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真好,貼貼!”葉清徹底清醒後,麵對近在咫尺的絕世容顏,兩眼放光,跟人家挨挨蹭蹭,再度開心地笑嗬嗬起來,什麼好人卡那都是隨便發。
惹得大妖薄唇悄然一掀,他一生驕縱任性,在人類幼崽的讚美中,難得才擁有一副好脾氣。
後來他才知道,人類幼崽天真無邪,可是跟誰都想貼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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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巡一直難以忘記血玉麒麟帶來的強大力量,不想再耽擱,發完毒誓就想去找自己的未婚妻。
虞府沒告訴他,虞飛雪之前跟人定過親,秦巡卻沒有被瞞在鼓裡,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包括虞飛雪那番話,我輩修士不該受世俗婚姻束縛。
秦巡很認同這個觀點。
他在東陵國還是凡人時,就被父皇聖旨,指了一樁婚姻,對方是一戶高門千金,容貌如花一般絢爛嬌美,他挺滿意。後來他檢測出了仙根資質,注定要登仙途後,這樁婚自然就退了,他還寫了一張“一彆兩寬,各自歡喜”的信箋,讓侍女遞過去。
後來那戶千金如何了,秦巡已拜入歸元宗門下,自然不會再去打聽。
他認為自己深明大義。
仙凡有彆,修士壽元悠長,青春常駐,他秦巡到了八十歲他依然容貌俊偉,而那戶千金如果到了八十就成了老嫗,兩人如何般配,不如早做斷舍離。
他成了虞府的女婿,可以光明正大走到後院。
注意到侍女帶著他繞路,秦巡也沒多想。
恰在此時,隔著一片湖,秦巡看到了一個人,他視線一下子定住了。
那是一個少年,腰間懸著一把劍,側臉白皙沒有血色,從眉峰到鼻梁仿佛刀刻一般完美,眼眸漆黑,清冷的眉宇如枝頭覆雪。
他穿著虞府下人一般的樸素衣服,卻讓人移不開眼。
唯一的缺點,就是太瘦了。
頎長的身軀下骨瘦嶙峋,瘦太多了就顯得單薄。彆人不知道,侍女們都心知肚明,表少爺兩三天才能吃一頓飯,怎麼可能胖呢。
似乎發覺了他的視線,虞驚寒淩空瞥來一眼,神色平淡格外冷漠。
“那就是虞家的表少爺?”
侍女戰戰兢兢:“正是……”
秦巡眼中充滿欣賞,他暗中評價虞驚寒,修為才煉氣期,不如他;身材過於單薄,不如他;身份地位也不如他;離得太遠看不清資質,想來也不如他這個救世之子。
對一個處處不如他的人,秦巡是沒有敵意的。
唯獨虞驚寒的容貌,讓他對虞飛雪更為期待,都是親戚,差不會差哪裡去的。虞飛雪養尊處優,一定更為仙靈清美。
虞飛雪每一次出現,臉上總戴著白色冪籬,宛若瑤池仙女,洛靈小師妹性格火爆,幾次想仗著修為摘掉她故弄玄虛的麵紗。
少女都冷冷道:“我未拜入仙門,你欺負我修為低下,我可以受了這份委屈。但我的容貌,要未婚夫允許,我才會摘下。”
少女性格極為忠貞剛烈,讓小師妹灰頭土臉幾次铩羽而歸,也讓秦巡怦然心動,一直不見其容貌,更吊起了他的胃口。
他心裡早想見見這雲州城第一仙女。
虞飛雪也早就換好了衣服等他,一襲雪色衣袍,掩不住她如花娉婷之態。
秦巡還年輕,心思不太會隱藏,見了虞飛雪後,目光掠過少女的冪籬。虞飛雪心裡有數,她深諳父親說的事不過三,如果太久不摘冪籬,不僅影響她自身修煉,畢竟修士哪有一直戴這種影響視線的東西。
更有一天會讓她騎虎難下,想摘都找不到理由。
所以她今天順勢要摘了。
秦巡嚇了一跳,期待的心一下子吊了起來,“我會冒犯你嗎?”
“不會,我們的關係已經不同往日,我在你麵前……沒有秘密。”少女聲音清冷,隱約有一絲羞意。她伸出纖纖玉手,不疾不徐地摘下冪籬,在虞府碧色燈籠映照下,她周身似有煙紗輕籠,這股氣質還沒拜入仙門,就已經吊打了秦巡所見過的百分之九十的女修。
秦巡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心掉到了穀底。
虞家拿無數天材地寶養出來的千金,自然是好看的,顏若朝華,如仙如畫,宛若精雕玉琢的美玉,再加上錦衣玉食,氣質脫俗,眉眼之間有一種山水般的秀美。
雲州城第一美人名副其實,一句天仙的美名也是當得。
可之前在白澤山脈大鬨了一場,領略了諸多風景,剛剛又在湖邊見到虞驚寒,難免讓他產生了不切實際的幻想。
“你在想什麼,你發過誓的!”玉佩老者恨鐵不成鋼地訓斥道,他也不明白,為什麼救世之子會如此好色!
“我知道……”秦巡嗓音乾澀。虞飛雪期待地看著他,秦巡隻好掩去失望,變了變表情,問起了另一件事,“血玉麒麟呢,可否借我一觀。”
這一次他跟虞府身份大為拉近,這一借就可以不還了,這枚血玉麒麟能讓他覺醒特殊血脈,增長他的無數潛力和實力,說不定還能讓他一躍結丹。
十八歲的金丹修士,前所未有,他說不準能一舉轟動修真界天驕榜。
結果沒想到,少女歉疚道:“阿巡,那枚玉是旁人遺物,我早已物歸原主了。”她剛剛還看到,她一直無法啟動的玉佩,虞驚寒流了一滴血後,玉佩就放出光芒認主了,說明了血玉麒麟確實歸虞驚寒所有,自己那個姑姑連死後,都沒有忘記這個表哥。
劈裡啪啦,血氣瞬間上湧,秦巡眼前一黑,感覺天地間好一陣天旋地轉,到手的機緣居然又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