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曾預料到國家有培養“超能力者”的機構,也曾經向這方麵調查過。但是憐子從未想過這個機構竟然埋沒在眾多“山寨”氣息滿滿的教會學校和佛學院中間。
還叫什麼“咒術”。
而且接觸得越多,山田憐子就覺得這些咒術師怕不是腦子有什麼大病。
眼前這個坐在醜萌玩偶堆裡的極道大哥……就是校長?
還有這座陰間氣氛點滿的大殿……這個學校的建築設計師腦裡進了清代僵屍嗎?
“你為什麼來這個學校?”墨鏡大叔問。
“夜蛾校長,您好。”山田憐子鞠躬說道:“我是山田憐子,五條悟老師推薦入學的。之前在劄幌市立羊丘中學上學,擅長……”
“不合格。”
“啊?”
這直接給整懵了啊。
山田憐子側頭看了一眼五條悟。
他縮在陰影裡舔一個超大的棒棒糖,臉朝著大門的方向,根本沒往這兒看。話說,這種棒棒糖根本就不是用來吃的,而是用來耍寶的吧。
你不是讓我上學的推薦人嗎?怎麼現在突然下線了?
好吧……壓力麵試。
對考驗工作能力沒有意義,純粹是人事部門為了自己KPI設計的死亡遊戲,社畜內卷的集大成之作。
那麼普通的自我簡介不適用,得整點刺激的。
“夜蛾校長,我認為我很適合這個學校——我是以探索咒術的原理為目標來就讀的。”
不就是吹牛嘛。誰怕誰?可以大言不慚地說出“想當科學家”、“想當宇航員”又不被嘲笑可是這個年齡的小朋友的專利。雖然這個身體已經13歲了,但好歹還踩了個天真爛漫歲月的尾巴。
“不合格。成為咒術師可不是這麼簡單的。”夜蛾正道的回答依然冷酷。
又來?
所以想要什麼嘛!
憐子腳邊的布娃娃突然跳起來,直接給了她一拳。
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倒在地上了。
視線有重影。還有耳鳴。
怕不是要腦震蕩。咒術師這麼不講武德嘛!
憐子是真的有點兒生氣了。
“淒慘的死相,被詛咒撕裂的屍體,碾成泥的頭顱。”夜蛾校長的聲音飄來:“成為咒術師,每天都會走在死亡的懸崖上。看見死亡,聽見死亡,甚至自己親身感受死亡。”
所以要戰鬥力,是吧?
原來如此,憐子覺得自己被可能普通人的思路限製了。
入學需要打一架體現基本的業務能力也不是不能理解。
“……難道你打算也對著咒靈鞠躬問好嗎?抱著日常的幻想和咒靈過家家嗎?”
“不要尖叫。”
憐子撐起上半身。
環境變了。
廢棄的劇院中,高達天花板的木偶娃娃存放櫃咯吱作響,上百個邪異的人偶娃娃像下水道裡湧出的蟑螂一樣爬出來。高大的、穿著黑色複古衣裙的女性怨靈站在憐子和夜蛾正道之間,露出詭異的笑容。
“先提醒一下,請不要發出尖叫聲……雖然老師們應該不會被嚇到。”
“……”
夜蛾正道完全沒能預料到這樣的發展。
五條悟那個家夥,特地藏了情報,就想看他的笑話。
“哇哦,做過頭了啊,憐子。”五條悟笑嘻嘻地說。“我就說嘛,她和憂太是完全不同的類型啊,已經算是一個不錯的咒術師了。”
夜蛾正道歎了一口氣。
“停下吧。你合格了。”
憐子麵無表情地把擺開的陣勢都撤銷,感覺到無比地心累。
但是聽到學校裡響起刺耳的警報聲,又覺得有一些心虛。
“對了,如果剛才尖叫會怎樣?”五條悟問。“這電影我還沒看過。”
“拔舌地獄。”憐子麵無表情地回答。
“那很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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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7月10日
山田憐子入學
同日,登錄為特級咒術師。
術式登記為“咒力擬態”。
教室裡。
“大家好,我是新入學的山田憐子,今年13歲。術式是用咒力製造各種各樣聽從指揮的咒靈,目前看,基本都是現有恐怖片裡的角色,也有少量校園怪談。”
憐子一邊在講台上自我介紹,一邊腹誹。
話說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