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幼年神明真誠的話語, 萊恩毫不猶豫的點頭應下:“我非常高興你們願意與我一起。”
順利交到兩位新朋友,還發現世界隱藏的危險之一。萊恩很想將混沌殘留完全清除,但是創世等神明至混沌中誕生, 他們的神格都與混沌曾有沾染。
幸好混濁最重要的主意識已經被淨化, 在剛才萊恩也已借用黑暗神力連接世界本源,接下來隻要注意和多觀察,當發現危險及時清理……暫時也隻能做到這樣。
“那我們現在該去哪裡,去到你剛才提起的大陸嗎?”
幼年光明神不知萊恩的心中思想,將頭頂飛鳥重新抱回懷中, 抬頭朝萊恩看去。
幼童額前金發隨他動作上揚, 像是飛揚的輕羽,因情緒而愉悅的眼眸微微彎, 雙眸似雨後晴朗的明日, 聲音乖巧的詢問:“哥哥,還是您有彆的要去之地,或是您已看見和我們一樣,已經誕生的新神明?”
神明孕育的時間長或短暫, 在神於規則孕育的過程之中,不止是吸收法則和回饋予世界本源,世界的規則及意識還會告訴他們神明的職責,部分神格的能力等。
尤其在剛才承認自我的神格與身份,世界分割白晝與黑夜之後, 光明神與黑暗神雖然還是幼年的外形、純淨的靈魂和思想, 但他們對‘神’的認知已有更多的理解。而且已從世界那裡知道和確定,麵前的曙光之神(萊恩),確實是世界認可的守護神,不會傷害他們。
也因此在短暫的成長之後, 他們對萊恩的態度更親近和依賴。
“世界在剛才已經發生了改變,我們暫時不去大陸。”
萊恩從盤腿的坐姿改為站立在雲上,目光朝向遠方眺望,“隱藏的世界樹因新神的誕生而出現,世界需要神明確定神職之力而更完整,神明的孕育和誕生因光暗交替而加快。”
“在前往大陸之前,我們要先去到天穹之雲層的另一側。”萊恩眉頭輕皺,“那裡是世界樹的頂端,我感知到有一位或多位新神即將誕生,情況並非如你們一樣友好。”
“世界樹竟然已經出現了嗎?”
幼年光明神將上翹的頭發壓下,轉身時目光與萊恩看向同一處。
相比新生的神明,他更在意孕育時就已知曉存在的世界樹。
幼年黑暗神的眼眸因神力釋放而變成銀色,如皎月破碎的天之淚。
“我看見有很刺眼的光芒,相似光但又完全不同……即將誕生的神明不止一位,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能感覺到他們的神力都很憤怒。”
在萊恩的幫助之下空間屏障被消融,神力令幼年黑暗神的視線能看見更遠。他透過碎裂的雲層,看見激昂跳躍的光。
幼年黑暗神不知道如何具體形容,但他感覺憤怒的光令自己有些不舒服。
“在我孕育時……我就已聽見記憶提起世界樹的事情,但是不完整。”
幼年光明神的眼眸中閃爍輝耀,同樣因萊恩才能隱約看見遠方,“世界樹似乎是神之脊梁的擬態,我不知道那位神明是誰……此外我隻知道不能自我誕生的神明,他們需要借用世界樹的力量,可能會在世界樹的任意一處孕育。”
“那位神明獻祭自身,世界樹撐開了天與地,令每一位神明都能有合適的孕育之地,世界樹不能被破壞。”幼年光明神將手掌放在光耀之飛鳥的後背,看著因遠方光耀而劇烈變化的雲層,“哥哥,你是要去阻止他們嗎?”
萊恩用左手將安德魯抱住,“是,我要去阻止他們。無論有任何的憤怒也不能在世界樹上爆發,那是所有神明都必須要守護之物。”
“他們明明都快要順利誕生。”幼年黑暗神揚起後背羽翼,“是和我們相似的情況嗎?”
幼年光明神掌心感受飛鳥的溫暖,“他們難道也被邪神侵蝕了嗎?”
“不……世界樹並未被汙染,我也沒有從他們身上感受到邪神的力量。”
萊恩以右手食指為筆,在空中快速而輕鬆寫下神之文字。隨他神力的釋放,落筆的文字接連擁有短暫的生命,化身為姿態不同的光耀之飛鳥。
文字化作的飛鳥發出整齊的輕鳴,數百隻飛鳥合翼起舞,身披光明排列成一枚純白飛羽的隊形,斜側輕薄的光翼邊緣停在萊恩身前。
萊恩懷抱蛋形態的安德魯從雲上走到飛羽的中心,目光朝幼年的光明神和黑暗神看去,“要先跟隨我一起去嗎?”
“要!”
兩位幼年的神明一起扇動翅膀,飛至萊恩的兩側停下,穩穩站在‘飛羽’之上,各用一隻手輕輕拉住萊恩的衣袍。
萊恩用神力感知遠方,微低頭看向身旁的兩位幼年神明,聲音依舊保持溫柔的詢問:“都已經站穩了嗎?”
“嗯。”幼年光明神與幼年黑暗神同時點頭回應,“已經站穩了。”
“我需要穿越空間,這樣能讓我們更快抵達世界樹的頂端。”萊恩低聲朝幼年光明神和黑暗神叮囑,“世界的時空正在發生改變,坐標不一定完全穩定,如若遭遇亂流或是彆的危險時,記住一定不要抵抗我的光明。”
“我知道了,謝謝你。”
幼年神明同時給予回應,手掌稍稍更用力將萊恩衣袍緊握。
光耀之飛鳥在幼年光明神懷中扇動雙翼,用光芒化作金色護盾將他們保護。
當萊恩目光看向遠方時,組合成飛羽外形的飛鳥一起拍打雙翼,筆直朝向萊恩感知到異樣之處飛去。
當萊恩確認坐標後空中裂開縫隙,飛鳥帶他們一起輕盈穿越空間。
萊恩將蛋形態的安德魯緊抱懷中,眼眸微亮,在維持施法的同時,神力化作手臂將幼年光明神和黑暗神擁抱,完全庇佑在他的光明之下。
世界的意識和規則在暗中庇護,在世界因光與暗進化時,穩定萊恩感知的坐標不發生改變。
*
時空的通道與孕育時感知的黑暗不同,雖然是第一次穿越空間,但因為有萊恩的保護,幼年的光明神和黑暗神並未感到害怕。
幼年黑暗神觀察裂縫中的規則,幼年光明神繼續觀察萊恩的光明。當飛羽至另一側的空間裂縫飛出,他們同時聽見一道震耳欲聾的轟鳴。
與剛才平靜的雲層不同,萊恩他們穿梭空間抵達的雲層已被撕裂,相似天與地的結構,周圍已經近乎全被染為紫色,多重雲之間有不同厚度的距離。
在白雲下方隱約可見虛幻的樹尖頂起雲層,被染成紫色的雲中有多道虛幻的身影在閃耀。
安德魯在萊恩懷中輕微晃動,用靈魂之聲在萊恩及幼年神明耳畔輕語,‘我聽見有雷霆的怒吼,一共三重雷鳴,這裡不止有雷神。’
光耀化作的飛鳥維持飛羽的形狀,幼年光明神抬頭看向雲中紫色最濃鬱之處,不確定的朝萊恩詢問:“這裡似乎一共有四位神明……他們是在爭搶本源之力嗎?”
“他們孕育之處太近了。”萊恩用神力感知規則,確定並非混沌影響後情緒稍微放鬆,“雷神與天空之神正在爭奪神之領地。”
隻要不是被混沌侵蝕,其餘的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天空之神和雷神爭奪領地?”幼年的黑暗神眼眸困惑,“可雷神不是應該隻有一位嗎。”
“你們感知的還不夠具體,三位雷神其實共為一體。”萊恩用神力隔絕雷暴之聲,“天空之神與你們一樣是新世界的本源主神之一,需要孕育的時間更久。雷神已經完成孕育,因天空之神而不能誕生。”
“為了讓自己能更早誕生、不輸給實力比自己更強的天空之神,雷神分裂自己的三顆心臟和三個腦袋,一起去爭奪天空之本源。”
萊恩:“雷神還未完全掌握自己的神力,強製逼迫天空之神誕生會對世界造成傷害,這種做法實在太危險,我要去阻止他才行。”
幼年的光明神右手捂住胸口,“是因為我們分開光與暗,所以才導致這件事的發生嗎?”
“這是必然的未來,並非你們的錯誤和責任。”
萊恩後背長發隨風飛揚,聲音蘊含神力,朝雷雲孕育中的神明、以及雲霧之下世界樹上孕育的神明給予警告,“我為曙光與希望之神,是新世界的守護者。我會庇佑所有祈願和平的新生神明,所有一切挑起戰爭、破壞世界穩定者皆是吾之仇敵。”
被抱在懷中的安德魯用力跳動,同樣以神力朝向周圍發出宣告,‘所有要破壞和平者皆是吾之仇敵!’
彆看他現在隻是一顆蛋,安德魯的神職與神力能直接毀滅神之本源,更何況現在還都是一群幼年神。如若安德魯狂暴,他連萊恩的本源都能毀滅,但安德魯永遠不會傷害萊恩。
隨安德魯以靈魂宣告的威懾,至他蛋中釋放極為危險的毀滅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