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有總比沒有強。
崔桃不忘跟李遠道謝。
剩下的路途,崔桃就跟李遠閒聊了他家裡的情況。李遠說他的妻子為了補貼家用在做豆腐賣,但時常有今天不夠賣明日多做就賣剩了的情況,弄得一家子人幾乎天天吃豆腐。
“不愛吃就不吃唄,何必這樣折磨你們自己。”
“你是不知,這天氣漸漸變熱了,放一宿就酸了,豈能第二日再拿去賣了唬人?”
“可曬豆乾或做油豆腐,這就是另一樣口味了,也可以賣。再不濟拿酒糟醃或用醬,多少日都不會壞,而且味鹹甘心,保管能下飯。你多幾樣東西賣,更能引客,而且有自己特色,彆人才能記住你。不然大家都賣差不多味道的,在你這買和在彆人那買都一樣,誰會特意奔著你家去?如此生意自然是隨天意,有時好有時不好了。”
這一番話瞬間點醒了李遠。
李遠萬般佩服地對崔桃拱手,多謝她的提議。
“我們怎麼就這麼笨,沒想到呢!”
“我這還有具體的醃豆腐做法可以告訴你,保證做出來的醃豆腐好吃。隻求你們能偶爾能可憐一下我,也給我添一樣有滋味的菜。”崔桃隨即就小聲跟李遠抱怨‘官給飯’有多難吃。
“崔小娘子放心,你這主意要真成了,你每天的飯食我全包了。”李遠嘿嘿笑道。
“成交!”崔桃一聽吃食的問題解決了,樂得嘴角快咧到耳根子處。她眉角一飛揚,不經意間往旁處看,就見韓琦騎著馬在他們的旁邊,明明剛才人還在前頭!
崔桃和李遠雙雙心虛,再度給韓琦見禮。
“你還懂經商?”韓琦突然問。
“啊,不知道啊,可能……略懂一點?我就是聽李衙役說他家裡那點事,自然而然地講了那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崔桃學李遠剛才那股憨樣兒,撓了撓頭。
韓琦不置可否,下了馬,示意崔桃跟他走。
崔桃就乖乖跟了過去,走了沒多遠,韓琦在一處宅子前停下。
見崔桃好奇地左右閒看,對這裡並無太大反應,韓琦再一次確認崔桃的失憶並不作假。她到底是什麼人?為何懂醫術,還懂經商?
崔桃被帶進院後,才明白過來這宅子就是殺人現場。
這宅子裡有三間房,正房和左右廂房。殺人現場就在正房的寢房內。進屋是正堂,往左進是寢房,在西側。寢房內的地麵上有大片乾涸的血跡,看著仍然有幾分瘮人。現場的東西都保持原樣,並無打鬥過的痕跡,當時被害人孟達和於氏都是被割喉後躺在了地中央。
崔桃看到了她記憶畫麵裡的那一麵銅鏡。
當時有兩具屍體,地上已經血流成河了,她為何要往銅鏡方向走?
韓琦見崔桃盯著銅鏡,問她想起什麼沒有。
“想起來點,他們倆人死在這裡,我想往那邊走,然後跌倒了,才染了滿身的血。”
韓琦聽崔桃的描述符合情況,示意她繼續。
崔桃拿下銅鏡檢查,發覺這銅鏡比一般的厚,敲一下,裡麵竟然是中空。
韓琦立即命王釗將銅鏡破開,便從這銅鏡中取出一張羊皮來,上麵寫著‘飛雲神功’,畫有二十四個武功招式,畫下配有字,看起來像是個武功秘籍。
這展開有點神奇,莫非她是武林人士?不是表妹是女俠?
崔桃歪頭隨便頭瞄了一眼這秘籍最後的一個招式,順嘴就把字讀了出來,“若想神功大成,必先自宮。”
咦?好熟悉的一句話,莫不是這個世界還有——
“這是兩浙的鹽運路線。”韓琦一句話打斷了崔桃的遐想。
他指了指畫上的人物,每個招式的小人兒之間都是腳尖和腳跟相連,而且相連的那一條線較粗一些,再看這條粗線的走勢,還真像一個線路圖。
崔桃馬上拍馬屁道:“韓推官聰以知遠,明以察微,看一眼便認出這是兩浙的運鹽路線,令人佩服之至!”
‘聰以知遠,明以察微’,此話出自《史記·五帝本紀》。
韓琦重重地看一眼崔桃,“你還懂《史記》?”
作者有話要說:來談談男主有多美貌。
故宮所藏的《八相圖》裡說他:“道貌溫然,如玉之清;神氣凜然,如水之澄;武庫森列,詞鋒崢嶸;”
《宋史》韓琦傳裡說他:“琦風骨秀異,弱冠舉進士,名在第二。”
政敵王安石在小本本上記他:“韓琦彆無長處,惟麵目姣好耳。”
子肖父嘛,韓琦的長子韓忠彥在朝為相時,因為和另一位宰相曾布形象差彆比較較大,倆人就被大家冠名一個綽號“龜鶴宰相”,求曾布的心理陰影麵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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