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您此刻在一處奇妙的森林裡。”
“森林我知道。”
萊恩他們放輕存在感從樹冠上落地, 抬頭看向空中,“‘奇妙’…指的是天晴時落下冰雹嗎?”
“不止。”係統:“不止是晴日冰雹。在這一座森林中,您也許可以體驗到一年四季、白天黑夜交替, 山洪海嘯……洪流等各種奇妙的事情同時發生。”
萊恩:“……”
噢,奇妙。
萊恩:“那這裡有寶物嗎?”
“兩座森林都有能用的東西,但是得您自行探索。”
係統:“友情提示, 請當心送死鳥。”
*
在草叢中前行一段距離之後,受萊恩和安德魯控製的魔偶,與歐恩和亞力西同時見到一支奇妙的異族生物。
隱身中的萊恩看向遠方,在雜草群的儘頭,那裡有許多外形奇特的開花魔植。在魔植的周圍滿地是深色荊棘和紅色蔓藤, 荊棘和藤蔓之上接連綻放金色花束, 花蕊如百合花芯,裡邊是淺金色似糖霜一般綿軟細膩的花蜜。
在這些魔植、荊棘和藤蔓的上空, 此刻正環繞一群長著人類少女的身體,腳踝被樹葉包住,背後有透明色蝴蝶形翅膀,粉金色卷長發垂落包住全身, 手臂和指尖像披著薄紗,麵容清純或妖豔,比起花妖精更像人類和妖精結合體的異族。
魔植的花瓣嬌美, 看著清新美麗,少女們在花田間穿梭飛行, 在樹冠茂密不見陽光的森林中, 看上去祥和且安寧。雖然背後有翅膀的少女眼神都很純善,但萊恩他們也沒有貿然過去,保持隱身的狀態藏在草叢中。
才剛經曆危險的樹藤, 忽然又見到這群嬌美的少女。她們動作隨意且自由,而且周圍沒有其它魔物的蹤跡,很難不讓人懷疑。
萊恩在雜草叢中停下,看向少女們在腦中說:“按照邏輯判斷,我猜測這些少女,她們肯定不是能尋找到‘春’的魔獸。”
說完身體微側,歐恩不知所以,但有用手捏住鼻尖隔絕氣味,和亞力西一起屏蔽自身的感知。
係統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語氣極為平靜的回問道:“尊敬的宿主,請問您是在哪裡見到了少女。”
萊恩:“?”
懂了。
“注意一點,這些魔獸和魔植不太安全。”
萊恩在安德魯他們腦中提醒了幾句,隨後解開魔偶的屏蔽功能。
當聞到空中傳來的花香時,除了一種特殊甜蜜的沉溺感之外,萊恩隱約還察覺到有許多特殊的異味,以及令人作嘔的精神力和靈魂。
安德魯看一眼魔植的方向,之後又側頭看向萊恩,語氣低沉,“我聞到有濃鬱的血腥味,屍體殘骸的腐臭味……在骨堆之上的土壤中,那些金色的花蜜全是亡死的靈魂和哀嚎,假象之下是貪婪的邪靈。”
“雖然看似平靜沒有異動,但它們也許已經察覺到……我此刻正藏在草叢中。”
歐恩右手握緊法杖的杖身,“我感受到這裡有許多亡死的怨靈,他們生前可能是神職者,不然無法綻放如此虛偽又美麗的花。”
亞力西右手放在腰側的劍柄上,安靜的一聲不吭,眼神慎重。
萊恩手握土係的法杖,思索自己要不要用魔法,直接在地下挖出通向另一處草叢的通道。
就在萊恩還在完善計劃的過程中,安德魯盯著少女環繞魔植下方的土壤,似有些不確定的低聲說:“但我好像感覺到,在那些魔植下方也許還困著什麼東西,應該還是活物,和那些魔物的氣息完全不同。”
萊恩心中思考,做決定很快,側頭對歐恩說:“我的朋友,看來又是需要你戰鬥的時候到了。”
“沒有問題。”歐恩答應的乾脆利落,“我需要怎麼做?”
“你感知到那些魔物已經發現自己的到來,但它們既然此刻沒有動作,那就一定是在顧慮著什麼。”
萊恩:“你藏在草叢中朝魔物發起攻擊,維克和亞力西隱身在暗中保護你。我用魔法在地下開辟通道,看看能不能救出維克感知到的,被困於魔植中的東西。”
無論是不是能找到‘春’的魔獸,總之試一下應該不虧。
萊恩頭顱微抬,“隨光之城來的人類和異族,他們估計還在血色河流的附近,或者是我們剛才進入的樹藤中。隻要我們保持在最前邊,就永遠不會與他們產生紛爭。”
乾架這種事,哪有尋寶香。
*
從高空的森林落地,萊恩側身的瞬間,伊西多爾右手微抬,與看出他想法的德米納斯,同時吟唱施法彙聚出聖光的屏障,擋下空中砸落的冰雹,讓他們的存在感降低。
萊恩與係統交流結束,抬頭朝空中漂浮的虛詢問:“你有感受到,最近通往龍之墳墓的傳送陣在哪嗎?”
虛搖擺魚尾,指向萊恩左側方向。
“非常感謝,你幫了我很大的忙。”
萊恩低聲道謝,隨後側頭看向趴在安德魯袖中的巴洛克,笑容溫和且真誠:“噢,朋友。現在該你發揮價值的時刻到了。”
“行,我答應你。”
巴洛克抬起右手,黑色的魔法陣出現於他掌心,在嗡鳴聲中飛出來許多魔蟲,在魔法的控製下變成巴洛克附身的魔偶外貌。
等到魔蟲凝聚的魔偶落地時,萊恩伸手遞給德米納斯一件黑色鬥篷,朝夢和虛伸出左手,示意他們飛進自己的衣袖中。
虛和夢將體型更縮小許多,飛進萊恩寬大的長袖口,環繞‘冰雪之神的歎息’,和巴洛克一樣隻露出半截腦袋看向外麵。
魔蟲凝聚的人偶受巴洛克控製,萊恩想起係統剛才提到的暴風、雷霆和雨落等,於是伸手從空間中取出一片荷葉,在上邊附著一道堅固術後遞給巴洛克,“不止是冰,也許還有彆的一些東西。你的假身體太過柔弱,得找點東西保護才行。”
巴洛克將比自己身體還大的荷葉握住,認真分析一會後發現萊恩這話沒有彆的意思,確實是在關心他,這才矜持又故意的抬頭重哼一聲,轉身將荷葉交給自己用魔蟲凝聚的魔偶。
用魔蟲凝聚的身體,雖然和巴洛克現在的外貌很像,但眼眸中並沒有什麼神采。
環繞的魔力讓‘巴洛克’像活物,單手握住粗細合適的荷梗,荷葉能夠很好的遮住巴洛克容貌以及眼睛,讓他朝特殊的妖精類生物靠攏。
當‘巴洛克’手持荷葉梗,在地上朝前走去時。萊恩他們將兜帽披上,一起進入了隱身狀態,跟在‘巴洛克’的身後,朝向虛剛才所指引的方向前進。
*
與萊恩快速溝通之後,歐恩獨自走到側邊的方向,安德魯和亞力西都跟在他的身後。
雖然是草叢的儘頭,但是那些蝴蝶少女所在的地方,其實和草叢之間相隔還有一片無草空地,隻是剛才被藤蔓給擋住了無法看清。
隻是做個誘餌,於是歐恩便沒準備放出火元素精靈,以免火焰引燃草叢。
歐恩思索後朝向草叢的儘頭更靠近許多,感知魔獸雖然表麵平靜,但是正在偷偷注視自己時,歐恩解除隱身的狀態。
那群蝴蝶少女在見到歐恩時發出愉悅的叫聲,她們頭發如璀璨的太陽,金燦燦的發著光,嘴裡還呼喚著甜美的叫聲。伸手摘下藤蔓和荊棘上的花瓣,托著甜香濃鬱的花招呼歐恩朝自己靠近。
‘蝴蝶少女’們的翅膀美麗又漂亮,極具通透感還有銀色的紋路,即使沒有陽光也像在閃耀著流光。
麵對美麗的蝴蝶少女們微笑和熱情的呼喚,歐恩眼神沒有任何觸動的揚杖施法,將杖尖對準那些背後披著蝴蝶翅膀的少女。當環繞火焰的魔法陣彙聚時,少女們眼中出現驚慌和迷茫的神色,她們發出悲哀的叫聲,像是在哀求,不知道歐恩為什麼要這樣做。
直到歐恩手中魔法將要成型的瞬間,少女們似乎又想到什麼,她們將手中裝有蜜的花束放下,慌張的在魔植中飛舞。
蝴蝶少女們手中出現充滿生命力的綠色光耀,伸手去觸碰綠色的花植,在一顆又一顆突然膨脹變大的花苞內,鑽出來背後長有蜜蜂形狀的翅膀,和人類男性外貌相同的蜂衛兵。
蜂衛兵從花中出現時體型隨風長,他們不過眨眼的時間便都長成兩米高的成年男性,身材高大健碩,肌肉結實線條清晰,僅在重點部位穿著樹葉環繞的衣服,還有蜜蜂的絨毛遮掩,眼眶很深,鼻梁高挺,看上去充滿了野性的美感。
新出現的蜂衛兵接住蝴蝶少女們的花,將裝有蜜的蕊對準歐恩,眼眸中泛起金色的光耀,邀請他一起來享受美味的食物。
即使都是俊男美女,歐恩依舊沒有被蜂衛兵和蝴蝶少女的外貌吸引,他眼眸似燃燒的烈火,冷靜的握住法杖揮揚。在一道炙熱的轟鳴聲響中,火元素凝聚而成的鳳凰托起千根羽,似天隕的流星朝蜂衛兵和蝴蝶少女們當頭落下。
蝴蝶少女們和蜂衛兵原本慌張失措,但是當烈火的鳳凰當真朝自己墜落的刹那,她們的眼神一瞬間又變得冷漠無比,像是沒有情感的亡靈,冷冰冰的看著火鳳跌落的地方。
就在火鳳將要打在少女身上的一瞬間,土地忽然略微的震動,一根帶刺的荊棘忽然瘋長,如鞭一樣利落的將火鳳集散。
在破碎的火元素之中,那些平靜的魔植忽然有了異樣的動作。
*
‘巴洛克’手上舉著綠梗,橢圓形的荷葉將他身體擋下大半。萊恩他們隱身跟在‘巴洛克’的身後,當天空中的冰雹接連砸在荷葉上一會,如石一樣的冰粒又突然變成細雪。
寒涼的白雪從空中飄落,每一團都不比剛才冰粒小,‘巴洛克’手中的荷葉梗雖然被附著有堅固術,但也因為積雪而微微彎下了腰。
能察覺到隨雪落下的瞬間,暗中忽然多出來一些視線,萊恩他們都沒有動作,慢速和‘巴洛克’保持一定距離。
靈魂居住在魔偶體內的巴洛克,在緊緊用手抓住安德魯衣袖的同時,控製魔蟲凝聚的‘巴洛克’停下腳步。右手舉著荷葉梗,左手輕輕拍點身上和臉上的飄雪,彎腰準備抖落快要被裝滿白雪的荷葉。
然而就在‘巴洛克’,他剛剛彎腰將荷葉梗準備放下的一瞬間,空中突然出現一閃而過的金色光耀,隨即那些積雪被凝聚成實體,化作一隻白雪包裹的魔鳥,在飄雪中無聲飛向了‘巴洛克’。
安德魯袖中的巴洛克安靜坐好,眸中情緒沒有任何變化,安靜等待著萊恩的指令。
隱身中的萊恩冷靜的注視著一切,‘巴洛克’也似乎毫無察覺的繼續抖動荷葉,然而就在白雪凝聚的魔鳥,它抬起的利爪快要靠近‘巴洛克’時,天空突然一瞬變得更加明亮,在炙熱的陽光中積雪化身的魔鳥隨即消融。
追擊‘巴洛克’的魔鳥融化成水流,隨意的掉落在地上。
‘巴洛克’身上的積雪消融,他抖落水珠,像是什麼都沒發現一樣繼續朝前方走去。隻是因為太陽的出現,他舉著荷葉行走的速度更快了許多。
察覺到窺探的視線因太陽的出現而消失,萊恩他們繼續跟在‘巴洛克’的身體後前進。
伊西多爾手握同樣隱去的聖光法杖,側頭在萊恩腦中說:“尊敬的萊恩領主,如果我剛才沒有看錯,剛才魔鷹出現時的那一道印記…和光明神殿的一種魔法印記很像,但是這裡的真實感更強。”
“是嗎?”
萊恩右手微抬,指尖輕撫杖身,“那麼不出意外的話,如果不是光明神殿的人藏在這裡,那就是他們所會的魔法,很可能是在這個地方學到的。”
伊西多爾:“不排除有這個可能。”
“那就先彆想這些事。”
萊恩:“當前的陽光可能是最安全的時候,總之我們繼續朝下一處空間過去,能不遭遇危險就儘量避開。”
在一切未知的情況下,謹慎一點總是不虧的。
*
當火焰凝聚的鳳凰被帶刺的荊棘尖端擊碎時,在縹緲的火焰中,歐恩直接召喚火元素精靈為自己補充魔力,快速抿唇默吟咒語,隨即有數道烈火的魔法陣重新出現,一瞬飛出數十隻火焰的鳳凰將魔植、‘蝴蝶少女’和‘蜂衛兵’包圍。
在感受到灼熱的火焰時,那些‘蝴蝶少女’、‘蜂衛兵’也隻是冷靜的看著火鳳和歐恩,在地麵威震的同時,那些魔植都相互彙聚到一起,像是融合後重組。在無數糾纏的魔藤頂端,長出一顆類似巨型食人花,周圍環繞有上百根荊棘藤蔓,在植物的主體上長滿牙齒和嘴的魔物。
食人花的主體和那些樹有些像,但是長滿了奇怪的花看著很危險,而且它的根部露出一節在土壤外,形狀像盤腿的章魚,上邊還長有著腐爛的黑色瘤和古怪的腫包。
當巨型食人花尖端的嘴張開,仿佛呼吸間噴吐紫色的迷霧時,那些藤蔓和荊棘在空中如狂舞的蛇般擺動。藤蔓柔軟的尖端,從後背的心臟輕鬆鑽進‘蝴蝶少女’的身體,荊棘的尖端穿進‘蜂衛兵’的椎骨。
受荊棘藤蔓控製的‘蝴蝶少女’和‘蜂衛兵’,在被刺穿的瞬間眼中的冰冷褪去,雙眼中滿是迷離和詭異的滿足感。同時在他們胸口的地方,那裡開裂縫隙,長出來一顆主體為奇妙的黑紫色,尖端卻玫中淺粉,宛如半成熟火龍果外形一樣的古怪花苞。
那顆巨型的食人花張開花盤中的嘴,花瓣的顏色和‘蝴蝶少女’們胸口花苞的顏色相似,但沒有玫粉色的尖端,通體為暗黑色,像是多層疊加的粘稠血液。
食人魔植的花朵的半徑超過一米,還包括那些荊棘和藤蔓上的花嘴,張開滿是尖銳利齒的古怪嘴唇,沒有眼睛也能感知周圍的環境。黑色的迷霧在食人花的嘴中噴湧,環繞附近。
受到藤蔓和荊棘控製的‘蝴蝶少女’、‘蜂衛兵’,她們側身麵對火焰凝聚的鳳凰方向,將雙手張開時,有血色的魔法陣在她們周圍環繞。
安德魯抽出了巨劍,亞力西拔出長劍。
歐恩快速的吟唱施法,火元素精靈為他增幅火係魔法的威力,以及快速補充歐恩的魔力消耗。
十、二十……
於鮮紅炙熱的火焰魔法陣中,形如真實的火元素鳳凰在飛速凝聚。
歐恩目光冷淡的注視著古怪的食人魔植,還有那些受魔植控製的怪物,繼續將火元素凝聚成烈焰鳳凰的模樣。不單是為了掩蓋萊恩暗中施法的波動,也是想嘗試能不能一擊將魔植擊敗。
隱身的萊恩走到另一側的方向,將手中法杖的尖端下落,看向食人魔植主體之下,那些根莖環繞的中間處,輕輕觸碰濕潤的泥壤,隱晦的默吟施法。
一道淺色的魔法陣出現在泥壤上,魔力的波動被歐恩完全掩去,當褐色的魔法陣在地上閃爍光耀時,萊恩能清晰的通過魔法和精神力觀測地底。地下的形狀隨他的魔法悄然變化,形成多條隱蔽的地下小道,直通食人魔植的根莖處。
在食人魔植的本體下方,那些如觸手一樣的膿包處,那裡藏著一顆正在扭動的,像是被無數黑色絲線裹住的繭。
帶刺的細荊棘貼在繭外,不知是在汲取還是吸收。在荊棘沒有動作的情況下,繭的裡邊似乎有生物正在掙紮著想要逃離,而且根據繭掙紮的程度萊恩猜測,繭中應該不止隻有一個生命。
*
原本想趁著陽光濃鬱時多前進一點距離,然而‘巴洛克’才剛走不到三十米,天色突然一瞬間陰暗,像是西斜的夕陽直接從雲中墜落,一瞬黑夜降臨,卻沒有月亮。
森林裡安靜的像是來到夢中,周圍那些樹的樹葉,一起開始散發出淺綠色的奇妙光耀,淺淺照亮了周圍的環境卻見不到樹和枝,像是掛在黑夜中的燈,夢中有童話降臨一樣。
‘巴洛克’原本走在森林長有青草的地上,但是當那些樹葉隨天黑而發光時,他手中的荷葉也莫名閃耀出碧綠的光澤。發光的荷葉與漂浮空中的發光樹葉,讓魔蟲凝聚的‘巴洛克’,看上去像極了誤入夢境中的小精靈。
隻是在那些植物亮起的同時,萊恩他們都能夠感受到在更隱蔽的黑暗中,也同時出現很多陌生的感覺,像是被魔獸環繞一樣。通過道具能看見隱身的彼此,伊萊側頭看向某處方向,隨後在萊恩腦中說:“我感受到了,這裡似乎藏著很多墮落的魔化狼人。”
“不止是狼人。”
德米納斯看向森林深處,“這裡還有血精靈的氣味,以及一些魔化的腐朽樹精。”
“我也感受到了。”
巴洛克坐在安德魯的衣袖中,“這裡還有低級惡魔的魔力波動。”
“有東西正在過來。”
安德魯視線落在‘巴洛克’的身上,“有什麼生物,在故意令那顆荷葉保持發光的狀態。”
就在安德魯話落的一瞬間,‘巴洛克’忽然就消失了,在瞬間消失後,隻留下一根發光荷葉輕飄飄的落在原地。
萊恩、伊西多爾,伊萊他們同時朝安德魯袖中的巴洛克看去。
夢視線微側,眼眸有一絲好似,他沒看出‘巴洛克’是怎樣消失的。
虛見狀遊過去,用鰭肢輕輕觸碰夢的鰭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