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扼住手腕並踹中小腿窩,童寒疼得臉色泛白。
聽到寧檬、張導和製片人的話後,她臉色更白了——
這回不是疼的,是氣的。
其實在這場戲裡,她隻需要口頭質問,劇本並沒有讓她動手。
甩巴掌的戲是童寒自己加的,就是為了順理成章抽寧檬耳光,還讓寧檬有苦說不出。
結果現在,有苦說不出的人成了自己。
她在劇組可以耍大牌,因為她背後有人。
但是投資人把錢投進這部電視劇,是為了賺錢。
想要賺錢,劇組就不能傳出兩個女演員互相動手的醜聞。
不然讓投資人虧錢了,投資人肯定會讓她吃不了兜著走。就算趙清韻護著她也沒用。
她再怎麼心不甘情不願,在這部劇播完之前,都不能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傳到網上。
寧檬已經走下台階。
見童寒還半跪在台階上,寧檬問她:“童寒你怎麼還沒下來,是哪裡不舒服嗎?”
“不好意思啊,剛剛我是不是太用力了?”
“都怪我,下回我一定會輕點兒的。”
這幾句話,寧檬說得那叫一個誠懇,那叫一個飽含歉意。
旁邊站著的經紀人司霍麵色古怪,想笑又不好笑出來。
童寒一隻手撐著地,緩緩站起來。
她咬著牙笑,“好啊,下回你可要注意了。”
這句狠話,更像是在挽尊。
說完之後,童寒狠狠瞪向姍姍跑來的助理,把一腔怨氣都發泄在助理身上。
“扶我離開,戲已經拍完了,剛剛傻站在旁邊那麼久乾嘛!”
換好戲服,童寒坐到車上。
她這才有空檢查自己的右手腕和小腳窩。
結果仔細一看——
沒有淤青!
“怎麼可能!”
“童寒姐,怎麼了?”助理硬著頭皮問道。
童寒臉色難看。
“明明寧檬這麼用力拽我的手腕、踢我的小腿,為什麼我身體沒有出現任何淤青?”
不僅沒有淤青,就連紅痕都消完了。
一點兒痕跡都沒留下來。
難道這是寧檬算計好的?
*
後台。
寧檬在卸妝。
司霍苦笑,“你今天魯莽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動手。”
寧檬把頭上的發簪取下來,一頭柔順的長發全部披散到肩膀後。
“今天的事不是我蓄意挑釁,彆人都欺負到我頭上了,總不能還退讓吧。”
司霍幫她梳順頭發,讓她繼續卸妝。
他說:“這件事定性成了拍攝效果,短時間內沒事。可是電視劇播完,童寒就沒有顧忌了。我看你踢她踢得用力,她身上不會留下什麼淤青吧。”
“小瞧我了吧。”寧檬眨眨眼。
“這麼明顯的破綻我怎麼可能會留下來。”
卸好妝後,寧檬換下戲服,穿回自己的裙子。
她今天的戲份都拍完了,要和司霍直接離開。
不過在離開前,寧檬先去找了張導,溫聲向張導道歉。
“今天的事實在對不住,因為我和童寒的爭端耽誤了劇組的時間。”
她雖然是合理反擊童寒,但的確耽誤了劇組的時間。
寧檬不否認自己的錯誤。
所以一卸完妝直接過來向張導道歉。
看到寧檬過來道歉,張導的氣也發不出來了。
說白了,這件事的起因還是在童寒那裡。
張導無力道:“今天就算了。”
“接下來幾天,我先把你和童寒的戲份錯開,你在這幾天裡看看要怎麼解決童寒,讓她能夠安安分分拍戲吧。”
又和張導道了謝,寧檬這才跟著司霍離開。
上車扣上安全帶,寧檬開了首搖滾樂聽。
她正要靠著椅子靠背閉眼睡覺,就聽到司霍說:“這幾天我覺得你變了很多,但剛剛又覺得你沒變。”
“嗯?”寧檬歪了歪頭,疑惑看向他。
卸完妝後,這張素淨的臉依舊漂亮。
此時有些犯困,寧檬臉上帶著幾分茫然,看慣了她這張臉的司霍都被驚豔了一下。
他咳了兩聲。
“沒什麼。”
寧檬猜到司霍想說的是什麼了。
是剛剛她特意跑去和張導道歉這件事。
——頂天立地檸檬精怎麼可能不會做人呢!
看來短短幾天時間裡,司霍沒能看清她在毒舌表象下的完美人設啊。
“對了,童寒那件事你打算怎麼辦?”司霍打斷寧檬的走神。
寧檬回神,“你先查一下,最近童寒有沒有什麼想要的片約或者廣告?”
童寒是個無利不早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