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搖的粉絲心裡悶堵,看了眼白搖已經掰玉米去了,他們忙湧向桑酒直播間,準備看一看桑酒回去要怎麼作妖,說不準又在想對付搖搖的惡毒法子!
等待的同時,他們在直播間裡瘋狂輸出桑酒做作的彈幕,必須讓節目組認識到桑酒的不被喜歡,早點把桑酒轟出去!
幾年間,由於拍攝技術和無人機的改革應用,直播綜藝層出不窮。
《親愛的假期》在拍攝地全都裝了攝像頭,雖然直播間主頁麵播放集體活動,但網友們同樣能跳個人視角,直播時間從早上八點至晚上八點,當藝人在臥室和洗手間時,**相關,錄製畫麵關閉。
白搖的粉絲們看著阿酒一路小跑回去,看著阿酒拿了一瓶礦泉水放在桌子上,再看著阿酒進了臥室,再再看著直播間黑下去。
“……”
艸!你玩我們呢?!
哦豁。
玩我們前你居然還能記得給搖搖準備一瓶水?!
阿酒一回臥室,直接趴在了床上,將小臉埋在枕頭裡,再也控製不住情緒了,悶悶的聲音裡委屈唧唧,“師兄、師姐,你們在哪啊QAQ。”
自己,一個菜雞。
一個出劍不快,卜卦不準,宗門裡常年吊車尾的菜雞,有可能在一個不認識的世界裡自力更生麼?!
【他們在,緣分到了,你們就碰見了。】
一陣電子音冷不丁傳來。
阿酒猛地抬頭,雖然心裡恨不得立刻詢問和師兄師姐有關的事情,但貝齒輕咬,努努力憋住了,先關心係統,“係統,你沒有走呀?”
【等你看完桑酒個人劇情,本統也得繼續去工作了。】它很忙,忙著維護一個個小世界,根本不可能陪一個宿主。
至於計算作精值的程序,算它的一個分係統。
【你能在死前碰上本統也算緣分,等你積累完人設作精值,同當前世界關係緊密就不需要再維持人設了。】
在已經前往平行時空的桑酒同意下,係統利用某種手段,讓阿酒占用了桑酒的軀體複活,可能因為阿酒本體來源於無限的數據,所以除了不能修煉外,曾經的能力都在,甚至無形中優化了桑酒的身體。
但不管怎麼說,阿酒終究屬於異世人,一旦阿酒人設崩塌從而被書中的世界意誌察覺、排斥,它也阻攔不了阿酒被抹殺的結局。
嗐,誰讓天道懶得管由書籍衍生出來的小世界,不然因果報應都有循環,它也不用那般忙碌。
“嗯!謝謝你阿統。”阿酒說完謝謝,羞赧地摸了摸鼻子,小鹿似的清澈眼眸裡溢滿期待和一絲小心翼翼,“我真能碰見師兄師姐嗎?”
【能,但他們長相和身份都有變化,你見到不一定能認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
阿酒高興地臉頰刷地就紅了,下一刻,忙用手捂住嘴,生怕自己太大聲的尖叫傳出去影響到彆人,但露在外麵的眼睛,依舊盛滿笑,一閃閃,像墜落的星子。
能見到就行!
“小師叔呢?”
【查詢不到數據,抱歉。】
阿酒垂眸,卷翹的睫毛顫了顫,須臾,又搖頭,很認真地說:“阿統,不用抱歉,你能告訴我師兄師姐的事情,已經很好了,謝謝你!”
【咳。】
【不用謝。】
【個人劇情傳輸中——】
阿酒忙閉上眼,半晌,她揉胃的手揉向了太陽穴,有些明白為何在書中劇情裡桑酒一出場就和白搖不對付了。
在桑酒十歲時,桑母因病去世,第二年,桑父娶了林情,同時,林情也將十一歲的親生女兒白搖帶到了桑家。
桑酒離家前,二人曾同住一個屋簷八年,八年裡,無論桑酒和白瑤有何矛盾,親爸、親弟、玩伴,甚至自小喜歡的竹馬,他們都一致偏向白搖,在他們眼裡,桑酒身上的標簽隻有兩個,不懂事和驕縱。
後來,桑酒又發現,不管她喜歡誰,那個人不到一個月就能欣賞白搖,同時疏離她,前後種種,讓桑酒對白搖越發不喜,私心覺得兩個人簡直天生相克!
上個月,因為被經紀人算計,所以桑酒沒看清合約就簽了《親愛的假期》,來到節目後,桑酒才發現,《親愛的假期》竟然是全程直播,而且嘉賓裡有白搖!
一個讓她不喜到極致,恨不得眼不見為淨的白搖!
在節目裡,桑酒被白搖一激,常年累積的不喜瞬間爆發,本來看不慣誰就直接剛的桑酒,理都不理其他嘉賓,抱著未來不當藝人不混圈子也必須罵死白搖的心理,從頭到尾可勁兒作,可勁兒譏諷白搖,然而次次被壓製不說,甚至幫白搖艸了人設。
眼下,情況和劇情有了出入,中午被桑父在電話裡兜頭蓋臉一頓罵後,桑酒有了一瞬間的意識覺醒,緊接著她被係統找上門,問她想不想到平行世界重來。
桑酒在認清她作出來的局麵很難收尾而且未來結局非常不樂觀後,毫不猶豫地答應係統前往平行世界重來一回,反正現在的世界也沒有能讓她繼續留念的人,索性把身份留給係統口中在手遊裡險些死掉的阿酒吧。
係統見阿酒沉默地趴在枕頭上,有些擔心阿酒被記憶影響或者被未來結局嚇到,【阿酒,你沒事吧?】
“阿統,你在關心我麼。”阿酒問完,歪頭看著窗外,極輕地眨了眨眼睛,小聲回答,“我沒事哦。”
阿酒的靈魂意識強大到不可思議,劇情走馬觀花,根本不能在上麵留下丁點痕跡,論作用,也就是讓阿酒能認出一些人的同時了解網上幾個黑料的前因後果。
她剛剛沉默,單純是覺得桑酒渴望能被人關注的心情和曾經的自己很像,但自己比桑酒幸福,碰見了師兄姐。
【行了,既然你沒事,我就離開了,無事不準叫本統。】
聞言,阿酒眉眼微彎,“懂啦,你很忙。”緩了緩,阿酒又說:“異世的第一個朋友,再見。”
【再見。】
得到回應,阿酒眼中溢出細細碎碎的愉悅,須臾,她翻身下床,在行李箱裡翻出筆記本和一支筆。
阿酒學著桑酒記憶裡的模樣,換掉自己握毛筆的手勢,不甚熟練地握著圓珠筆,在本子上一筆一劃,極為認真地寫下桑酒的生辰八字。
待八字一個不差的出現在紙上,阿酒心裡的不自信再度浮上來,有點苦惱地看著自己手裡的紙,喃喃道,“符紙和朱砂一個都沒有,也不曉得能不能有用。”
阿酒深吸一口氣,將紙合在白嫩的掌心裡,輕闔眼皮,很認真地誦著往生咒。誦完往生咒,她又在心裡小聲祈禱,希望神佛能稍微寬鬆一下自己做出來的不合格符咒。
噗。
帶著八字的紙,無風自燃,化作青煙,見狀,阿酒笑了,像個第一次拿到滿分的小孩子,她望著青煙飄離的方向,眼睛彎成了月牙,“桑酒,謝謝你讓我能在一個世界重活而且有了見到師兄姐的機會,也祝你在平行世界裡能幸福合樂。”
說完,阿酒轉身準備出屋,臨出門前,她看著床上微微淩亂的被褥,眼裡劃出一抹掙紮。一個很嬌很懶的人,獨自生活的話,不該有整潔乾淨的床鋪吧?可不整潔的話,看著不彆扭麼?
阿酒糾結地小臉都皺成了一團,兩頰微鼓,白白軟軟地讓人很想戳一下,半晌,她猶猶豫豫地摸上床鋪,閉著眼睛將微微淩亂的被子重重地揉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