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桌上的盒飯七零八落被放在那,眼看都涼了也無人在意。
“澈哥脫單了?我第一次看見他笑的那麼甜!艸!他昨天啟程回京市提到拍宣傳片時候還一萬個不樂意呢!”
“全世界最可愛,我的媽耶,不行了不行了,咱們快回去,我想看一看未來小嫂子!”
底下一群人正起哄,二樓突然冒出一個人來,粗聲粗氣地發泄不滿,“彆小嫂子叫!酒酒和澈哥從前不可能見過麵!我訓練完在澈哥麵前叫酒酒女兒,他都無視!”
“你可閉嘴吧,再叫桑酒女兒,小心澈哥收拾你。”一個寸頭黑皮的男生說完,忙翻出手機,“不行,我得馬上拿微博關注桑酒,一旦倆人真成了,我就是見證人啊!!”
然而,正被隊內人員猜測的沈書澈,在發完合照不久後,碰到了人生第一大難題。
“師兄,有一件事我早想和你說了。”阿酒坐回座位,咬下一口黃金脆帶魚,杏眸晶亮地望著沈書澈,唯有眉眼間綴著一絲絲羞赧。
沈書澈瞥了眼玻璃窗外的人流,又重新看向阿酒,挑唇笑著,“什麼事?”
他倒不怕外麵的人能看見他和阿酒同桌吃飯,畢竟店裡采用特製玻璃,內部人看外麵一覽無餘,外部人卻看不到店內布置。
阿酒拘謹地放下筷子,小聲道:“我發現自己在占卜上還是有點天賦的耶!雖然從前算降雨一直不準,但是來到這個世界後,準了兩次呢!”
一次紅毯下暴雨,一次相片密碼。
沈書澈:……
他自然知道為什麼從前阿酒算降雨算不準,畢竟在手遊裡下不下雨都由遊戲團隊說了算。
可是——
他看著阿酒亮晶晶的杏眸,心裡突然生出一股子不安。
果然,下一刻,阿酒繼續出聲了,“我以前忙不過來也沒自信,所以都沒能深入學,現在時間比從前充裕,我也認識到自己不是特彆菜,師兄你有空的時候能不能繼續教我卜卦呀!”
在阿酒的印象裡,三師兄就是整個宗門,不,應該是全大陸的頂級玄學大佬!
不管算什麼都能特彆準,其他宗門的人也喜歡花大錢來請三師兄算上一卦,不僅準而且快,往往一眨眼就能算完一個人,效率奇高!
沈書澈:……
他一貫教科書似的溫柔笑臉,第一次出現了裂痕,險些維持不下去。
說句不嫌丟人的話,他甚至背不下來八卦方位,卦象也就能記住什麼澤卦,坎卦,至於解簽詞?那不是遊戲策劃組文案該做的工作麼?
他一個玩家,負責氪金,做任務來氪滿肝滿卜卦技能就行了啊。
沈書澈垂眸望著桌上的冰飲,直覺他此刻的心和杯中的冷飲一樣,拔涼拔涼,連玻璃窗外斜映的夕陽都仿佛在凍人。
阿酒見沈書澈不說話,不禁握緊了筷子,小心翼翼問:“師兄,你是不是覺得我笨啊。”
當時算個降雨都學了好久,再學其他,豈不是可能耗費一輩子???
沈書澈忙收斂了神色,溫柔寵溺,“怎麼會,我隻是在想該怎麼安排課程。”順便考慮一下去哪個大師那裡拜個師。
天知道他小時候的夢想是當一個科學家,雖然都說科學的儘頭是神學,可他還沒摸到科學的門檻,就要涉及神學了麼?
“阿酒,我記得在宗門裡的時候,大師兄教你劍術,二師姐教你樂器?現在他們也有教你麼?你現在時間夠用麼?”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他可以是阿酒朋友圈唯一的師兄,但不一定非得是阿酒唯一的授課師兄。
“有的有的。”阿酒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不過大師兄和二師姐交換了一下內容,大師兄教我樂器,二師姐教我擊劍,對了對了,我的經紀人還說可以教我滑翔翼,我都把時間規劃出來啦!絕對不影響工作也不耽誤你們的工作!”
沈書澈對上阿酒期待發光的眼神,對上阿酒可可愛愛的笑臉,他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自信”地答應下來啊!
“阿酒,師兄教你塔羅牌吧,這是一種新型占卜。”
沈書澈聽見他一本正經地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