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進展到這裡，危機已經算是告一段落。
寧檬過去和虞導打了聲招呼, 就和司霍、小青先行離開了劇組。
坐在車上, 寧檬伸手打開輕音樂。
她正要扣上安全帶, 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這支電話鈴聲是檸檬爹的專屬鈴聲。
寧檬扣好安全帶, 把手機從口袋裡取出來。
“爹, 你那邊忙得怎麼樣了？”
光潔的電梯間映出寧白駒的身影，以及他身後那幾個打扮精神、手捧文件的員工身影。
寧白駒左耳戴著藍牙耳機，聽到寧檬的聲音，他冷峻的神色稍稍柔和下來。
“現在正趕去做下一輪談判。”
“不太順利嗎？”
“問題不大。”寧白駒道。
電梯間裡, 那幾個員工紛紛側目。
要和幾個百億集團競爭，他們這些人都不怎麼抱希望, 隻是在儘自己所能努力著。
沒想到老板還能輕描淡寫說出‘問題不大’四個字。
這種無論何時何地、遇到何種困難都淡定從容的氣魄, 果然不是誰都能擁有的。
寧檬沒對這句話產生質疑。
她移開了話題：“那怎麼給我打電話了？你看到微博了？”
“對。不過我發現你處理好了。”寧白駒笑了下，“幕後下手的人是寧家那位寧柏遠。”
聽到這個名字，寧檬眉梢微揚。
果然是他。
“那——”
寧白駒：“既然寧柏遠按捺不住動手了, 他就交給我對付吧, 你好好拍戲。”
“小孩子的恩怨, 他非要摻和下來, 那就等死吧。”
掛斷電話時，電梯正好停在一樓。
電梯門緩緩打開。
寧白駒摘下藍牙耳機, 邁步走出電梯間。
途徑拐角時, 恰好與另外一波人狹路相逢。
瞧著身穿黑色西裝，臉上掛著極淡笑容的檸檬爹，寧柏遠扯了扯唇角：“這不是VC的寧總嗎？”
“難怪我剛剛出門, 枝頭有烏鴉在叫喚。”
檸檬爹眯了眯眼。
他從上到下，認真打量寧柏遠一番，然後唇角微動，一臉冷淡吐出了兩個字：“你是？”
他當然認得寧柏遠。
但他這麼問了，就是在告訴寧柏遠：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麵前跳來跳去？
陶助理最為上道。
陶助理快步上前，附耳提醒：“老板，這位是寧氏集團的董事長。”
寧白駒扯了扯西裝領口。
“原來是寧氏集團的人，怪不得自視甚高，攔下我後就一直在狂吠。”
“怎麼，你兒子剛搞砸了一筆十幾億的生意，你這個老的就急急忙忙從美國飛回來救場了？也是，之前那筆生意總利潤是十幾億，現在這筆生意可是一年十幾億。不過我覺得打了小的來老的，不是什麼值得拿出來誇耀的事跡吧。”
頓了頓，寧白駒說：“可能我猜錯了。你回國不是為了寧大，而是為了你的心肝趙清韻吧，她現在應該正在山區忙活一通。聽說她是你紅顏知己留下的唯一血脈，怎麼，這是過了二十多年，瞧著人長開了，就想著要梅開二度、老樹開花了？”
陶助理：臥槽！他好想知道寧檬小姐的嘴炮技能都是從誰那學來的了。
上頭，太上頭了。
這種熱鬨他可以看一百遍！
寧白駒身後所有人：？！！
臥槽，不愧是老板。
而寧柏遠這邊，心情就不是那麼美妙了。
他的臉色，幾乎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鐵青下來。
但想到這裡是什麼場合後，寧柏遠勉強保持了鎮定。
他一把揮退自己的下屬，直接越過寧白駒一行人，往電梯間走去。
但走了兩步，也許是覺得自己這樣太過丟人，他扭過頭來，惡狠狠丟下一句話：“給我等著，VC科技公司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寧白駒唇角微揚，似笑非笑。
“喪家之犬也就會說些場麵話挽回麵子了。”
*
車子停在工作室樓下。
一下車，司霍小跑直奔VC工作室，他要去和宣傳部那些人一塊兒奮鬥，把這次的危機徹徹底底轉化成好處。
寧檬和小青以正常速度走進電梯間，坐著電梯來到VC工作室，坐在沙發上。
“寧檬姐，你要不要喝些東西？”
“來杯橙汁。”
等小青離開，寧檬翻出手機打開微信，找到封攸寧。
這一回，瞧見她給封攸寧的備注【封攸寧-話劇】，寧檬下意識抬手蹭了蹭鼻尖。
好像認識這麼久，對方在她這裡，一直是個在困難時候伸手、沒遇到問題時候躺列的工具人般存在。
想到這，寧檬有些心虛。
她默默修改了備注，隻保留了【封攸寧】這個名字。
然後寧檬才點開對話框，鄭重向他道謝。
封攸寧正在刷群。
他也在華影教師群裡。
當時程界在群裡冒泡時，封攸寧幫著誇了寧檬幾句好話，這才有不少老教授感興趣，點開兩段視頻看起來。
當然，最終讓這些老教授在微博發聲的原因，還是因為寧檬的表現征服了他們。
和人情無關。
手機震動一下，封攸寧點開聊天對話框，回複寧檬的消息。
兩人聊了一會兒，寧檬表示自己又欠了他一頓飯，以後有機會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