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全是出自她的手。
這兒林斯年熟。
他本身就是學服裝設計的,平日裡也都是和這些東西打交道。
他隨便翻了翻:“想不到姐姐在這方麵的天賦這麼高。”
江祁景不爽的踹了腳他的椅背:“彆他媽亂攀親戚。”
林斯年把設計稿合上,放回原處,笑的有點欠揍:“誰亂攀親戚了,這可是姐姐讓我這麼喊她的。”
都是男人,江祁景不可能不知道林斯年在想些什麼,他警告他:“你打江窈的主意我沒意見,但岑鳶不行。”
林斯年皺著眉,跟吃了蒼蠅一樣惡心:“我他媽為什麼要打江窈的主意?”
正好岑鳶從洗手間出來,她拿了張紙巾在擦手,笑著問他們:“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林斯年哪裡還有半點剛才和江祁景說話時的欠揍,立馬乖乖坐好:“就隨便聊了聊。”
岑鳶看了眼牆上掛鐘時間,四點半了:“正好也快到飯點了,我請你們吃飯吧。”
江祁景說不用:“我們送個花籃就走。”
林斯年表現的很積極:“姐姐,他來的時候吃過了,我沒吃,我去!”
江祁景不爽的瞪他一眼。
最後就變成了,三個人一起去了。
江祁景還是不放心,總覺得林斯年心懷鬼胎。
他怕自己一個不注意,他就成了自己姐夫了。
去的是附近的一家西餐廳。
岑鳶點了份西冷,林斯年連菜單也沒看,和服務員說:“我和她的一樣。”
江祁景接過菜單:“嘖。”
中途岑鳶去了趟洗手間。
等她出來的時候,林斯年把自己麵前的那盤牛排切好,和她的調換。
他知道岑鳶吃東西習慣了細嚼慢咽,所以給她切的很小塊。
岑鳶和他道謝,笑意溫和。
林斯年臉一紅,有些無措的把頭低下。
握著刀叉的手也抖個不停。
他也沒什麼戀愛的經驗,這還是頭回暗戀人,而且還是大他幾歲的姐姐。
姐姐什麼都好。
又溫柔又賢惠,會照顧人,而且還善解人意。
唯獨有一點。
就是太漂亮了。
林斯年每次看到她用那張臉衝自己笑,就莫名緊張,心臟跳的很快。
好在岑鳶並沒有過多的在意他。
但凡是有江祁景在的時候,她的注意力總是大部分都停留在他身上。
“快期末考了吧?”
江祁景回應的挺敷衍:“嗯。”
“考完有想去的地方嗎?”
寒假放一個月,往年江祁景都出去,他似乎不太喜歡待在家裡。
他用叉子隨意的攪拌了下盤子裡的意麵:“還沒決定好。”
岑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樣啊。”
她像是在沉思些什麼,江祁景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不太自在,沉默了好久,才出聲問道:“還有兩天就是春節了,你回來嗎?”
難怪最近街上的人明顯變多了。
這段時間有點忙,再加上她是一個人住,居然差點忘了,還有兩天就是春節了。
“要回去的。”
江祁景欲言又止的抬眸,看到她的臉後,到底也沒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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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岑鳶給周悠然打了個電話。
擔心她春節一個人在家裡,冷清。
周悠然讓她彆擔心:“你徐伯啊,讓我到時候就去他家吃團年飯,說三個人總比兩個人要熱鬨。”
徐伯的老婆二十年前和他離婚了,嫌棄家裡窮。
徐伯和他兒子相依為命,這麼多年了,靠著承包的那片魚塘,也算是衣食無憂。
一個喪父,一個離異。
很多年前就有媒人上門,和周悠然提過跟徐伯的這門婚事。
但周悠然那個時候擔心岑鳶會受委屈,就一直沒鬆口。
徐伯是個很好的人,岑鳶覺得,周悠然能找到一個餘生可以陪著她的人,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於是她便和周悠然說了自己的想法。
她卻隻是笑:“順其自然吧,我不著急的。”
後麵又聊了些其他的,快到十一點了,岑鳶才舍得掛電話。
周悠然要早睡,沒辦法熬夜。
夜間氣溫降至零下,雪下的很大。
早上起床,放眼望去,目光所到之處,都是一片刺眼的白。
陳甜甜很興奮,說要出去堆雪人。
何嬸替她把衣服穿好:“我的小祖宗,這麼大的雪,彆說對雪人了,雪都能把你給堆了。”
何嬸老家也沒什麼親人了,這次回去,就是為了祭祖。
正好在春節前趕回來。
商滕也空了幾天的時間出來。
沒去公司。
他換好衣服從樓上下來。
何嬸看到他身上的衣服了,又是一絲不苟的正裝。
家是供人喘息的地方。
可商滕自小接受的教育,好像就是在告訴他,無論何時,都不可以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他就是在這種長期重壓的環境下長大的。
何嬸笑道:“今天是春節,一年也就這麼一天,還是穿的喜慶點吧。”
她拿了件毛衣遞給他。
粉色的。
是某個清晨。
岑鳶給他係好領帶,柔聲開口:“以後多穿些亮色的衣服吧,這樣心情也會好許多的。”
她笑的很溫柔:“我給你織了件毛衣,粉色的。”
那個時候,他並沒有給任何回應。
過堂風從未關攏的窗戶吹進來。
商滕垂眸 。
片刻後,他伸手把毛衣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