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滕對待岑鳶,除了那份無微不至的關心,還多了些小心翼翼。
就像是一件無價的易碎品。
他怕把她碰碎,特彆怕。
他每天都在害怕,夜晚睡著了都會突然驚醒,怕岑鳶不在了,怕她離開。
怕到不敢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哪怕一分一秒。
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守著她。
很多時候,他甚至希望在岑鳶身上發生過的那些事情,可以全部轉移到他身上。
他本身就是對很多事情都不在意的性子,雖然也不是從一開始就不在意。
但他的抗壓能力,總比岑鳶要好的多。
不管多大的磨難,在他這裡,都鬨不出太大的波折的。
他也沒彆的願望了,就想岑鳶能身體健康,幸福快樂的活著。
當然,那份幸福快樂裡,有一部分是因為他,那就再好不過了。
哪怕隻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萬分之一,他也都知足。
很諷刺吧,以前那個唯利是圖的資本家,居然也開始做起了這麼不劃算的生意。
可是他卻不覺得這是一場生意。
他愛她,他愛麵前這個女人。
很愛很愛,愛到,就算是死亡,他都可以毫不猶豫的陪她一起。
人和這個世界是需要樞紐才能達成聯係的。
岑鳶就是商滕與這個世界的樞紐。
他們不會再分開了。
商滕很理智,他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在用自己的辦法,把岑鳶留在身邊。
他不想和她耍心機,也不想在她身上用什麼套路。雖然他很擅長這麼做。
但他不會這麼對岑鳶,永遠都不會。
溫柔是繭,他想用自己的真心,來換岑鳶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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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後,岑鳶又陪陳甜甜看了會電視。
這一下午的時間,她和岑鳶終於又親近了一點,還纏著岑鳶讓她下次帶她回去看餅乾。
商滕看見岑鳶眼底的倦色了,她是強撐著精神在陪陳甜甜。
商滕把陳甜甜抱走:“八點了,你該去睡覺了。”
陳甜甜剛玩到興頭上,但她又不敢不聽商滕的話。
他對她很好,但大多時候都是嚴厲的。
不苟言笑的家長,總是更能震懾住小孩子。
陳甜甜不情不願的被周阿姨抱走,商滕替岑鳶把包拿了,見她穿的少,把自己的外套脫了搭在她肩上:“夜晚有風,小心著涼。”
她也沒拒絕,和他道過謝。
畢竟她也沒有任性的條件,就她這個身體狀況,吹會冷風估計就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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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到家樓下,岑鳶卻說想下來走一走。
總是在家裡待著,她覺得自己都快要被悶壞了。
商滕輕聲應道:“好。”
然後就近把車停在附近的停車場裡。
他和岑鳶一起下了車,這個點天已經黑透了,路邊算不上熱鬨,但人也不少。
偶爾有小孩子打打鬨鬨的跑過,那個時候商滕會很緊張的把岑鳶護在自己身側,生怕她被磕到碰到。
她笑他的大驚小怪:“我又不是玻璃做的,哪這麼脆弱。”
他看著她,沒說話。
然後岑鳶就沉默了,是啊,她的病,也被稱之為玻璃人。
她就是玻璃做的。
看出了她眼底的失落,為了不讓她繼續在這件事上多想,商滕隻能將她的注意力往其他事上引。
“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
岑鳶安靜的等待他的後半句。
商滕停下來,看向她的眼神是帶了點僥幸的。
“你當初和我在一起,是完完全全把我當成那個人的替代品嗎?”
或許也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這個人。
是因為,他是商滕。
岑鳶無聲垂眸,避開了他的視線。
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商滕輕笑了下。
他覺得自己的性子好像在潛移默化中被岑鳶改變了。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會發很大一通脾氣。
他是喜怒不顯,但他不是沒有脾氣。
當然不會和岑鳶發,麵對她,他總是狠不起來。
剛結婚的時候就是。
雖然對她冷了點,但連大聲說話都很少有過,幾乎沒有。
可能早就喜歡上了吧。
不然為什麼會在得知自己隻是她心上人的替身後,發那麼大的火。
羞辱感和不甘心都會有,但除了羞辱感和不甘心,占比最大的是另一種連他也說不清楚的情愫。
現在他大概明白了。
是嫉妒。
“如果我能早點認識你的話,在那個人之前。我還有機會嗎。”
他用假設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如果能早點認識她的話,那麼一切肯定會和現在不一樣。
他不會變成後來那個冷血漠然,唯利是圖的商滕。
他會用自己年少的熱枕去愛她。
“商滕。”她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如果是以前的我,就算我們認識了,我們應該不會有多餘的交集。”
岑鳶以為,商滕之所以喜歡她,是因為習慣了她的無微不至,她的體貼。
這些都是經過時間千錘百煉出來的,以前的她,有自己驕傲和小脾氣,實在算不上是一個性格特彆好的女孩子。
如果換個時間遇見,他們隻會是擦肩而過的路人。
可是她低估了商滕的愛。
如果不是有了第一眼的驚豔,幾年後的回國,他又怎麼會在宴會中一眼就認出她呢。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