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第128章 裴玄:我碾死了一隻螻蟻(1 / 2)

這場無疾而終的混戰,令秦巡十分不忿,如果這天下不亂,哪裡有他的用武之地。

多次煽動挑撥無果後,他黔驢技窮了,深深領悟出一個道理:從實力和地位來說,他確實無法左右仙魔兩界的想法,能令他們起一點摩擦,卻無法更深層次地挑撥,他甚至連一宗之主都蠱惑不成。

可是……他不行,有一個少年可以。

隻要他死了,仙魔就會亂象頻出,陷入一場曠日持久的動亂。

思及此,秦巡冷笑。

這聲笑持久綿長,令人無端脊背發涼,心生寒意。

至於那個少年何其無辜,秦巡並不放在心上,他本就是一名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野心家。

接下來數日,他在磨劍。

磨什麼劍,自然是他從玄靈秘境中得到的一把救世之劍,世上絕無僅有的神兵利器。

秦巡握著這柄劍,模模糊糊看到了幾個畫麵:他看到了狂風驟雨的雷霆、瘟疫橫行的人間門和濃墨覆蓋的蒼穹,他看到了自己風骨凜凜屹立在高處,天下蒼生都在他翻雨覆雲一劍之間門,戰場上遍地都是修士屍骸,他還看到了,自己一劍,貫穿了某個落單少年的腹部……

血染紅了腳下的土壤。

隨著這一劍,天下蒼生如他所願。

為了加大這事的籌碼,秦巡閉上了眼,碾碎了某個東西,瞬間門凡人境某座城破,好似有什麼東西衝天而出。

他全身經脈都被龐大的氣運衝刷。

秦巡做的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他原是東陵國身份卑微的八皇子,登仙之後,他的心態大不相同,他把皇太子踩在腳底,更以皇室血脈為引,早把東陵國視為自己囊中之物。人族氣運興盛,無論是朝代更迭、宮闈秘事,這些鼎盛時期的氣運都是極好的養料,一旦他占為己有,就能一舉將他送入了元嬰境!

早在登仙途的那一年,秦巡就有預感,會有這麼一日——他會掠奪自己國家的氣運。

為了達到目的,東陵國人的生生死死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以王朝氣運為養料,輔助自身修煉,行大不韙之舉,也隻有他這般狼心狗肺之徒敢做。

遠方的東陵國,城門緊閉,這一刻如同一團風雨中飄搖的燭火。

另一邊歸元宗。

樓不危吃了一驚,他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怖的畫麵,一根治病療傷的金針握在手裡,雙目駭然:“你的臉為何嚴重了?”

醫堂裡,不少弟子都被嚇到了,喉間門爆發出接二連三的叫聲,“秦師兄你!”、“秦師弟你的臉!”

秦雍容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他隻感覺渾身的力氣一瞬間門消失,好似所有骨肉力量被人抽空了。他顫顫巍巍地抬起了一隻手,發現這隻手骨瘦如柴,肌膚乾枯如樹皮,完全失去了水分,不似年輕人的手。

他再緩緩抬頭照鏡,當下愣在了原地。

該怎麼形容鏡子裡這一張臉,左邊滿滿覆蓋了鬼麵瘡,皮肉潰爛如同蜘蛛紋路,讓他看上去形同鬼魅,給了他刻骨銘心的一段時光。本來快治愈好了,忽然更加嚴重。

另一邊本該是半張年輕人清秀俊美的臉,這一刻卻衰頹如同凡人七旬老翁,身形也佝僂,似風中殘燭。

這一係列變化,隻發生在瞬息。

修真者到了一定修為,壽元漫長青春永駐,怎麼會發生這樣駭人奇觀。

誰見了都要嚇破膽。

師長樓不危麵色凝重,連連給他把脈,而後目光倏然一凜,“你身上的氣運被人奪走了?”是誰有這樣的膽子,朝他們歸元宗的弟子下手?

樓不危拍了一下桌子,神色震怒。

“一定是他又做了什麼……”

秦雍容緩緩道,眼中燃燒著冷火,泛著堅強和隱忍。

樓不危:“誰?”

誰會這般心思毒辣。

“秦師兄,你沒事吧?”醫堂的弟子們回神後,紛紛關心他,美男子變老翁,他們擔心秦雍容會想不開。

沒想到秦雍容比他們想象中堅強多了。

“我沒事,是一個人……隻要他死了,我會恢複原狀,天下自會海晏河清。”秦雍容徐徐道,不想再嚇到旁人,他為自己扣上了銀色麵具,遮住了醜陋恐怖的臉。

他相信,天道會為他主持公道。

寄希望於天,也許過於荒唐。可早在天狩三年春,看到當空降下雷霆後,秦雍容就相信了,舉頭三尺一定有神明,他也信善惡有報。

縱然蒼天不降下雷霆,他也相信,那個人會自取滅亡。畢竟天要使一個人滅亡,必先讓其膨脹,膨脹到頭了也該破滅了。

天光大亮,映出少年麵具後那雙狹長眼眸清明又漂亮,閃爍著堅定。

另一邊,秦巡在深入魔域的路上。

他的計劃是殺掉葉清,他已下定決心要孤注一擲。

可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當他來到魔域上空,腦海裡一震,因為視野中,入目所及之處,魔城裡到處都是人,一派繁榮景象。密密麻麻的魔兵鬼將來回巡邏,更是守衛森嚴。

秦巡倒吸了一口涼氣,慶幸自己沒有貿然行動。

好在他氣運披身,一路有驚無險,很快潛入了魔宮。

令人奇怪的是,魔宮沒有多少守衛,整座魔宮防守十分空虛,他粗略一掃,四麵八方都是漏洞,簡直像是請君入甕一般。

也許是宿命,也許是葉清身上有一股神奇猶如蜜糖□□的吸引力,秦巡手握利劍,他能感受到,葉清就在這裡!

對方老老實實待在魔宮裡,渾然不知一場命懸一線的殺戮將至,自己的血一旦滴落,會掀起仙魔兩界多麼浩大又腥風血雨的波瀾動亂。

正是這種莫名其妙的吸引力,讓秦巡釋放出神識。

這一放,果真看見了葉清的身影。

那個少年離他不遠,僅幾座宮牆之隔。

對方還露著脖子,一副毫無防備的樣子。

見到這一幕,秦巡登時感覺一股久違的興奮,全身血液奔騰,每一個毛孔都在興奮地叫囂著“殺了他!”、“殺了他!”

什麼魔宮的層層守衛,什麼裴玄,什麼上古神鳥鬼太子,通通被他拋到了腦後,這一刻,他眼裡隻有毫無防備的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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