雲柔的對麵,笑的一臉滿足,好似他自己也吃著了美味佳肴似的。
巨兔腦袋上的耳朵隨著他的心情高高興興地搖搖擺擺,蘇雲柔都忍不住地終於多看了好幾眼。
巨兔又一次向蘇雲柔賣力推銷:“你看,我的耳朵還會跳舞的。”
一雙白色毛毛的耳朵隨著主人的話彎了彎,像是在向人點頭,然後唰地一下又直立了起來,繼而又開始扭扭擺擺,兩隻耳朵還互相能打配合來著,一會兒搭成了橋,一會兒又你上我下,你左我右地舞動,蘇雲柔都擔心他那兩隻耳朵扭成了麻花。
剛想到這裡,那兩隻白色的長耳朵竟還真的纏在一起打成了結,蘇雲柔目瞪口呆,又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蘇雲柔的笑讓蹲在她麵前的兔子麵具的星盜一下愣住了,如雨後有綺麗霞光破雲而出,又像是看到了百花盛開之景。
巨兔愣了好一會兒,然後他再一次軟著聲音對蘇雲柔道:“要不,你幫我解開?”
兔子麵具的星盜頭頂上的兩隻大耳朵打成了結,耳尖扭來扭去也沒有成功將自己分離開,而兔子麵具星盜的一雙眼可憐巴巴委委屈屈地看著她。
毛茸茸的可憐兔子的確會讓人想揉一把。
巨兔已經說過好幾次讓她摸一摸自己耳朵的話,蘇雲柔現在聽著也不覺得詭異了,而這一回她笑著終於抬起了手。
巨兔將頭又往下低了低,緊張地差點要屏住了呼吸。
巨兔的那雙長耳朵的確好看的,毛毛每根都潔白勝雪,而此時白耳朵旁邊的手指則還要更勝幾分,指尖似是水滴白玉,白皙到給人一種晶瑩質感的錯覺。
蘇雲柔觀察著長耳朵打成的結,拿住一根耳尖,抽動另一隻耳朵,已經儘力動作輕柔了。
但是手下的耳朵抖動的厲害,不過卻不是那種大幅度的抖動,幅度很細小,就給人一種很聽話地在克製的感覺。
毛茸茸的白耳朵還迅速泛上了紅意,蘇雲柔問巨兔道:“還行嗎?弄疼你嗎?”
戴著兔子麵具的星盜聲如蚊呐:“不疼。”
巨兔那麼一個高大的個子即使蹲在那裡也是不小的一坨,此時頭上那雙白色的耳朵完全交付到了彆人的手裡,而他整個人則羞答答的,彆扭極了,讓人看得眼睛生疼!
猴子就眼睛瞪的老大在看著這邊,眼裡邊兒在冒火,這個時候他需要用更大的力氣,使出了雙手來死死攥住自己想要造反的長尾。
巨兔和猴子此時皆心緒激蕩,警惕性最低,連房間門被人給打開了一條縫都沒有察覺。
而門縫外望過來的那幾雙眼睛,則一眼不僅看到了羞答答的巨兔,更看見了麵上仍有笑意,正在耐心給巨兔解開打結耳朵的蘇雲柔。
淺淺笑意的人,眉眼放鬆地微彎,如一抹柔和亮色,一眼便讓人移不開目光了,並且雖是讓人眼前一亮的美麗,但是這種美麗卻並無攻擊性,而是讓人覺得很舒服,柔和如暖意熏風佛過繁花盛景,見之讓人不由放下心防。
那門縫一下便被撞大了,而且刀疤熊他們還發出了不小的聲音。
蘇雲柔抬眼看了過去,見到差點沒有摔進來的那七八個星盜,緩緩收斂了臉上剛才的那點兒輕鬆笑意。
刀疤熊他們在蘇雲柔的烏湛湛的漂亮雙眸看過來的時候,不知為何竟先站直了身形,還拽了拽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