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山下湖畔,米原市的警局裡,山田憐子正坐在警局的辦公桌上。
她身邊,勤奮的警員小姐姐正在查詢資料。
【資料太多了,把這些都拷貝出來吧】
【整合起來,這樣好送給專案組的人】
憐子建議說。
這個建議很合理。
所以就像內心自發生成的想法一樣,警員小姐姐毫不猶豫地遵從了內心的靈感。
憐子把自己攜帶的u-盤推到她的手邊。
【再複製一份吧,這也是專案組的領導給你的】
於是警員拿起u-盤,插入電腦。
2010年來,關於“消失的屍體”的報警記錄和轄區內失蹤人口、凶殺犯罪的記錄都被導入其中。
憐子看了看時間。
【對了,還有近十年來,山上村子所有住民的戶籍資料】
沒有警局的聯係方式?
那麼直接複現當時的情景就好。
說到“會消失的屍體”,憐子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
《無名女屍》。
上輩子,憐子最欣賞的恐怖電影之一。
和大部分一驚一乍、滿地血漿的鬨鬼電影不同,全片自始至終,女屍一動未動,而是用科學和理性無法解釋的現象引導觀眾一步一步跌入恐懼的思維中。
特彆符合亞洲人的含蓄審美。
本來咒靈是不會被普通人看到的。
但是,恰巧這位美麗小姐的能力就是製造幻覺。雖然對咒力稍微強一點的人就沒有用處,但是放在這裡剛剛好。
於是警察第一次“見到”了傳說中的屍體。
處處透露著異常的屍體被帶入警局,警察們開始調查和收集資料。
而山田憐子本人則在釘子頭的能力的作用下,像幽靈一樣,偷偷地跟在後麵。
在取得想要的資料後,隻要讓假的屍體神秘消失就好。
抱歉,用了一些不合規的手段,給你們添麻煩了。
憐子想。
作為報酬……事後把米原市清掃一遍吧。
反正城區也沒有多大。
等待獲取資料的時候憐子也在想一個問題。
她所能具現的對象在時間上有特殊的約束條件。
某些她上輩子早已對劇情和設定爛熟於心的恐怖片和恐怖角色是無法召喚的。
除非它們在這個世界被拍成作品公開流傳。
《無名女屍》電影的預告片在日本上映的時間是2016年09月09日。
三個星期後,憐子第一次成功具現出了【無名女屍】的形象。
而她上周特地租借錄像帶,看了前生未看過的古早恐怖片《草野中的黑貓》和《鬼婆》之後兩小時,成功地具現了前者中的“貓妖”形象,但後者的中的恐怖形象至今仍無一成功。
這說明她的術式並非登記在冊的“咒力擬態”。
而是什麼彆的東西。
由於某種不明機製,她獲取了某些原本應該存在於世的假想咒靈的“所有權”和“控製權”,乃至部分的“改造權”。
這個“獲取機製”以及是否可獲取的“判定條件”,恐怕才是她真正的術式。
雖然一開始就被冠上了特級的名號。
但是在入學之後不久,山田憐子就清晰地意識到了自己的極限。
和其他特級比起來,未來的自己也許是最弱的那一個。
至少在正麵戰場上是這樣。
她的強項在於適應性,而非攻擊力。
想象一下,把任何一位一級咒術師扔進恐怖片裡,恐怖片就不是恐怖片了,那叫奇幻動作片。
而把特極咒術師扔進恐怖片……那就是《驚聲尖笑》和《忌日快樂》的片場。
和很多自視甚高的年輕人不同,山田憐子對自己才能平庸這件事適應良好。
她不是絕頂聰明的那種人,運動和咒術的天賦也不是頂尖。
就如同前世她幾個月也沒弄清楚的泛函分析。
或者今生遲遲入不了門的咒力和體術配合。
甚至連智哥和他身邊的學者對咒術的很多研究她都一知半解,僅停留在看懂結論的地步。
不行就不行吧。
造成的缺陷由其他方法彌補。
所謂的技術應用就是這樣。
她願稱之為戴著鐐銬起舞藝術。
既然破壞力難以提高,那麼就豐富攻擊的手段,優化戰術和配合,避免被克製的情況發生。
既然體術無法增強,那麼就用和自己適配性更好的反轉術式補足。
既然她無法參與對咒術理論的研究,那麼艱難的工作交給更聰明的人,她就記住結論,然後用好它們。
結界、咒具製作、封印、通用術式的知識……乃至咒術的基本規律,把這些都裝進腦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