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檬不樂意:“我還不勤快?
司霍翻了個白眼,假惺惺道:“哎,勤快,就屬你最勤快了。身為經紀人,他可太難了,總是得違心說假話。
寧檬正要再說話,場助跑過來通知她去候場。她隻好放下劇本,走過去拍下一場戲
在這場戲裡,女主用的是替身來打。
寧檬站在場地中間,跟著替身打了兩遍。連著試了兩遍,兩人逐漸找到對打的感覺。
易和風站在鏡頭後,滿葸點了點頭,拿起喇叭道:“行了,接下來正式開始拍攝吧。”
a的聲音一出現,武替先動了起來。
她朝寧檬一個俯衝,就想要扣住寧檬的腰部。
寧檬所飾演的蘇綿先是很從容回應,後來打出了火氣,下手就忍不住重了些。
在這個過程中難免磕磕絆絆,寧檬一個躲閃沒及時,被武替直接踢中了手腕
在踢中時,武替臉色變了一下,就要退開。
但寧檬權衡了一下,覺得鏡頭可能沒捕捉到這個失誤,使了個眼色繼續跟武替糾纏在一起。
打鬥戲順利結束。
直到鏡頭沒對準自己,寧檬臉色才開始泛白。
被猛地那麼踢中,是真的疼。
她這些日子裡連磕著絆著都很少,更彆提被人狠狠踢中手腕了。
不過寧檬還是勉強擠出笑容,看向武替,先她一步道:“沒事,都是我躲閃不及時,和你沒什麼關係。
什麼情況?
居組的人這才注意到不對。
司霍連忙圍了過來,發現寧檬手腕已經有淤青了。他臉色微變:“這
“我沒事啊,上些藥就好了。剛剛的打戲還沒拍完,彆因為些小傷耽擱了劇組的拍攝進度。寧檬勾唇笑道,“拍打戲受傷是很常見的事情嘛
旁邊,劇組的工作人員們明顯鬆了口氣。
隻有司霍悄悄噔她一眼:平常撞到了哪裡都要大呼小叫,現在臉色都白成這樣了還逞強。
易和風過來瞧了眼,見寧檬說著沒事,但臉色還是不太好。他說:“先休息半小時吧,你過去上個藥再回來拍攝?
好。“寧檬道。
她跟著司霍、小青一塊兒上了自己的保姆車
坐進車裡,全都是自己人,寧檬臉色立馬苦下來。哎痛死我了,小青快些幫我拿藥揉揉,肯定都淤青了。
聽著她的慘叫,司霍無語。那還逞能。
那不然呢,冷著臉,把那個武替罵一頓?“寧檬聳了下肩,也是我先出現失誤的打戲就是容易出現各種各樣的意外
她雖然沒做好心理準備,但受傷後也不會遷怒彆人。
司霍抓抓頭發,有些煩躁
“行吧行吧,你口才好,我說不過你。
他想了想:那你撐著,等晚上了帶你去吃火鍋?
你提這個的話我就來精神了,再加份蛋糕做飯後甜點吧。寧檬樂道,下一秒扯了扯嘴角,“小青你輕點,真的疼
小青彆理她,加大些力度。“司霍喊道。想要化掉淤青,就是得揉大力
對,我再大力些,寧檬姐你疼就喊出來。“小青附和。
寧檬瞥他和小青一眼,不吭聲了。
休息了半個小時,寧檬惑覺好受了些,走回場地拍完剛剛的打戲。好在這一次沒有再出什麼意外。
再下來還有一場文戲,是上海軍統犧牲了大批潛伏人員,總部那邊要求蘇綿調人,潛伏入上海。
蘇綿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張信紙,麵前擺放著兩封書信。她坐在那裡,身形仿佛凝刻成永恒。
直到女主芮嘉月敲門走進來,蘇綿才緩緩抬起頭。
盯著芮嘉月,蘇綿難得勾唇笑了笑:“怎麼,被我打了一頓還不服氣?
“回教宮,不政
是不敢,不是不會。“蘇綿嗤笑
她身體往後仰了仰,軍靴踩看桌腳邊上,把手上的信紙遞了過去:看看吧。
芮嘉月接過,低頭看了眼,發現信紙上隻寫著一個個名字。
上海軍統那邊執行了一次秘密行動,這裡麵的都是犧牲名單
上麵的每一個人,我都認識。
“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我親手教導出來,然後親自點兵點將送上戰場的。
蘇綿搭在臬麵的手抖了抖。
她垂下眼,冷聲道:之前有個學生問我,他們來時,太陽照常升起,世界亙古不變。當他們走後,這個世界會改變嗎?
芮嘉月,你覺得他們的犧性是有意義的嗎
芮嘉月看向蘇綿,擲地有聲道:“有意義!
他們走後,太陽照常升起,世界會因他們而改變。
你是這屆學生裡成長速度最快的一個。”
蘇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從上到下打量芮嘉月一番。
現在總部有命令下來,需要我送一個最精銳的人前往上海進行潛伏生涯。
“執行命令是軍人天命。
蘇綿勾起唇角,把那紙調令往前遞
你去吧,成為這些無名英雄者中的一員,加入他們。
芮嘉月低頭看著那紙調令。
她說:“我們從不偉大,人性更是存在一些劣根。
“可是一-芮嘉月閉了閉眼晴,她旳呼吸已經亂掉了。
“不用命令。教官,我心甘情願接受這紙調令前往上海,進入敵後戰場開展潛伏。
蘇綿從椅子上起身。
她認認真真打量這位學生,然後這幾個月來,她第一次向這位學生敬禮。願你凱旋。
國家到了如此地步,除我等為其死,亳無其他辦法。芮嘉月把那份犧牲者名單遞回給蘇綿,接過蘇綿手上的調令。然後,她恭恭敬敬回了蘇綿一個軍禮
在這一刻,芮嘉月真正成長起來。
她被迫加入特務營的普通女學生,成長為一名真正合格的軍人
兩人互相敬著軍禮
芮嘉月眼眶慢慢濕潤起來。
等到易和風導演喊了聲“卡,飾演芮嘉月的演員沒忍住,低下頭捂看嘴哭了起來。
寧檬找來紙巾,遞給輕輕哭起來的演員:“擦乾淚水吧,妝花了就不好看了。
“我沒事。女演員壓住哭腔,笑了笑。
她隻是進入了角色裡,體悟到那個角色的悲壯,體悟到那個時代的殘忍。
寧檬用沒有淤青的那隻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也不再安慰她站起來,朝司霍他們走過去。
走到近前,寧檬伸了個懶腰:“走吧,我們去吃火鍋。”
寧檬吃完火鍋,帶著一身味道回到家裡。沐浴過後,寧檬穿著一套檸檬睡衣走下樓。她走動時,連帶著手腕也會晃動。
手腕內側的皮膚白皙,襯得淤青十分嚴重。
不過疼了一天,寧檬的痛覺已經有些麻木了。
她拿過一個蘋果啃起來,盤膝坐在沙發上看《我是演員》這檔綜藝
《我是演員》這檔綜藝,顧名思義,就是節目組會邀請演員們上台pk演技今天這一期節目,受邀嘉賓是施安彤和柳景。
施安彤特意打過招呼,讓寧檬今晚有空就去看看她的精彩表現。
邊看綜藝邊跟施安彤吐槽,就在綜藝快要結束時,彆墅大門從外麵被人打開,寧白駒帶著一身涼意走進溫暖的彆墅裡。
他目光遊移,視線落在寧檬身上,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但很快,寧白駒唇畔笑意微微僵住。然後上揚的唇角一點點拉了下來。
受傷了?
寧檬正在喝汽水。
今天受了傷,她的待遇就直線上升,暫時不用管控製熱量攝入的問題。聽到寧白駒那冰冷的話語,寧檬手一抖,險些被可樂嗆住。
爹你回家啦。寧檬笑了笑,“我沒受什麼傷啊,就是看著嚴重。
寧白駒盯著她幾秒:“拍戲出了意外?今天拍了什麼戲?
寧檬老實道:“是出了些意外,拍了場打戲。
寧白駒嗯”了一聲。
他走進彆墅裡,翻找岀藥箱,從裡麵找到跌打藥酒。走到寧檬身邊,寧白駒坐下:伸手。
藥酒倒在寧檬的手腕上,刺鼻的藥酒味彌漫開來。寧白駒揉藥酒時力度適中,寧檬沒覺得太難受。
寧檬坐了會兒,有些不自在
麵對司霍和小青時,她能理直氣壯說都是為了拍戲效果。但麵對她爹,寧檬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她小聲嘟囔:“爹,這部電影就一場打戲,以後就不會受傷了。
見寧白駒認真低頭揉藥酒不搭理妵,寧檬又嘟囔道:ˉ爹你以前沒覺陞檸檬精一族旳夭賦技能時,經常被人揍得檸檬妖身青一塊紫一塊,那時候你也沒當回事吧。
寧白駒抬頭掃她一眼:“很疼。
我沒當回事,但我會疼,疼到感官都麻木起來。”
頓了頓,寧白駒不太想說這些。於是他轉而問她:“你現在還疼嗎?
寧檬也覺得疼她心疼她爹。
當妖皇啊,看著輕鬆
但那個位置有一堆妖虎視眈眈,要踩著他們登上妖皇之位,其實非常非常困難。
寧檬低下頭,甕聲甕氣道:“手腕巳經不怎麼疼了。
寧白駒想揉揉她的頭發。但手上都是藥酒。
他隻能拍了拍寧檬的手背。
以後要注意些。
他放綴了聲音,沒有責備她,寧檬就覺得更難受了。
她把頭埋在檸檬爹的肩膀,久久沒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他們來時,太陽照常升起,世界亙古不變。他們走後,太陽照常升起,世界因此改變。
原創的,不過很喜歡這兩句話裡麵的意境
*國塚到了如此地步,除我等為其死,毫無其他辦法。要相信,隻要我等能本此決心,我們國塚及我五千年曆史之民族絕不致亡於區區三島倭奴之手-
張自忠《告將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