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呀!”阿酒的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很明顯,那些回憶在阿酒看來非常美好,“我記得當時師兄你從山崖上掉下來,我嚇了一跳,還以為你摔死了。”
一說完,阿酒心虛地偷瞄了一眼沈書澈,她覺得自己有點不正常,居然把師兄姐的糗事記得特彆清晰,唔,可能因為師兄姐平時太強大,太無所不能,所以偶爾的一些糗事讓她倍感親切?
沈書澈:……
說實話,他電競生涯裡唯一的一次摔死就是發生在阿酒麵前的那次。
他那天接了任務跳崖跳一半,電腦插座被隊友一腳絆開了,直接黑屏,等他再上線時,默認原地複活的倒數時間剩下三秒。
沈書澈伸手按了電梯,不動聲色地問:“那我們相處中,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他現在一想到阿酒很可能在出生時就有意識,很可能認識他們的時候就有意識,心裡的愧疚就不受控製地無限瘋長。
沈書澈剛見到阿酒時隻覺得阿酒和平時頒布任務的NPC沒有不同,他甚至沒有仔細看過阿酒的手繪建模,也沒有記住阿酒的長相。
前期,沈書澈和阿酒對話做任務,有時候懶得看任務中涵蓋的內情,經常手指飛快地點下一步、下一步,不停地過劇情,畢竟那些劇情並不影響最終交任務。
直到他手腕傷病發作,訓練時間大大減少,他才分出了更多的心神在《仙緣》手遊裡,再到住院期間和阿酒互動頻繁,沈書澈不知不覺間真情實感了。
他家裡有堂妹有堂弟,不過平時聯係不多,也就是春節假期能見上一麵,可以說,他在阿酒身上第一次發現養個妹妹能那麼幸福。
阿酒對沈書澈的心理活動完全不了解,認真回憶前麵十年的經曆,“奇怪的事情?”
【叮——】
電梯門開了。
阿酒一邊想一邊和沈書澈出電梯,剛走了兩步,突然很輕地呀了一聲,“奇怪的事情有一件哦,平時交流的時候,我一直都很正常地和你們說話,可是一直到我十七歲那年的端午節,二師姐突然說我聲音變了,再後來是四師姐,大師兄,還有三師兄。”
“你們居然都說我聲音變了。”阿酒歪著頭,很是疑惑,“明明我聲音一直一樣呀。”
聞言,沈書澈心裡的猜測落實了。
阿酒確實是一出生就有意識,可是前期交流時,他們隻能聽到遊戲團隊給出的固定話術和CV的聲音。
直到阿酒十七歲的端午節那天,可能因為席言晚和阿酒間的好感度到達了某個閾值,所以讓他們一個接一個地能認識真正的阿酒。
至於那個小師叔,根據阿酒的時間推測,應該是內測階段。
“師兄,我說的那個算奇怪的事情麼?”
“算。”沈書澈在手遊裡經常對阿酒使用【揉頭】的動作表情,因此,他現在也順手揉上了阿酒的頭,嗓音依然溫潤含笑,細聽,卻能發現裡麵夾著的微不可見的懊惱和愧疚,“師兄從前對你還不夠好,以後——”
不等他說完後半句,麵前的門突然被人從裡至外拉開,一道背著光的身影擋在二人麵前,不冷不熱道,“沈書澈,你爪子往哪放呢?”
那聲音的主人話音剛落,已經伸手揮開了沈書澈的手,中間甚至記得小心避開阿酒的腦袋,再出聲時,依舊不冷不熱,“在公共場合,你作為一個成年人應該有點自覺,不要給阿酒帶來麻煩。”
阿酒呆呆地抬眼,等看見站在麵前的人時,頓時睜圓了杏眸,驚訝又驚喜,“你不是在國外嘛?”
季祈西聽出阿酒話中的驚喜,重新掛上懶洋洋的笑,掃了眼一臉警惕的沈書澈,意有所指道,“再不回來,我怕工作被人搶了。”
他給阿酒發視頻前剛好在朋友圈刷到沈書澈和阿酒的合照。
不知道為什麼,看大侄子和阿酒同框,他覺得很正常,看沈書澈和阿酒同框,他越看越覺得沈書澈礙眼。
反正一直等他大晚上出現在T國的機場也沒想明白會有那種不同心思的原因。
沈書澈回了季祈西一個溫柔有禮的笑,“如果阿酒想讓我來當經紀人的話,我自然一百個樂意。”
他不認識季祈西,可是剛剛聽阿酒對季祈西的稱呼也能猜到對麵人的身份,而且,說不準這個季祈西就是那個滑翔翼視頻裡的主人公,West。
沈書澈心裡一堆猜測,麵上倒看不出來,溫溫和和,“我和阿酒是師兄妹,你一個經紀人管的似乎有點寬?”
走廊一時間有些安靜。
阿酒左看看沈書澈,前看看季祈西,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兩個人對視的目光裡劈裡啪啦冒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