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憐子天天被周圍人吐槽體術稀爛,但那是指她無法使用咒力強化身體以及有著人矮、腿短、體重輕、力量小的短板。這麼多年來,憐子其實一直有刻意保持鍛煉,她的長跑、遊泳和攀爬都是強項,甚至還練過跑酷——在普通的同齡人中無論體能還是靈活度都算不錯,除非是那些以運動員為目標的專業人才。
翻過圍牆,背上包,憐子小心地向洋館走去。
也許是咒術師的特殊傲慢,洋館並無特殊的防盜設施——院落四角的監控設備是十幾年前的老款式,既不能自動識彆活動的物體,也不能自動轉向。就憐子看到的臟兮兮的外殼和鏽跡斑斑的支架,那些設備現在還能不能正常運行都是問題。
悄悄潛到一樓廚房外,憐子發現有一扇窗戶竟然沒有關牢。
本來她還打算用寬膠帶貼住玻璃再打碎,避免發出聲音呢。
她掏出小刀,小心地頂開款式老舊的窗栓,翻進洋館。
說實話,洋館裡的環境有些出乎憐子的意料。
裝修雖然可以稱得上豪華,但是卻意外的老舊,看上去像十幾年前的風格。床簾的布料不錯,但是下擺已經磨損嚴重,走廊上的地毯中央,毛都更是快被磨禿了。
這個三重家……難不成是紅樓夢裡的賈府,坐吃山空的嗎?
走廊上似乎沒有監視器,也沒有值夜班的傭人。
洋館安靜得像個鬼屋。
憐子輕手輕腳地走到附近的房間,微微用力把門向側下方壓住,避免合頁發出聲音,然後擰開門把手。閃身進入屋內,迅速關上門。
“娘嘞。”
看到房間裡的景象,她忍不住張開嘴,發出無聲的感慨。
房間裡的床鋪上,有兩具已經高度腐爛的屍體。
床上鋪著全套的被褥,但最上方卻是塑料薄膜。
主人在刻意保存這些屍體?
傭人都是鬼嗎?
既然在這裡睡覺的都是死人,憐子也不顧忌什麼,迅速地搜查了衣櫃和抽屜。
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物品。
主人的臥室或者重要的物品不會在一樓,尤其不會在廚房附近。為了避免油煙和異味的乾擾,甚至一般來說有錢的大戶人家的餐廳和會客廳都不會設在靠近廚房的地方。
於是憐子乾脆地離開這間房。
不算閣樓,洋館從外麵看有三層,她打算先去二樓看看。
樓梯在走廊儘頭。
憐子走過去,卻停住了腳步。
因為走廊儘頭的牆上掛著一麵特殊的“旗幟”。
黑色的底麵上,畫著很多筆法草率的白色星形——就像當代抽風派書法藝術大師回憶幼年玩大雪花的快樂後繪製的作品。
今晚她已經第二次見到這玩意兒了。
儘管兩次因為作畫者手抖的程度不同而略有差彆,但那種狂派畫風是一致的。
盤星教的旗幟?
這裡竟然和盤星教有關係?
感覺吃了一大瓜!
不過……
憐子湊近看了看。
旗幟很舊了,而且缺乏打理——旗幟上方掛線的地方有厚厚的灰塵,表麵白色顏料上也有明顯泛黃開裂的痕跡。
旗幟下方有一個像供台的小桌子,桌上有兩處淺淺的痕跡。靠牆位置原本應該放置了一個方形底座的重物,而靠外一側是一個三足的物體。
香爐?
還有牌位?
都被取走了?
憐子轉身上樓。
在二樓,她同樣沒見到活著的傭人,傭人房間裡除了腐化程度不同的屍體外,沒有有價值的東西。但是在幾間貌似客房的空房間裡,她發現了有意思的線索。
二樓中間,一間房間似乎被人住過後沒有清理。積滿灰塵的煙灰缸裡還留有半根煙蒂。
床頭櫃上和床對麵的牆上有幾條細長又深的洞,像一個無聊的人在房間裡的床上躺著抽煙,同時對著牆麵玩匕首投擲。
她敲了敲牆,又回想了一下這麵牆和中庭的相對位置。
好家夥,這是承重牆。
普通人往裡麵砸個水泥釘都費勁,您紮這麼個大窟窿鐵定是用了非常規手段吧。
是咒力呢?還是咒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