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鳶動作微頓, 也隻是片刻,她開門離開。
店裡麵,塗萱萱正抱著陳甜甜,逗她玩。
“我用棒棒糖換甜甜手裡的大紅花好嗎?”
陳甜甜雖然想吃糖, 但還是很有原則的搖頭, 把大紅花往自己身後藏, 似乎怕塗萱萱會搶:“不要, 這是我給媽媽的!”
塗萱萱說她小氣:“給姐姐和給媽媽不都一樣嗎。”
陳甜甜小嘴撅的老高:“才不是一樣呢!”
現在的小朋友啊, 還真是不好糊弄呢。
她和岑鳶長的不太像,應該是更像爸爸一點, 五官精致的像洋娃娃,粉雕玉琢的。
塗萱萱隻是店裡的普通職員, 來這兒上班也沒多長時間,平時岑鳶也幾乎不在這裡聊她的私事,所以她不知道她居然已經結婚了。
而且還有個女兒。
她捏了捏陳甜甜的臉, 逗完了, 還是把糖給她了。
陳甜甜卻生氣不肯要。
岑鳶在外麵看見了,她推開玻璃門,笑著走進來:“姐姐是在逗你玩呢, 怎麼還生氣了。”
陳甜甜聽到她的聲音,眼睛都跟著亮了, 伸手要抱。
岑鳶把包放在一旁,過來抱她。
這個年齡段的小朋友都長得快, 她比上次見麵要長高了不少。
岑鳶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再長幾年, 媽媽就抱不動你了。”
陳甜甜胳膊圈著她的脖子, 撒嬌的在她身上蹭了蹭:“何奶奶說了, 我再大幾歲就不能讓你們抱了。”
岑鳶溫柔的笑笑:“怎麼會, 隻要甜甜想,不管幾歲,媽媽都會抱的。”
但她也不敢抱她太久,雖然她出門前注射了凝血因子,但也沒辦法保證不出意外。
醫生本身就不太讚成她現在的工作,長期在外麵,還經常和那些尖銳物打交道。
但岑鳶卻沒接受他的意見,她想趁這些日子多賺點錢。
她的藥太貴了,雖然現在醫保可以報銷,但總得預防著不時之需。
萬一出了意外呢。
所以她給了自己一年的時間,等這一年過了,她就徹底和這個地方說再見。
她還是更向往安靜的小鎮生活。
到時候買個帶院子的小獨棟,種點花和蔬菜,和周悠然還有餅乾一起度過餘生。
她不確定自己能活多久,雖然醫生說,她這個病多加注意還是可以和正常人一樣的。
但她的運氣一直都不好,可能少部分的幾率被她給撞上了呢。
死倒沒什麼好怕的,比起自殺,這樣因病去世,她反倒沒什麼罪惡感。
至少她沒有浪費自己的生命。
店裡的地址是何嬸找商滕要的。
她特地做了點岑鳶愛吃的飯菜帶來,打開蓋子後,一一端出來:“都是些你愛吃的,酥肉也是特地炸的。”
塗萱萱聞到香味了,在一旁咽口水。
岑鳶看到她這副小饞貓的樣子,笑出聲,讓她也一起過來吃點。
塗萱萱有點不好意思的拒絕了:“不用了。”
岑鳶拖出一張椅子放在自己身側:“過來吧,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何嬸也點頭,笑道:“準備的有點多,你要是不吃的話,最後又得全部倒掉,多浪費。”
塗萱萱這才坐過來:“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接過筷子,嘗了一塊酥肉,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太好吃了!”
何嬸滿足的笑道:“岑鳶也最愛吃我的炸的酥肉。”
林斯年今天出去見客戶了,路上有點堵車所以回來的晚了點。
正好看見岑鳶抱著陳甜甜,溫柔細致的喂她吃飯。
他雖然從江祁景那裡知曉了,這孩子不是岑鳶親生,而是商滕領養回來的,但看到她們這麼親密,心裡還是不太舒服。
小孩子就像是一條紐帶,牢牢的把兩個人綁在一起。
就算他們現在分開了,隻要有她的存在,岑鳶和商滕就永遠不能徹底的劃分界限。
看到林斯年了,岑鳶問他談的怎麼樣。
林斯年斂了自己剛湧上來的怪異情緒,笑道:“談好了,她說等下周有時間了就過來量尺碼。”
岑鳶點了點頭:“吃飯了嗎?”
“剛剛在餐廳吃過。”
陳甜甜莫名對林斯年不太喜歡,在她看來,長的好看的叔叔都會和爸爸搶媽媽,所以她急忙去摟岑鳶的脖子,不許她看林斯年:“媽媽,我想吃那個紅色的辣椒。”
岑鳶笑著捏了捏她的小圓臉:“不是一吃辣就肚子疼嗎。”
她在她懷裡撒嬌:“我就想吃嘛。”
像隻愛動的小貓,皮的很。
岑鳶隻能無奈應下,夾了塊甜椒喂給她:“這個也是紅色的辣椒。”
雖然和自己想吃的那個不一樣,但陳甜甜還是聽話的吃下去了。
甜甜的,一點也不辣。
何嬸說家裡還有點事,她得先回去了,甜甜就放在這兒,等她忙完了就回來接她。
“她天天在家裡念叨著想你,這好不容易來一趟,就讓她多陪陪你。”
岑鳶的氣色很差,何嬸可以看出來。
這些日子,她一個人住在外麵,也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吃飯,看著瘦了點。
隻有心情好了,身體才會跟著好。
但岑鳶向來都是報喜不報憂,所以何嬸很擔心她。
美好的東西總是易逝,人也是。
何嬸走後,陳甜甜一個人霸占了岑鳶,黏著她的同時還得防備著林斯年。
後者也很無奈,這小屁孩怎麼對他敵意這麼大,他隻是過去拿個馬克筆,她就哼哼唧唧的往岑鳶懷裡撲。
似乎怕他會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