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帕德裡克還是歐恩,所有人都不希望剛和平又因爭奪而引起戰爭,無論讓給誰在未來都會容易引起不滿。且沒有統治者的附屬城也會引發戰爭,惟有將皇城的土地給萊恩,無人會有反對的意見。
隻是之前都有去過奧蘭,萊恩接收中心皇城無人反對,但穆塞爾他們擔心萊恩看不上皇城。
交流中的眾人放輕聲音,接連側頭注視和等待萊恩的回答。
阿納托利他們都安靜停在萊恩身側,圖森托斯基維持烈火鳳凰的姿態縮小體型,輕巧擠進去天綿鳥和許願星中間,用翅膀將天綿鳥和許願星蓋住,揚起翎羽抬頭對萊恩說:“萊恩領主,皇城位於大陸的中心處,這裡的土壤很肥沃。接收確實是不錯的選擇,但是皇城並不如奧蘭更富饒。”
擔憂萊恩會看不懂自己的暗示,圖森托斯基在言語的同時,還連續的以揚起羽毛再放下的方式暗示。
“尊敬的萊恩領主。”
圖林托斯基朝前行走,接著圖森之後的話繼續補充,“我們可以為您淨化此地的邪念……一切按照您自己的想法來就好。”
接收皇城對奧蘭沒有太大意義,皇城的豐饒與奧蘭不能比,不如讓奧蘭成為大陸中心更重要。
萊恩看懂了他們的暗示,笑著回道:“我並不準備接收皇城,但這裡不能一直成為無主之地,容易給以後留下隱患。”
皇城不如奧蘭豐饒隻是暫時,諸神即將回歸大陸,隻要信徒的祈願能獲得回應,貧瘠同樣能變豐饒。
“您說的對。”尤裡摩魯點頭讚同,“尊敬的萊恩領主,所以您有什麼好的想法嗎?”
萊恩右手輕托自己下巴,認真思考後回道:“此前因教皇的邪惡野心,由他創建的新光之城,那些騎士摧毀許多人類的中、小型城以及異族部落,掠奪入侵者的財富及生命,令許多人類和異族都被迫成為流浪者,他們遭遇毀滅也依舊艱難的想要活下去。”
隨萊恩言語,歐恩等人立即明白他的想法,保持聆聽的姿態心中思考。
“家園在眼前被毀壞、無力保護還不夠,黑暗甚至還要擊潰他們的信仰,以邪惡滋養靈魂……掠奪更多的生命。”
萊恩收起笑容,目光依次看向歐恩等人,“我曾見過一些被毀滅家園的流浪者,有些人類和異族目前正受我雇傭,更多的流浪者在你們的城市或領地裡,非常感謝你們沒有驅逐。”
有些貴族領地的繼承者聞言麵容滾燙,低垂頭不敢看萊恩,聲音極輕的回道:“非常抱歉。”
他們也知道流浪者的事情,在他們領地中多數流浪者……並非是以雇傭的方式留下,而是簽訂契約成為奴隸。
“我……”
歐恩等人的反應同樣有些不自然。隻是他們相比私人領地的貴族,主城對流浪者多是招募、簽訂契約增加人口……但私下也有交易。
貴族購買奴隸是很常見的情況,隻要過程不太黑暗、雙方自願,很少有誰會出麵阻止。有些城市在將要爆發戰爭,或是戰爭結束之後,同樣也會交易大量的奴隸。
無論人類或異族,人口同樣是極為重要的資源。
“奧蘭沒有奴隸,隻有子民和雇傭。我不喜歡奴隸、也不喜歡強迫和罪惡的奴隸交易。比起進行奴隸交易,我更喜歡友好的雇傭,除非是實在彆無更好的選擇,或是公平的過程且自我情願。”
萊恩朝眾人微俯身行禮,“沒有誰會願意自己成為奴隸,他們曾經也有自己的家園和信仰。在黑暗被淨化之前,我同樣不能為所有的流浪者做些什麼……直至現在。無論經曆的過程,幸運還有不少人活著,他們能看見入侵家園的罪惡被消滅。”
在看見萊恩舉動時,穆塞爾立即以更虔誠的姿態俯身回禮,歐恩等人緊隨其後。
萊恩聲音微頓,隱秘的言語壓迫,“無論是誰,都有可能獲得神明的回應。”
並非因為萊恩的暗示,帕德裡克將手放於胸口,眼含歉意,“非常抱歉,這是我們放任的罪惡。”
萊庫格斯閉合狼耳,狼尾垂落,“我也是。”
帕歐裡恩、尤裡摩魯,亞斯特他們也都陷入沉默。
風之城不止有奴隸交易,還有風妖精被狩獵……
以往沒注意的事情,現在都需要重新思考。
貴族領地的繼承者們,此刻皆頭顱低垂的更厲害許多。
他們沒有阻止教皇,沒有真正庇佑那些流浪者。甚至在歐恩等人摧毀新光之城時,他們也沒有很認真的出力。若不是因為危機事關自身,他們更不會參與這場戰爭,此刻當和平回歸,才察覺自身的態度同樣會引導罪惡。
家園被摧毀,被成為流浪者是迫於無奈,他們不應該落井下石的簽訂奴隸契約,被成為流浪者同樣也有信仰。
不隻是歐恩他們思考,當通過時間之花轉播的畫麵,被各領地、各主城中的貴族看見時,他們同樣在思索歸還流浪者自由、還是提升待遇等想法。
注視光幕的流浪者們無聲落淚。
萊恩並非是為了博取好感,他是真的很惋惜被成為流浪者的生命,也不喜歡貴族們對待奴隸的態度。
有實力的奴隸還好,沒實力的會遭受很多欺負,尤其是異族。
想要更好的和平永固就需要拔去一些刺,神明即將到來,現在是很好的機會。
即使會對自身有所影響,萊恩並不在乎。
從未購買奴隸的圖森托斯基輕嘰一聲,擠著天綿鳥的腦袋感慨萊恩真好。
羽族從不購買和交易奴隸,他們族群中更多是憑借智慧和實力,且同族之間的服從關係非常堅定。
灰羽的事情僅僅發生一次,還是因為當時教皇的侵蝕。
關鍵是羽族……巨龍不光有實力還團結,以及羽族還會偶爾出售獅鷲,他們居住雲端之上,很少有誰敢有用羽族作為奴隸的想法,但大陸的羽族也不全部安全。
若萊恩此刻不提,雖然天穹雲端偶爾也會開放,但圖森托斯基、圖林托斯基,多數異族都未聽見人類和同族,在明麵提起關於奴隸交易的事情。
當然不止人類,異族間同樣有掠奪和吞並。在聽見萊恩此刻的言語、以及瓦奧萊特引導吟遊詩人和平的歌聲中,遠方的異族們同樣也在考慮,以後該如何和平相處。
至少入侵現在不能再有,以後看情況,要以最優秀的姿態迎接神明回歸。
若是他們自己都做不到和平,回歸的諸神態度也不一定友好。既然不能拒絕和阻止,那就努力往更好的方向靠攏。
至於奧蘭的所有,他們在此刻都表現和萊恩相同的態度。
伊西多爾吸收晶石中屬於自己的力量,與安德莉亞、埃塞克斯及天使們回到萊恩身旁,用自己的方式表達支持的態度。
奧蘭已建一座光明神殿,若是以奧蘭為大陸新的中心點,那座神殿能直接成為光明的主神殿。曾經的記憶和經驗讓伊西多爾心中已有方向,有同伴的支持隨時能進行,萊恩此刻要說的事情更重要。
萊恩腦中與係統保持交流,確認眾人內心真實想法,等待片刻的安靜之後繼續對眾人說:“黑暗已經淨化,和平回歸。我認為皇城的歸屬,可以還予被光明騎士摧毀城市或部落、被迫失去家園的流浪者們。”
身為主城未來或現在的統治者,尤其在前往奧蘭、以及聽見萊恩剛才的言語之後,歐恩等人都能大致猜到萊恩真正的想法。
明麵說是失去家園的流浪者……奴隸的問題若是一直不解決,等待神臨之後確實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無論是歐恩還是帕德裡克,隻要是有一定身份者,他們基本都見過或聽說奴隸交易中的黑暗。
單隻是針對個人有時還不算什麼,貴族為了一個奴隸迫害其全家也不是沒有。就算明麵禁止,私下依舊有貴族交易異族,穆塞爾最明白這件事。
英俊或美貌的人魚和海妖,娜迦與精靈還有高級魔獸幼崽等,皆是許多黑暗拍賣行中最受歡迎的商品。僅憑一座主城、單個異族部落或族群,難以製裁多位大公,追查太深主城的根基也容易受到傷害。
穆塞爾蔚藍色的眼眸看向萊恩,“尊敬的萊恩領主,您是要重建一座沒有奴隸交易的城市嗎?”
若能禁製奴隸交易,大陸諸城合作,不止是海族,所有種族都會因此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