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丞點頭:“去晚了就關門了。”
他們進了劇院,旋轉門隔絕了劇院外的聲音,還有那句:“商滕,徐老師叫你過去。”
----------
紀丞不愛看音樂劇,剛開場他就睡著了。
結束的時候天色漸暗,岑鳶和他一起從劇院出來,看到酒店門口的橫幅,問紀丞:“能參加奧賽的人,一定都很聰明吧。”
紀丞突然想到自己白天看到的那個人了。
他覺得做個聰明人似乎也沒什麼好的,看上去一點也不快樂。
看出了岑鳶臉上的羨慕和失落,紀丞摸了摸她的頭,安慰她:“沒事,笨點更好。”
岑鳶沒有被安慰到,反而覺得被侮辱了。
她不想理他,自己一個人往前走。
紀丞跟過去:“怎麼又生氣了。”
岑鳶捂住耳朵:“你彆和我講話!”
紀丞非要講:“我沒說你笨,我的意思是,不管你聰明還是笨,隻要是你,都很好,我都喜歡。”
岑鳶捂著耳朵,沒聽到他這句話。
但她也沒真的生他的氣。
時間也不早了,得回去了,去坐大巴的路上,紀丞看到她被凍紅的臉,取下自己的圍巾,一圈一圈的給她圍上,把臉全部擋住了。
岑鳶眼前頓時漆黑一片,她說:“紀丞,我看不見路了。”
紀丞牽住她的手:“沒事,跟著丞哥走。”
他的手很大,比她的要大上很多,手掌合攏,便把她的整隻手都給握住了。
不論什麼時候,他的體溫都是溫熱的。
從小到大,陪著岑鳶的,都是紀丞,
陪伴勝過千言萬語,紀丞永遠在用他的實際行動填補岑鳶缺失的安全感。
岑鳶想象不到,沒有紀丞的人生,會是怎樣的人生,她也不願意去想。
------------
馬上就要冬天了,紀丞的媽媽回到榕鎮,紀丞給岑鳶打電話,他說自己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媽最近太反常了,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他生日那天,紀媽媽打起精神做了一大桌子他愛吃的菜,還放了一段VCR給他看。
是他爸爸錄給他的,祝他生日快樂。
他說自己因為工作原因,回不去,等春節了再給他把禮物補上。
看到VCR裡的人,紀丞終於稍微鬆了口氣。
隻要不是他爸爸出事了,那都不算事兒。
他在家裡和他媽一起過了個生日,心裡想著岑鳶說晚上要送他禮物,匆匆吃完以後切了塊蛋糕帶走,給岑鳶。
岑鳶在廣場那裡等他,她給他準備的生日禮物是兩張籃球賽的門票。
他陪自己看了他不愛看的音樂劇,那麼她也可以陪他去看自己看不懂的籃球賽。
紀丞看到門票了,高興的不行。
不是高興可以去看球賽了,而是高興岑鳶願意陪自己一起去:“你不是不愛看籃球比賽嗎?”
岑鳶說:“誰讓今天是你生日,鳶姐就勉為其難的依你一次。”
紀丞立馬狗腿子般的附和:“謝謝鳶姐。”
岑鳶看到他這個樣子,覺得好笑,罵了一句:“神經病。”
然後轉身走了。
紀丞立馬跟過去:“不是你自稱鳶姐的嗎,怎麼又罵我了。”
岑鳶沒有理他,她走到一個賣烤紅薯的小攤麵前,買了兩個烤紅薯。
大的給紀丞,小的給自己。
她說自己會魔法,還問紀丞想不想看。
紀丞微挑了眉,似乎不信:“這麼厲害?”
岑鳶問他:“你信不信?”
他故作沉思的搖了搖頭:“不太信。”
岑鳶說要表演給他看看,現場施了個魔法:“好了,你現在被我定住了,動不了了哦。”
紀丞果然不動了,還誇她厲害。
岑鳶有點得意的踮腳,捏了捏他的臉:“以後對鳶姐客氣點知道嗎?”
紀丞乖巧聽話的答應了。
他動不了,就沒法點頭。
岑鳶突然想快點到明年春天了。
紀丞和她不一樣,紀丞隻想冬天快點來。
因為冬天可以放煙花,岑鳶最喜歡的就是煙花了。
隻要是岑鳶喜歡的,紀丞都會喜歡。
他很貪心,生日願望許了兩個。
娶岑鳶,還有,今年冬天也要和岑鳶一起看煙花。
他從八歲那年就喜歡她了,十八歲也不會變,就算到了八十歲,他依舊喜歡她。
但他不著急,日子還長,他先陪著岑鳶長大。
等她長大了,到了十八歲,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和她告白了。
他們坐在廣場的椅子上,抬頭看月亮,月亮也好像在看他們。
即將十五歲的岑鳶,和已經十六歲的紀丞,會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