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要自己思考啊,孩子們。
真希陷入沉思。
以往實戰演習時他們都是被憐子眼花繚亂的連擊一波帶走,今天才知道這些每次都不重樣的戰術是怎麼來的。
乙骨憂太也在思考。
“星前輩,有沒有辦法讓野口亨和栗原海愛來追我們——他們兩人會獨立行動還是會組隊?”
“我猜他們會組隊吧。去年就是這樣的。”星綺羅羅說。
“那麼如果遇到他們,也請前輩你先走,我留下拖住他們。”
隻能動用一點點咒力,如何擊敗兩名準一級,乙骨憂太還沒有想好。
但是他即使被圍攻,輸了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我和棘是最自由的一組啊……”真希看了看表說:“要準備上場了。”
“等一下。”
“怎麼了。”
憐子歎了一口氣:“你們要像五條老師一樣邊打架邊打電話嗎?”
“那怎麼辦?”真希說。
然後她看到憐子從包裡掏出六副藍牙耳機。
“姑且問一下,大家手機電夠嗎?”
“你從哪兒弄的?”
憐子沒回答。
“真希,這世界上除了咒具,還有很多方便的東西。”
真希歎了口氣,收下了。
“憐子,你不怕想太多,太過於依賴這些……會乾擾戰鬥嗎?”
憐子眨眨眼:“我倒不覺得。想得多,想得更清楚,可以讓我能直麵更強的敵人。咒力是實力的一部分,頭腦也是啊。”
距離開場不到五分鐘了。
觀戰者的休息室裡。
三輪霞正忙於調試監控的影像。
“京都真是無聊得可怕啊……連生八橋都隻有紅豆餡。”
雖然嘴上抱怨,但五條悟已經吃了半盤。
“歌姬,下次給我買草莓的。”
“誰要給你買呀!”
“順帶一提,不要抹茶。”
“五條。”
對麵的沙發上,樂岩寺嘉伸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像個陰影中的乾蘑菇。
他緩慢地說:“特級過咒怨靈祈本裡香危險,但還是人類的靈魂作為核心。更危險,更需要注意的是那個小女孩。”
“哈?你終於老年癡呆了嗎?”
“六眼難道也看不出嗎?”樂岩寺嘉伸佝僂著身體,抬眼望向坐姿四仰八叉的五條悟。“把咒力變成動物形態,變成物體都是可能的,但變成咒靈……那個小丫頭已經到了能用咒靈的領域的地步,她還有幾分是人類?”
五條悟輕輕嗤笑了一聲。
“老頭,你是不是對“特級”兩個字有什麼誤解?所謂特級咒術師,就是能把所有咒靈和你這樣的家夥踩在腳底下碾的人。從身體,到心靈。”
已經當了六十多年咒術師的老頭子的眼光無疑是毒辣的。
儘管他沒有六眼。
但經驗仍然直指本質。
山田憐子的咒靈幾乎沒有自我意識。
隻有最簡單的攻擊本能。
她要利用咒靈展開領域就必須親自參與——了解某個咒靈的本質,讓自己的內心世界貼近它,然後才能構建生得領域,進而使用術式。
問題是很多咒術師都摸不到自己內心世界的邊,山田憐子到底與咒靈的相似度有多高,才能達到領域展開的程度呢?
儘管她的術式在這一過程中會產生保護作用,就像夏油傑不會在“吃”的過程中被咒靈的毒性傷害,也不會讓咒靈受肉。
但是接觸始終存在。
隻要看到,隻要聽到,隻要接觸到,就不免受到負麵的影響。
哪怕普通人看不到四級咒靈,它們的存在也會讓人心情低落。
咒靈就是那麼惡心的東西。
但是五條悟更相信直覺和事實。
直覺來自那天,在那個孩子筆記扉頁看到的一句話。
“怪物的存在也是符合理性的,它符合自然法則。世界還是可知的,燈塔中的燈火還在。”
事實則是山田憐子從未露出過非人的一麵。
在入學登記時,五條悟為乙骨憂太填寫的“特級”還有一絲賭氣的成分。
而山田憐子則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