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三雖然去找了蘇雲柔,但是最後也沒有說讓蘇雲柔回絲虹樓的話,幽影衛不會勸人。
站在解塵寒麵前的時候,樓三對解塵寒道:“她現在過得好。”
殺意鎖定在樓三的身上,樓三身體緊繃,但依然如標槍一樣站在那裡沒有動。
這並不是解塵寒第一次對樓三動殺意,隻不過數次都被他壓了下去,而這一次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更強烈。
解塵寒的手指按在桌角上,又一次將殺意給強按下去,當然並不是因為這個幽影衛有多珍貴,而是礙於蘇雲柔而已。
這次的麋山盛會很成功,很熱鬨,隻不過是曲終人散的時候大家不舍極了,而且還想和明心穀的一行人一路同行,然後被寒著臉的明心穀的穀主給堅決擋住了。
唉,華穀主的性子太硬了,跟塊石頭似的,和明心穀的其他人一點兒都不一樣。
看著大美人上了馬車,心裡麵空落落的。
而此次麋山盛會明心穀弟子和蘇雲柔皆收獲頗豐,回穀的時候開開心心,回穀之後便開始忙了起來,如此忙碌之際,見到傅泉曄如陰魂不散一樣又又來打擾,華穀主當然不歡迎了,當然他也從來沒有歡迎的時候。
傅泉曄搖了搖折扇,某人監守自盜的心思不要太明顯!
傅泉曄看向聖手老人的目光都帶上了幽怨,什麼他們穀主臉盲,他們穀主的心是石頭做的,說的倒是挺信誓旦旦的,但如今證明啥也不是!
聖手老人察覺到傅泉曄目光有異,慈祥問道:“怎麼了?”
傅泉曄道:“你之前還曾說過華穀主還有意向收蘇雲柔為徒,那為何不這麼做呢?”
“蘇雲柔可以不用占著大弟子的位置,以後華穀主又了其他徒弟,可以再按實力排序。”
“這樣蘇雲柔還可以更名正言順地留在明心穀。”
聖手老人有些意動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他知道絲虹樓樓主總想將蘇雲柔給要回去的事情。
“我不收徒。”卻是華舯源進來,擲地有聲,看向傅泉曄的目光如看惡客。
聖手老人瞅了瞅自己的師侄兒穀主,還有傅公子,被二人之間的氛圍弄的不小心揪斷了自己的一根胡子,一雙年老但卻並不渾濁的眸子閃了下,嘶,他的師侄兒不太對啊。
華舯源扭頭看向聖手老人道:“比起我,師伯何不收下蘇雲柔?她學醫,跟我學陣法隻是一點兒小手段而已,已經快要學完了,其他的她可自行鑽研,而醫術方麵,她要跟師伯學的還多著。”
有理有據,一身正氣。
聖手老人聽著自己的穀主師侄兒的這麼一段話,含糊地嗯了一聲,收徒沒有問題,但他發現了某些不得了的大事。
聖手老人心中震驚,但還是慈祥笑著道:“行吧,叫雲柔過來,以後她就是你們九師妹了。”
於是當蘇雲柔過來的時候,便被告知她要擁有一個正式的師傅了,還有好幾位的師兄師姐以及一堆的師侄兒們。
蘇雲柔倒是蠻樂意的,隻是高興完了之後,想起還有絲虹樓在那裡,於是說了這個擔憂。
而他們穀主悍然道:“我們明心穀又不是泥捏的,怕他絲虹樓打上門來?”
傅泉曄手裡的折扇打開,想要扇走鬱氣,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他眼看著的據說那位鐵樹不開花的穀主將意向徒弟,變成了同輩師妹!
若是沒有開花,他將自己的腦袋給扭下來!
傅泉曄手指捏著折扇,指骨用力到發白,但他卻還是發聲支持道:“華穀主說的對,而且其他門派也不會坐視不管。”
倒並不是傅泉曄忽然和情敵站一起,大度成真正的君子了,而是相比於蘇雲柔在明心穀,他更不想看見蘇雲柔回絲虹樓,成為所謂的絲虹樓樓主夫人。
相對而言,成為聖手老人的徒弟,情況還不算太糟。
聽到傅泉曄的聲音,聖手老人看向傅泉曄,也想起了自己曾經向傅泉曄信誓旦旦地保證他們穀主絕不會監守自盜,他們穀主比高僧還要讓人放心,現在麼,咳咳,老人家生平難得有心虛事。
最終,蘇雲柔拜聖手老人為師。就拜師的事情,蘇雲柔給解塵寒寫了一封信,信中說自己仰慕聖手老人學識,崇敬聖手老人品德,能拜得聖手老人為師,是自己三生之幸,世上任何一個後輩醫者都拒絕不了的誘惑,自己也同樣拒絕不了。
蘇雲柔好一番解釋,皆因並不想與解塵寒為敵,還是想穩住解塵寒,彼此都能有個台階。
但無論蘇雲柔怎樣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解塵寒也不可能一點兒都不惱怒,麵對解塵寒的當麵惱怒質問,蘇雲柔隻得再說點兒彆的話。
蘇雲柔對解塵寒道:“我在樓主麵前總是做不了自己的主,沒有人喜歡那樣的生活。”
“我想擁有自由身,能為自己的事情做主。”
解塵寒一怔,還沒能完全消化得了蘇雲柔的話,鑽縫子給佳人獻殷勤的傅泉曄便道:“我來勸他,雲柔你去忙你的吧。”
在解塵寒麵前,蘇雲柔一直挺能屈能伸的,畢竟沒有相應的實力,就不適宜表現傲骨,今兒說出這些話,已經微有出格了,於是在傅泉曄的話後,蘇雲柔順勢很快就走了。
看著蘇雲柔離開,其實傅泉曄心裡也在回想著蘇雲柔剛才說的話,並且心中歎了口氣,或許他一開始就走錯了路線,不過應該還有機會改。
傅泉曄和解塵寒都沉默著沒有說話,過了好大會兒,傅泉曄才進行自己的勸說之語,他對解塵寒道:“事已至此,雖然蘇雲柔是聖手老人的徒弟了,但是聖手老人的徒弟也並不是不能成為絲虹樓的樓主夫人。”
“所以你看,和原先也區彆不大。”傅泉曄胡說八道,怎麼可能沒有區彆?但解塵寒因為蘇雲柔剛才話語帶來的觸動,此時沒有心力和傅泉曄鬥舌。
傅泉曄繼續道:“現在解樓主還是和雲柔有交情,能見麵能說話的人,若是選擇撕破臉的話,唉,你看看那位姬苗育就知道了。”
“雲柔從來不願意見他。”
解塵寒冷冷看向傅泉曄,他道:“不要將本座和他聯係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