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發展是他不能想到的。
重葉沉默了片刻, 心裡隻盤旋著一個念頭：大公坑我。
德特裡好像發現了一個新奇的玩具似的, 將銀鏈拉長又恢複原狀, 金眸裡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重葉仰起臉看他，突然產生了一種危機感。客廳裡還在回蕩著曖昧的聲響, 氣氛古怪又讓人有些不自在。
他眨了眨眼睛, 做出一副驚奇的模樣來：“哇, 原來它還可以變成這樣麼？我之前都不知道。”
唉, 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怎麼搞的現在好像演戲一樣。
小家夥圓溜溜的眼睛裡滿是真誠, 不隻是眼睛，他的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相信我，我說的是實話”的訊號。
德特裡的手指微動，突然很想捏一捏對方白軟的臉頰。他這麼想，也這麼做了。
他俯下身, 輕輕捏了一下小家夥的臉頰，對方怔怔的, 好像沒反應過來似的。德特裡勾起唇角, 眼含笑意，他剛想開口，然後下一刻, 便看到小家夥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拿到了！”重葉趁機從大公手中抽走了遙控器, 啪嗒一聲後, 屏幕再次一閃，客廳終於恢複了平靜。
兩人視線相對, 重葉彎起眼睛，衝他微笑：“這種東西看多了不好，不利於社會和諧和身心健康。不過大公你是怎麼找到這個頻道的？”
德特裡眼神定定地看著麵前的小家夥：“我按了這個，它自己出來的。”
他指的是遙控器。
重葉歎了口氣。
他想到了一句話：學好不容易，學壞三分鐘。
“純潔”的大公就這麼被深夜付費頻道的成人小電影教壞了。
重葉說道：“嗯……其實屏幕上的東西，都是拍出來給彆人看的，有誇大的成分。我們今天遇到了那麼多人，根本沒有人會在脖子上戴鈴鐺吧？”
“我沒有注意。”
“嗯？”重葉不明所以。
“我沒有注意。”德特裡重複道，“我沒有去看其他人。”
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麵前的小家夥身上了。
重葉：“……”
他有些想笑，又有些動容：“好吧，但是我真的沒有騙你，相信我？”
德特裡望進他明亮的眼底，低低地應了聲。
“時間也不早了，該休息了。”重葉伸了個懶腰，露出了一截白白的肚皮，“把它給我吧。”
他攤開手，想要拿回大公手中的鈴鐺。
德特裡卻拒絕了：“我幫你戴上。”
小家夥坐在床邊，他將對方白白的腳丫拿在手裡，下意識地摩挲了一下那細嫩的皮膚。
“有點癢。”小家夥模糊不清地咕噥了一聲。
他的腳指甲是淺淺的粉紅色，透著瑩潤的光澤，腳趾頭圓圓胖胖，向內微微扣起，看上去小巧可愛。
德特裡眼神一凝，他慢慢地將恢複原來大小的腳鏈給重葉戴上，銀色的鱗片緊緊貼著纖細的腳踝，圍成了一個圓環。
他的眼神微微閃爍，突然生出一股熟悉感，眼前這副場景，他好像在哪裡見過。大概之前的他也曾做過這樣的事？
戴好了腳鏈，重葉動了動腳，鈴鐺發出了清脆的聲響。雖然鈴鐺的位置不同，但是它們引發的效果卻相差無幾。
重葉看到大公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眸色暗了暗，緩緩地低下了頭去。
重葉睜大了眼睛，他好像知道大公要做什麼了。
“唔――”他想要阻止，卻沒來得及。
德特裡在小家夥細白的腳背上親了一口。濕熱的唇覆上去，重葉躲了一下，沒躲開。大公的手正抓著他的腳踝，讓他跑都跑不掉。
大公抬起頭來，重葉詫異地問道：“你，你不嫌臟嘛？”
“臟？”德特裡微一挑眉，“哪裡臟？”
小家夥的腳白白淨淨，因為用過沐浴露，還帶著一股香氣。
眼看著大公傾身上來，重葉連忙向後躲去，還不忘說道：“不行，你親過我的腳就不要親我了。”
嗯，雖說都是他身上的肉，但他還是很嫌棄，沒有為什麼。
德特裡：“……”
他隻好去漱了口，這次小家夥總算不躲了。
可能是因為剛漱過口，大公的唇舌一開始是冰冰涼涼的，含著一股薄荷葉的氣味，闖進重葉的嘴裡。
“晚安吻”結束之後，重葉的嘴唇都有些麻木。大公仿佛是為了“報複”他剛才的嫌棄，動作十分激烈，好像要把他活活吞進肚子裡一樣。
重葉摸著紅腫的嘴唇，忍不住咕噥道：“大公你知道什麼叫節製嗎？”
“那是什麼？”德特裡理所當然地問道。
龍族的字典裡可沒有“節製”這兩個字。
重葉：“……”
他鑽到被子裡，將自己藏起來，不想跟這頭不知饜足的龍族說話。
德特裡看著雪白被子裡的小鼓包，金眸裡滿是柔和的笑意。
重葉躺在柔軟的床鋪中，沒多久便陷入了黑甜的夢鄉。德特裡將“小鼓包”攬進懷裡，聽著小家夥均勻的呼吸聲，也慢慢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德特裡醒來時，發現小家夥正坐在他的身邊，麵前展開一個光屏。小家夥看著光屏，麵色十分古怪。
重葉還穿著睡衣，上麵印著圓圓胖胖的糖果。糖果是柔軟的天藍色，童稚可愛，跟小家夥的氣質頗為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