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的長子,以及會在未來出現的幼子,他們的出現讓犬大將很是意外,隻是這份意外帶來的驚喜很快便被兄弟相殘的噩耗所取代。不過和兩個孩子交手之後,犬大將又發現事情並沒有他所想的那麼惡劣,起碼在戰鬥中,兩兄弟互相嫌棄但也在相互守望,尤其是犬夜叉表現的相當明顯。
若非及時意識到這點的話,他下手或許會更重一些……
揉了揉兩個兒子的腦袋,犬大將在他們回過神掙紮之前鬆開手,這會兒的他一改剛才凶殘無情的態度,笑眯眯的很是和藹,渾身上下的殺意被收斂,再無一絲西國之王的威勢。
和降生那天外再沒有和父親接觸過的犬夜叉不同,殺生丸的童年跟隨在犬大將身邊很長時間,他總覺得麵前這個父親和記憶裡的稍有區彆的,可在他動手的時候,卻又覺得他還是以前的那個他。
這會兒的犬大將也就是二百多歲,比現在的殺生丸還要年輕,淪妖力的渾厚他遠不是兒子的對手,可隻靠著戰鬥經驗硬生生讓殺生丸沒有反擊之力。犬大將看到現在的殺生丸,就如同看到剛被母親送入大江山的自己,年少輕狂又自以為是,完全依靠著本身擁有的天賦來戰鬥,沒有多少戰鬥技巧,且在陷入被動時急躁易怒,會不合時宜的選擇變回原形消耗力量。
犬大將搖搖頭,將目光放在了小兒子身上,和殺生丸不同,他是身體方麵略遜一籌的半妖,也難怪這個時代的自己會將鐵碎牙交給他。隻是光給刀根本沒什麼用處,這孩子和他哥哥一樣就是手持凶器亂砍一通罷了,能夠活到現在不是自己夠強,而是遇到的家夥太弱。
“這麼弱可不行啊。你們兩個,都找到想要保護的對象的了吧。”站在兩個兒子麵前,犬大將歎了口氣道:“繼承了我的血脈,就注定無法默默無聞,這個世界到處都是覬覦你們血肉的妖怪。無論隻是單純想要活下去,還是想保護重要的人,唯一的方法隻有變得強大。”
望著性格完全相反的兩個兒子,犬大將心中為父的喜悅被疲憊衝淡,望著為一把刀相殘的他們,犬大將感到心痛又無措,他想要母……等等!母親!
犬大將渾身上下的毛都炸了起來,他整個人僵在原地,咽了下口水,期待道:“你們沒有……”
“沒有什麼?”
壓抑著怒意的聲音從犬大將背後出現,抱著小殺殺丸的閒魚出現在父子三人背後,用極冷的目光望著手足無措的犬大將。她剛才還好好的孫子,一個遍體鱗傷的半跪在地上,手中的鬥鬼神被丟棄在一旁。另一個孫子被毒液侵蝕了半身,半邊眼睛已經瞎掉。而罪魁禍首的父親,卻完好無損。
“母親!”犬大將趕忙走了過來,卻在閒魚森冷的目光中在距離她一步之遙的距離停下腳步。
閒魚深吸口氣,她沒有質問他毆打兒子的事,隻道:“你不是應該帶著殺生丸留在伊賀嗎?”
“我……”犬大將啞口無言,乖乖低頭停訓。若是母親嫌棄他教訓兩個孩子,他還能為自己辯解說是恨鐵不成鋼,可現在說的是小殺生丸的事,他就不能反駁什麼了。成年的妖怪受多重的傷都能自行痊愈,可小殺生丸剛剛滿月,離開家人的保護便凶多吉少。
“祖母。”小殺殺丸拽了拽閒魚的頭發。
板著一張臉的閒魚歎了口氣,低頭蹭蹭小殺殺丸的腦袋,直接繞過了犬大將。這會兒受傷的犬夜叉已經被夥伴們包圍起來噓寒問暖,殺生丸身邊也有鈴和邪見關心,隻是相比於犬夜叉,殺生丸此番受到的更多是心理上的打擊,根本沒有為自己治療的意思,轉頭便要直接離開。
“殺生丸。”
閒魚的聲音讓殺生丸的腳步一頓,這瞬間的猶豫便讓閒魚追上,她伸手拉住他半邊袖子,另一手覆上胸口撕裂的傷處。生玉和足玉交疊的暖光湧入筋疲力儘的身心,猙獰的傷痕儘數消失,閒魚的目光落在他空蕩蕩的左手處,心念一動,那條已經失去的手臂,便又恢複原狀。
殺生丸微愕,下意識曲指,左臂自然如初,就像沒有失去過一樣。
收回足玉和生玉的力量,閒魚放下手,望著垂著金眸看著她的大孫子道:“你長大了,祖母和父親都不在身邊,要照顧好自己啊。”她看了眼那條失而複得的手臂,道:“你的父親從默默無聞的小妖怪做到西國之王,從未想過去依靠武器的力量,也不會有任何妖怪因為他失去武器就小瞧他。沒有鐵碎牙,正是因為對你抱有更高的期望,不是追逐他,而是超越他。”
對上那雙看不出情緒的金色眸子,閒魚有些難為情,道:“雖然是個糟糕的父親,表達方式也很奇怪…但是…他還是關心你的,原諒他好嗎?”
將自己的袖子從對方手中的收回,殺生丸轉身離開。
“嗯。”
很輕的聲音傳入閒魚的耳中,她驚訝的抬頭,卻隻看到殺生丸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