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今天大概是要下紅雨了,日天日地霸道炫酷的沈風和竟然也有親口承認沒有安全感的時候。這個畫風和他一向勝券在握的人設不符啊。
栗芷笑嗬嗬地夾了一筷子菜, 仔細欣賞了一番他紅透了的耳朵尖兒, 故意停下手中的動作沉默了片刻, 直等到理直氣壯的沈風和被她盯得心裡發毛, 眼神飄到一旁又飄回來, 眼看就要忍不住了,這才慢悠悠地開了口, “嗯, 我問問我爸媽。”
從前栗芷一直覺得她才是患得患失沒有安全感的那一個,而沈風和看起來永遠都是那麼泰然自若,好像沒有什麼事能叫他沒有把握、如果說她們分手之後沈風和有什麼變化,大概就是這個人終於肯將自己心底的負麵情緒理直氣壯地展現給她,再也不是那個刀槍不入強大無比的沈風和了。
沒想到栗芷這麼輕易地就鬆了口,沈風和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盯著她認真看了一會兒, 才確信她是答應了自己的提議,漂亮的眸子頓時亮了亮,偏過頭去露出了一個自以為不會被發現的笑臉。
栗芷從餐廳另一側掛著的玻璃畫反光裡看到了他笑出褶子的臉, 也假裝沒看見, 不過這個笑容確實叫她的心情也變得雀躍起來, 不經意間抬手看了一眼表,臉色馬上就變了。
“我的天, 這都幾點了!快快快, 不吃了, 快送我上班!”栗芷基本上是直接丟了筷子,嘴裡還含著一口飯菜,就直接朝門口衝了過去。等換好鞋還沒見沈風和出來,栗芷頓時有點急,喊了一聲“乾嘛呢你快點!我要遲到了!”,就差衝進去揪著沈風和的領子將他拖出來了,才看到沈風和手上拿著一個袋子邁著長腿走出來的身影。
“快走快走快走!”真是美色誤事,雖說她之前也不是那種提前多久到辦公室的人,但至少也從來沒吃到過,自從沈風和時不時地跑過來分她的神,栗芷就覺得自己整天在遲到的危險邊緣試探了。
沈風和一隻鞋子還沒提好,就被栗芷推著出了家門,走到電梯的時候還在抬腳提鞋,慌慌張張之間也不知道他腦子又搭錯了哪根筋,突然就笑了。
栗芷:???
“有什麼好笑的?”
“沒什麼,就是覺得眼下這場景好像以前也發生過。”沈風和見栗芷歪著頭瞪他,很快就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可惜沒收乾淨,眼底還殘存著一點笑意,“感覺好像我們已經結婚了。”
其實他是想說老夫老妻的意思吧?栗芷利用自己超乎尋常的理解能力準確地翻譯了沈風和的話,想起以前沈風和剛創業的時候住出租屋的時候,她帶著好吃的去看他,太晚了就會留宿在那裡,第二天一大早睡過頭,也是這樣催著沈風和送她去上課。
不過那時候沈風和不是開著低調奢華有內涵的阿斯頓馬丁,而是騎著自行車。
栗芷想到這兒頓了一下,側過頭去看他,“沈風和,你說,我算不算是不隻和你同甘不和你共苦的女人啊?”
畢竟她在他最艱難的時候跟他分了手,怎麼想都有點雪上加霜的感覺。
說到這兒的時候電梯正好“叮”的一聲到了,沈風和抬手拉著她走進去,一隻手摁了關門鍵,態度有點漫不經心,“反正我就你一個女人,共不共苦也沒什麼區彆。”
這話說得好像有點不甘心“就她一個女人”似的。栗芷還沒等張嘴逗他,竟然又聽見從沈風和嘴裡說出了直男癌一般的補充:“如果你非要這樣想,我也沒什麼辦法。”
而後頓了頓,完全忽略了栗芷震驚到變形的麵部表情,沈風和繼續說道:“當然如果你為此心懷愧疚想要好好補償我一下,我也是非常樂意接受的。但就我而言,不讓自己心愛的女人跟著自己受苦,我覺得這是件很驕傲的事情。”
經曆了從內疚到不服再到震驚的栗芷直到聽到這句話,終於承認自己已經無話可說了。
算了,她到底為什麼要一大早的和這個人煽情啊,論說話,她怎麼可能說得過沈風和這個三寸不爛之舌。
幸而當天栗芷並沒有遲到,陳姐大概是從小琪那裡聽說了霍誼那兩個狗腿子的事情,栗芷一進門就將她仔拉過去仔細打量了一邊,“聽說你昨天被霍誼的人威脅了?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昨天沈風和跟我一起去的,那兩個人看到他就跑了。”栗芷覺得說起沈風和當街暴力的事情不太好,便把他給人家手腕折斷的事情隱了去,簡單地回答了一下。
陳姐本來就聽小琪描述說和栗芷在一起的還有個超凶的哥哥,想來也就是剛剛求婚的沈風和了,有他在,陳姐自然是對栗芷的安全問題放了心,可想想昨天本來就是人家特殊的日子,好端端地卻被霍誼那個殺千刀的威脅了,更覺得對不住栗芷,連聲道了幾次謝,搞得栗芷都不好意思了。
畢竟陳姐是她們庭的老大,跟霍誼的事情鬨得沸沸揚揚他們都知道,她自己一個人帶著小琪不容易,舉手之勞,哪裡擔得起她這麼一個勁兒的道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