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知道昨晚學校發生了什麼嗎?”
五條悟站起來,居高臨下地問。
“您是警方的工作人員嗎?”女孩問,“如果您想詢問的什麼的話,我想先看看您的證件。”
“哦?我可比警察厲害多了。”
旁邊的伊地知在五條悟口吐驚人發言之前,把證件遞到了山田憐子的手上。
一份合作警方開具的“假、證、件”。
女孩凝視了一會兒手中的證件。
“五條……警視。”她猶豫地說著,望向門外,學校的工作人員此時還在外麵等待。
然後五條悟又塞給她一張名片。
東京咒術高專的教師名片。
於是,女孩暗中咬咬牙,似乎下了某種決定。
幾秒後,在咒術師的視野中,名為山田憐子的十三歲女孩背後逐漸浮現出著一個形貌詭異的男人。他穿著黑色的類似皮質的長袍,皮膚是詭異的藍白色。更可怕的是,他的頭顱如同地球儀一樣,被刻上了如同經緯線一樣的刻痕,在每個交叉點,還深深嵌入了一枚釘子。
怪誕,令人恐懼。
“你知道你背後有什麼嗎?”五條悟問。
名為憐子的女孩露出格式化的微笑。
“……我不知道在‘它’的學術名字,但是性質……打個比方吧,約等於受我操縱的‘遊戲角色’,以及在我不具體操縱時,按照我製定的簡單規則行事的‘掛機角色’。”
五條悟吹了個口哨。
“能否請教您,我該管這個叫什麼?”山田憐子問。
“咒靈。”
五條悟簡要地回答。
又是一個乙骨憂太嗎?他拉下眼前的繃帶,站起來,近距離地觀察著漂浮在少女身後的“釘子頭”。
他還從沒見過這種咒靈。
完全沒有自我意識。
旁邊的伊地知快要嚇尿了——這是他第一次和特級咒靈距離不到兩米。
而與此同時,山田憐子的手機響了。
“抱歉,我有個短信要回複,五條先生您稍等。”
在用手遮擋的角度中,女孩打開了搜索引擎。
咒術高專是什麼?
無視小姑娘偷偷搜索的動作,五條悟問,“你能控製他嗎?”
“可以。”
“到什麼程度?”
“這個……咒靈沒有自我意識,但有一定自律性,可以執行我下達的簡單命令。如果是微操,我需要時刻將注意力放在上麵。”憐子皺眉說。“請問,五條先生想知道昨晚學校裡‘有害的咒靈’的相關事情嗎?”
“親密一點吧,叫五條老師也沒關係。而且,我現在一點兒也不想知道昨晚的事了。”
五條悟伸了個懶腰,手幾乎摸到了活動室的天花板。
“小憐子醬,你可以換其他咒靈嗎?”在五條悟的眼裡,這個咒靈形成的殘穢僅僅是學校裡眾多殘穢中的一種。
是類似傑那樣的能力嗎?
小女孩抬頭看向他,沉默片刻,沒有直接回答問題。
“請問您這樣的人……我是說,具有您這樣能力的人叫什麼?在日本有多少人?”
真是犀利的問題啊。
五條悟以前見到的初中生三下兩下就被問出了所有秘密。敢於反問的是少數,抓住重點的更是少之又少。
他開始好奇了。
“我們是咒術師。順便說一句,現在站在小憐子麵前的我,就是最強的哦。”
五條悟把凳子拉過來,坐到小女孩麵前,耐心給她普及咒術常識。還特彆強調了咒靈的危害性。
果然,我還是稱職教師五條老師啊。
可五分鐘後,那小家夥聽完,眉毛就皺了起來。
“……那我覺得,他不是咒靈。第一個證據是它完全受我操控。而且他確實是電影裡的角色的複現。”聽完五條老師科普時間的憐子指著背後的‘釘子頭’說道。“我想先請問五條先生……咒術師的能力之間是不是相差很大?”
“是的。不同人生得術式之間的差異可以從寶可夢大師到藤虎大將呢。”
“……藤虎是誰?”
“憐子醬不看漫畫嗎?平時太用功了吧……好可憐啊。”
“好吧,大概明白了。所以我可以認為每個咒術師都有天生的能力?表現形式多樣,且不可複製,不可複現?”
“基本正確,但有時候也可以複現。”五條悟趕緊打了個補丁。
除了麵對老橘子,五條悟最近一個月來從沒為了談話動用那麼多腦細胞。這個隻有他腰高的小女孩正在試圖把控對話的主動權——即使她對詛咒知之甚少,在很多地方理解有偏頗。
而且他還不想如同對老橘子那樣敷衍她。
“所以,憐子醬,你知道你這份才能意味著什麼嗎?”
女孩盯著他,默不作聲。
但五條悟幾乎能想象到她腦中正在高速運轉的推理過程和利弊判斷。
他超級想利用信息差捉弄這個小家夥,但是又想聽聽她的答案。
幾秒後,他等到了答案。
“我不知道。抱歉我對此一無所知,請問您能給予一些小小的指點。”
以退為進,真是厲害。
“你知道咒術界上層的掌權者現在很保守嗎?”五條悟說,“你這樣罕見的才能,操縱特級咒靈的能力,是不能隨意流出去的哦。”
“請問如果我不在管轄範圍內會怎麼樣呢?”
“可能會被‘處刑’哦。”
【畢竟,是敢昧下那種咒物的小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