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打還在繼續, 不過普通的老百姓也看出來了,隻要安分做人, 日子沒受多大影響, 其實治安比以前更好,街上的小混混見不著了, 小偷小摸的也沒了。
葉蘭也放下心來好好上學,她的成績很不錯, 張老師跟葉檸說過,有機會考上北城大學。
“姐,平安哥的包裹, 寄了好多書給我, 他讓我努力考上北城大學, 不過以我現在的分數還有些困難,要是能上北城大學就好了, 那我就是平安哥的師妹。”葉蘭咬了下唇, 眼底閃過一抹崇拜。
葉檸看著她笑了一下, 還是個小迷妹。
拿走屬於她那封信,回到房間才拆開看。
盛景川的爺爺奶奶都有留學經曆, 下放到他們村子之後也沒有放鬆對盛景川的教育,那段日子艱苦,他就是靠學習熬日子,因此學會了四門外語, 除此之外, 他各個專業的成績都非常優秀, 畢業的時候被各部門的人強迫了頭。
最終盛景川選擇進入團中央,葉檸不太了解這方麵,光聽名字就覺得高大上。
“難道準備走仕途?”葉檸咕噥了一句。
工作方麵的事情,盛景川跟她聊的不多,葉檸也不會去問,畢竟說了她也不懂,聊的更多的是瑣事,偶爾會夾雜一些國內外的時事,葉檸就算不懂,但畢竟來自後世,網絡上看到的聽到的亂七八糟新聞很多,沒想到跟盛景川聊的還挺投機,這一年他們通信很頻繁,差不多一星期一封。
這次的信和以往不一樣,葉檸看到了盛景川的迷茫,這是葉檸之前沒見過的盛景川,一直以來,在她麵前展現出來的盛景川都是強大而自信,可見這件事對他造成了多大的困擾。
改革是對的嗎?
葉檸想了很久,沒有跟他說對錯,隻說了自己在改革開放後過的日子和見到彆人生活的改變,相信他會明白的。
“姐。平安哥跟你說什麼?”葉桉敲了敲門,打開一條門縫探進腦袋,“他給咱們寄了好多好吃的。”
“他不是也給你寫信了嗎?記得給平安哥回信。”葉檸將信裝好,一會兒去買一些這邊各種醬給盛景川寄去,盛老爺子愛吃這個。
“今年我回不去,家裡就你跟二姐回去沒問題吧?”
“沒關係,有事我們就找三叔公,你就放心吧。”葉桉拍了拍小胸脯說道。
去年是楊主任知道她父親剛走,所以特殊照顧,今年可不能再走特例。
等葉蘭和葉桉寫好信,姐弟三人家打包好要寄給盛景川的包裹,抱著準備給盛景川寄去,剛出門就聽到後邊的吵鬨聲。
“是王梅嬸子家,估計又因為鋪子的事情,去年王梅嬸子哭著喊著把鋪子給退了,後來價格漲那麼多,就天天後悔。前些日子因為嚴打有些人按原價出鋪子,真沒想到一直膽小的王梅嬸子偷摸著買了一間,這回是她丈夫不同意,為這事吵了好幾回了。”葉蘭給葉檸解釋。
肯定是之前因為她錯過了掙錢的機會,所以一直內疚,聽到有人拿出來賣,頭腦一熱就買了,估計買完就後悔,從王梅嬸子外強中乾的聲音中就能聽出來。
本以為這事跟他們不搭嘎,沒想到第二天王梅找上他們家。
“我跟商場守大門的王大爺是親戚,我聽他說你想要買鋪子,我手頭上就有一間,就按我買的價格轉賣,你要不要?”王梅就是抱著瞎貓碰死耗子的心情來的。
葉檸愣了一下,說道:“嬸子,那鋪子挺好的,每個月有30多塊錢的租金,明年租金可能還會漲,一年400多的租金,跟工資都差不多了,賣了可惜。”
“我也知道賣了可惜,可我家那口子為了這鋪子成天跟我吵架,我公婆也對著我指桑罵槐,我是沒法子了才賣掉的。”王梅當然不能說她老公擔心國情變化,怕被打成資本家,這麼說誰還敢買。
葉檸對她的話嗤之以鼻,分明她自己心裡也後悔了,不然憑她的性格,怎麼可能任由公婆和老公指責。
“嬸子,最近這鋪子的價格又在上漲,快要恢複到去年下半年的價格了,你現在按照買的價格可就虧了。”葉檸再次提醒。
“沒事兒,可能我就沒這發財的命。為了這鋪子,我跟我家那個吵了快兩年了,實在沒意思,還不如安安分分的過自己的日子,權當從來沒買過。”不單單她後悔,她家男人也後悔,為這個鋪子家裡鬨得不得安寧,孩子的成績一直下降,所以昨晚她跟家裡人好好商量了一下,決定把鋪子賣掉,就當從沒買過鋪子,也沒賣過鋪子,恢複到以前那樣平淡安穩的日子。
葉檸食指敲著桌子,看得出來,王梅嬸子是誠心想賣。問題她非常清楚,這鋪子等到明年會一直瘋漲,到明年6月7月的時候,起碼要翻三四倍,這麼高的利潤,他們到時候會不會反悔?
“你是怕這鋪子到時候漲了,我們來找你麻煩吧?”王梅是個人精子,眼珠子一轉就知道葉檸在擔心什麼,率先說了出來,“你放心,我們簽字畫押,不管這鋪子以後漲多少錢,跟我們家都沒有半點關係,你說我們家都是有工作的人,能做這沒品的事?還要不要在這住了?當然了,這鋪子以後要是虧了,也跟我們沒關係。”
“這是當然。”葉檸猶豫片刻,說道:“你一個人說了不算,我要你們全家人都簽字畫押。”
他們家沒有長輩,就她和兩個弟妹,還是小心點比較妥當。
葉蘭從河裡洗衣服回來,正巧看見王梅嬸子從他們家出去,進門見葉檸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有事。
“姐,怎麼了?”
“王梅嬸子剛剛來找我,想把那間鋪子賣給我,我想問問你要不要,要的話就以你的名義來買。”葉檸覺得這時候入手正好,錯過這一次,真沒機會再買了。
葉蘭趕緊搖頭,去年的事情把她嚇壞了,就怕他們被打成資本家,她可不敢買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