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芷:???
沈風和抱著她沒有動,死死地將她壓在身底下,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眼神已經不再像剛剛那樣渾濁,而是幽深無比,就像一個一眼看不到底的深淵。男人緊緊地盯了她一會兒,慢慢抽出一隻手,將她散落在臉上的幾縷長發慢慢地掖到了耳後。
栗芷仰麵躺在床上看見他好看的薄唇輕輕吐出幾個字:“沒想到幻覺也可以這麼真實……”
原本準備襲擊他已經握成拳的手突然一鬆。
也就是那個靈魂出竅的空檔,栗芷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鬼使神差地抬手抱住了沈風和精瘦的腰背,隻稍稍一抬頭,就吻上了彌散著淡淡酒氣的薄唇。
也許這是她最後一次如此靠近這個男人,從此以後山高水遠,天涯漫漫,她再也沒有機會能夠和他如此親密地抱在一起。
栗芷在那一瞬間想得非常簡單,既然不能和他成為相攜一生的摯愛,最起碼她也要在以後的日子提起他的時候能夠做到全然無悔。其實她也是個很自私的人,比如,不管沈風和清醒以後會不會記得,她都想要趁人之危,成為第一個睡過沈風和的女人。
男人的□□其實是很容易被激起的,尤其是像他們這樣,已經交往了四五年,無數次的擦槍走火,最後全都靠沈風和驚人自製力停下的情侶。栗芷太清楚他的敏感部位,更何況對方此時還在半夢半醒的醉酒之中。
也不知道能不能算成是一個值得驕傲的事情,沈風和很快就被她挑起了熱情。感受到某處火熱的堅硬抵住了她的時候,栗芷心一橫,微微抬起下巴,咬住了他的耳垂。
這是沈風和最禁不起挑逗的地方,以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這個部位曾被沈風和列為過“小栗子絕對不能碰的地方”,據他的官方解釋,說是因為這是一個開關,一旦打開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乾出什麼事來。
男人果然在她伸出舌頭的那一瞬間就猛地顫抖了一下,僵直了全身,原本抱住她的手臂不知道什麼時候撐在了她的耳側,漆黑的眸子黑的發亮,好像燃燒著兩團墨色的火焰。沈風和啞著嗓子低低地問她:“小栗子,你在乾嘛?”
這個人啊,就算是在“夢”裡,也不肯相信她其實從來不介意和他做這樣親密的事情,以前栗芷不好意思說,他主動停下來就真的停下來了,心裡雖然也很感動他的珍惜,但也有那麼小小的一個角落躲著蹲在地上畫圈圈的小惡魔。
這種事,叫她主動該多難為情。
不過眼下沈風和還在醉酒,分不清現實和夢境,還以為一切都是他的幻覺,栗芷就不用擔心自己這樣是不是不夠矜持。矜持有什麼用,能當飯吃?
“你以為我在乾嘛?”栗芷大大方方地對醉酒中的人說道:“我要睡了你!”
這句話真正像是情/欲的開關,而一旦情感的閘門打開就再難以控製,沈風和腦子裡唯一還清醒的那根弦似乎就在栗芷這句坦白裡徹底斷掉了,接下來的沈風和,是一個栗芷從來沒有見過的沈風和。
男人的動作有些粗魯,扯開她身上的襯衫時手上的動作幾乎用“暴力”來形容,雖然栗芷一早就知道他手重,但也沒想過自己的襯衫上的一整排扣子會就這麼被崩飛,隨著大片肌膚的裸露,栗芷抖了抖下意識地想要躲避,卻被那人死死摁住了手腕。
“小栗子,說出口的事情,就不許反悔了。”
誰說她要反悔了,她就是……需要一點緩衝而已。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沒什麼經驗,沈風和的手法雖不能說是完美無缺,但因為栗芷對他也是肖想已久,隻需對著他那張難得一見被情/欲蒙蔽了的俊臉,很快也能化作一灘春水。
不知道是不是醉著的緣故,這個人少了往日裡的那麼一星半點的溫柔,男人破門而入的瞬間栗芷咬緊了牙關,硬生生地想要把眼淚逼回到眼眶裡去,但沈風和沒有給她這個機會,抽了一口冷氣,直接吻上了她的眉睫。
“小栗子,你好緊。”
栗芷被他這簡簡單單的六個字戳中了心,撇過臉去被他吻過的眼角“嘩”地一下子就落下淚來。
這個時候的沈風和,會在深深淺淺的律/動裡抽氣悶哼的沈風和,她卻是在失去這個人的時候才得到他。而以後,不知道那個有幸看到他從青澀慢慢成熟的人會是誰,雖然八字還沒一撇,但栗芷覺得她大約會嫉妒。
打開的雙腿就這麼下意識地緊緊盤住了他的腰。
這個動作換來的是男人更加激烈的撞擊和狂熱的親吻,以及他緊緊扣住她手腕的力道。栗芷被他摁在床上,除了隨著他的動作起起伏伏做不了他想,眼淚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大片大片地洇濕床單,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疼還是因為難過。
兩個人相攜抵達快/感的最高峰的那一刻,栗芷渾身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了,精神也不甚清醒,隻覺得又累又困,恨不得就這麼直接睡過去,但男人伏在她頸窩裡低低說出的那句話卻一字一字傳到了她的耳朵裡,無比清晰。
“小栗子,永遠也彆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