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坐過山車一樣,劇烈的超重感傳來,緊接著是失重感。
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天空上,像無人機一樣俯視地麵。
“向東,沿著主街,然後向北。在市區最外圍,靠山的地方。“
他努力回想記憶裡那些遙遠的片段,然後在腦中試圖拚湊出一幅地圖。
夜風撲麵而來,讓他幾乎睜不開眼。
“再向北……稍微下降一些……那個有尖頂的建築是羽黑神社。神社西側的公交站台,看到了嗎?就在那附近。具體是哪一幢,我記不清了,但是下去在地麵上應該可以找到。”
他們在寂靜無人的公交站前落地。
再一次腳踏實地後,日車寬見隻感覺到一陣眩暈。
滑翔翼還真不是普通人該玩的玩意兒。
“抱歉,失禮了。”憐子的聲音回複了正常。
日車寬見也覺得飛在天上時,那種宛如被鬼貼在後背上的戰栗感消失了。
“我沒事。確實是難得的體驗。“
他揉揉眼睛,掃視四周的建築,仔細辨認。然後他帶著憐子向前走了幾十米,終於找到了記憶中的那棟建築。
那是一棟三層的民居,造型中規中矩,隻是院子很久沒有打理過,雜草長得比人還高。院門上的名牌還依稀可以辨認。
“應該就是這裡。“
他們走到院子門口。
“你的記憶力真好。還有,幫大忙了。”
憐子說著,直接用術式擰斷了門閂和鐵欄杆。
“過獎了。“
日車寬見默默地看著大門上,手指粗的鋼條被扭曲的空間拉斷,本能地回答道。
而就在他們踏入院門的時候,憐子的手機響了。
是新田明。
“我查到了!我查到了!”憐子開了功放,新田的聲音滿滿地都是激動,甚至快溢出手機:“菊池英二大約是在二十三年前,95年開始涉足股票業務的!”
憐子和日車寬見對視一眼。
時間確實對得上。
“而在二十七年前,確實有過一個有預知能力的女詛咒師!她還很厲害呢,竟然被評了一級,甚至還有很多同夥,不過最後被祓除了。呃……文件上這麼寫的……新陰流的石橋鬥一郎先生在戰鬥中砍斷了她的雙腿,然後……在船上混戰的時候她跳海了,或者說,掉進海裡了。
“乾的漂亮,新田。”
“不過……當時是提交了祓除記錄。但是……”新田明猶豫地說:“後來有人似乎找到了她還活著的證據。”
詛咒師的評級方法和咒術師一樣,都是高咒靈一級。而一級的術士,即使被砍斷雙腿,在海裡泡上一天,也還有活命的機會。
“她和人結婚,還有了孩子,對嗎?”憐子問道。
“是的。她大概找了個普通人結婚吧……關於黑市的監控有一些記錄,她可能殺死丈夫,然後把兒子賣給了其他詛咒師。當前活躍的,一個叫做重麵春太的詛咒師,高度懷疑與她有關係……但是,這些都是不確定的,隻是猜測。”
“自己失去戰鬥力,還敢聯係舊黨?涉足黑市交易?”憐子冷笑一聲。
不,也許不是她自願的。詛咒師這種玩意兒,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想想看,一個失去保護自己的能力的、擁有預知術式的詛咒師,能有多搶手!
看過大量祓除記錄的憐子不由得惡意猜測,那個倒黴的失去大部分戰鬥力的女詛咒師在聯係過去的同伴時,不僅好不容易找到的真愛被乾掉,大兒子被賣給詛咒師,就連自己也被賣給了遠野市的地頭蛇菊池英二,甚至還附帶肚子裡的孩子。
對比過後,夏油傑這種思維簡單又頭鐵的人,已經算是詛咒師中清流的清流了。
講真,要不是他夏油傑戰鬥力太強,可能早就被人賣了。
“真是全員惡人啊。謀殺、非法監hx禁、買賣人口、脅迫人質……要素過多。多謝你啦,新田。” 憐子冷笑一聲,“我也一樣,現在開始私闖民宅了。”
“確實。“日車寬見說,“也許還有非法童工和強迫加班。”
憐子愣了一下,她完全沒想到見到這種情形,這位律師先生還會捧她的爛梗。
但她還是對日車寬見說:“日車先生,你可以等在外麵。放心,很快就會解決,接下來不會有人再因為這個詛咒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