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夜蛾正道正好接了個東京地區的任務,沒打算這麼早去京都參會。但是沒曾想任務情報出了問題,咒靈的級彆報高了。
所以在他出發去任務現場之前,咒靈已經被祓除了。
因此,他還是像往年一樣,準時到達了會場。
也就在五條悟沒料到的情況下,把正在搞事的他抓了個正著。
說實話,在五條悟念完詩的那一瞬間夜蛾正道真心捏了一把汗——自聖誕節那天起,五條悟受到一連串的打擊後,看上去和以前明顯不一樣了。
經曆多年磨練,原本已經變得有些沉穩的他,現在又開始像哈士奇一樣沒頭沒腦地搞事情了!
如果和總監會的矛盾再度激化,五條悟能做出什麼事來,夜蛾正道真的是心裡沒底。
幸好,禪院家主不是五條悟這樣的愣頭青。
他打了個酒嗝,說:“讓客人念詩作樂是主人招待不周了,現在場上年輕人多,也該照顧下年輕人的興趣。三味線和尺八奏不出流行樂,千本櫻這樣的曲目總行吧。”
於是,在眾人扭曲的表情中,會場換上了令人抖腿的二次元神曲。
事情就這樣勉勉強強地翻篇了。
所有人都歸位,裝作無事發生。
除了欲哭無淚的琴師。
以及五條悟周圍擴大了一圈兒的空區,和會場上驟然減少的來回走動的人。
夜蛾正道等到風波過去,借機悄悄找上了五條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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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擔心,我腦子沒出毛病,前所未有地清醒。最近幾天實在是不要太爽。”在夜蛾正道擔憂的眼神中,五條悟指指自己的太陽穴,輕鬆地說:“就前幾天,我在北海道洞爺湖遇到一個白胡子老爺爺。他告訴我,要戰勝老橘子,就必須先了解他們是怎麼思考的。我思來想去,覺得這個建議很有道理,所以今天就來了。”
夜蛾正道實在是無語。
但他又可以聽出五條悟開玩笑的表達形式背後是認真的。
“悟,這不是你今天在這裡四處樹敵的理由。”
“我哪裡有四處樹敵?我和家裡人可親了。”五條悟聳聳肩,“正道,你今天就坐在邊上看著吧。反正平時你也總是坐冷板凳嘛。”
“……”
還說不四處樹敵!話不要說得這麼直白啊!
留下了欲言又止的夜蛾正道一個人留在那片空曠的區域,五條悟走向人群。猶如摩西分海一般,走向五條長老所坐的位置。
在對方滿臉“你不要過來啊”的表情中,五條悟揮手說到:“大伯,不是說拒絕冷暴力嗎?今年帶我玩玩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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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十年前,五條悟頂著家裡的壓力,下定決心要留在東京咒術高專後,所有人對待他的態度就開始逐漸變化。
——這個家夥,和我們不是一路人。
於是,繼夏油傑叛逃後,五條悟更深切地感受到武力的強大不能為他贏得一切。
往日事事遂順的他開始在越來越多的地方碰到軟釘子。總監會、禪院家、窗……甚至五條家本身,表麵上對他說得好聽,背地裡卻行的是另一套。簡直就像在哄小孩子一樣。
總監會裡,沒有他的盟友。
古往今來,既得利益者,極少會自己革自己的命。
這是人之本性。
那麼年輕咒術師們又怎樣?
對不起,五條先生,我太弱了,可能對您起不了什麼幫助。
五條先生,雖然我對五條家很感興趣,可是之前已經收到了禪院/加茂家拋來的橄欖枝,現在不好改主意……
哎?我已經是五條家勢力的一部分了啊。什麼?您說拋開五條家,單獨跟您一人?這可能有些不大方便……
脆弱的風中草,隻有依附強大的勢力才能活下去。
除了七海、冥冥這樣極少數年紀輕輕就成為一級咒術師的天才,咒術界沒有所謂的“自由人”。
這也是五條悟無法改變的事實。
五條悟的資源、人脈實質上全部都把持在五條家族和總監會中。沒有家族的支持,他這個光杆家主越發地產生了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