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都有一顆少女心,隻是有的人藏的很深,但不代表沒有。
她當然也想好好的被愛,她比任何人都渴望。
大年三十,徐伯和小輝是在她們家吃的年夜飯,徐伯掌的勺,岑鳶就在旁邊打打下手,偶爾往灶肚裡塞兩根柴火。
周悠然最近變的很愛回憶往事,總是會講起岑鳶之前的事。
那個時候沒這麼乖,有小脾氣,一生氣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飯,怎麼勸都不出來。
到了晚上餓了,又偷偷摸摸的出來,在冰箱裡找吃的。
有一次周悠然還以為是家裡進了小偷,把燈打開,卻發現是岑鳶蹲在地上,正啃著手裡的乾脆麵。
她不是一直都這麼懂事的,她隻是不能不懂事。
-
日子過的很快,轉眼岑鳶的生日到了。
一家人一起吃了頓飯,晚上在客廳裡看電視,周悠然手上勾著毛衣。
岑鳶的毛衣最先做好
的,她已經穿上了。
現在在做的是徐輝的。
岑鳶手裡拿著茶杯暖手,看著電視裡重播的春晚,徐輝急急忙忙的跑進來,讓岑鳶幫他一個忙。
徐伯皺眉訓他:“多大的人了,還這麼急躁,不知道沉穩點。”
徐輝不理他,他捂著肚子,看樣子是真的很難受:“我那個相親對象和我約了在廣場見麵,但我突然拉肚子,去不了,給她打電話也沒人接,要不你幫我過去和她說一聲,我怕這麼冷的天,讓人家一直等著也不好。”
岑鳶看了眼窗外的雪,輕聲應下了:“地址在哪裡?”
“就在中心廣場那裡,她穿的還挺顯眼的,你去了就能看到。”他臉色變了,說完這句話後就腳步艱難的衝進洗手間。
徐伯罵罵咧咧:“真是懶人屎尿多!”
罵完徐輝了,又立馬換上一張溫柔笑臉,和岑鳶道歉:“你彆理那兔崽子,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能處理好的,這麼冷的天,就彆出去了,免得感冒。”
岑鳶把外套穿上,笑道:“沒事,反正也不算遠。”
她最後還是去了。
榕鎮在外麵打工的人都回來過春節了,往日冷清的中心廣場熱鬨的不行。
雪下的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的喜慶。
她四處看了眼,並沒有看到穿著顯眼的女孩子。
隻有一隻正在發傳單的熊。
這麼冷的天,都不願把手從溫暖的外套口袋裡伸出來,去接一張沒什麼用的傳單。
所以它一直都在被人拒絕。
它隻是一個熊而已,也看不出來有沒有失落。
後來熊看到岑鳶了,朝她走過來,將手裡的傳單遞給她,仿佛也不抱太大的希望。
但是岑鳶伸手接了。
安靜在二人中間持續了一會,那隻熊又遞給她一張傳單,上麵寫著:恭喜你成為今天的第一百名顧客,獲得新春特獎。
新春特獎?
岑鳶疑惑的抬眸,對方把提在手裡的紙盒打開,裡麵是一個蛋糕。
它的爪子很笨拙,試了好幾次才成功插上蠟燭,用打火機點燃,遞到她麵前。
岑鳶愣了好一會,見她沒動靜,小熊又把蛋糕往前遞了遞。
岑鳶接過來:“謝......謝。”
依舊有些沒太反應過來。
它沒理她,轉身離開。
蛋糕上的蠟燭還在不斷燃燒,岑鳶的臉也被火光映上柔和的暖色。
她最後還是沒有等到徐輝口中的那個相親對象,手裡的蠟燭都快燒了一半了。
她也準備走。
可是前麵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狗叫,狗主人懊惱的道歉:“實在是對不起,我家球球平時很溫順的,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叫個不停。”
離開的腳步頓住,猶豫了一會,岑鳶最終還是過去。
那裡是一個凹進去的牆麵,上麵放了一張休息椅,那條大叫不止的金毛最後還是被狗主人艱難的拉走。
麵對道歉也無動於衷的男人,在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後,手足無措的把頭套戴上。
他起身想走,但是慌亂之中頭套戴反了,眼前一片漆黑,他什麼也看不見。
剛走了兩步就撞到前麵的牆。
岑鳶無奈的笑了一下,走過去:“這麼招狗厭惡的,除了商滕,我也想不出第二個人了。”
她走到他麵前,把他的頭套摘下。
也不知道穿著這身等了她多久,明明是零下的冬夜,他卻在流汗。
距離上次見麵,好像有大半個月了吧。
岑鳶壓下突然湧上來的情緒,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見。”
商滕看著她。
一點也不久,他像一個膽小的偷窺者,隻敢在遠處偷偷看她。
他的臉有點紅,應該是在玩偶頭套裡悶了太久。眼睛怎麼也有點紅,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岑鳶不想去看他,但怎麼也挪不開視線。
太壞了啊,這個人總是喜歡利用彆人的弱點。
知道她容易心軟,就故意在她麵前裝可憐。
“你現在真的很像一隻被遺棄的流浪狗。”
商滕緊抿著唇:“本來就被遺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