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萊恩言語, 巴爾禮貌的低聲應好,不繼續關注鐵門外的生命, 目光看向不再生長的世界樹化身。
雨停後的天空恢複晴朗, 庭院中的泥壤將雨水快速吸收還不變成泥。大地之神被雨露浸濕的發與神袍恢複乾燥,她赤足輕踏平地,慢步回到萊恩身旁站立, 坑洞邊緣的土地隨世界樹一起停止擴張,保持最合適的狀態。
世界樹本體在隱藏空間中支撐世界、化身不必拘束於固定形態, 每一枚葉片都極為自由,隨風搖擺時仿佛鮮活的生命在枝杈奔跑。
當世界樹根脈化身之巨樹,完全紮根在和平之家後,樹身似水晶雕琢、枝杈比琉璃更璀璨的樹冠中間, 一根內裡有生命力湧動的枝杈新芽, 元素在尖端處彙聚成一顆‘花苞’。
萊恩站在坑洞的邊緣處,側目看向鐵門外:“他們皆因你而來。”
‘這還真是讓我們有一些感到煩惱……僅僅也隻是一些罷了。’
世界樹的‘聲音’直達心靈深處, 不止是萊恩一個、圍繞在世界樹化身周圍的生命都能聽見。在生命心中響起的音色空洞、空靈……很難具體去形容, 分不清性彆的神秘,還會根據聽者的喜好而自由且隨時變換。
世界樹化身的主軀乾穩定不動, 尖端枝杈隨風搖擺, 花苞於萊恩他們注視之下在風中裂開縫隙。
數息之後先從縫隙中伸出一隻爪,再鑽出一對鹿角、故意探出鼻頭輕嗅。爪尖將花苞縫隙略微擴張、從中輕盈飛出一隻體型不到一米、與西方巨龍外形完全不同、須比身體更長的小金龍。
小金龍擺尾在空中自由飛行, 懸空停在萊恩麵前, 低聲龍吟後注視萊恩雙目, 開口問出當地人類的語言:“需要幫忙嗎?我們的朋友。”
小金龍用爪尖捏住長須,“現在的我們可以不是世界樹也並非世界意識,出現在你們麵前的是自由的化身。若你這位我們共同的好朋友需要幫助……即使敵人是神也給祂乾廢。”
‘是的。’
世界樹的化身將枝杈尖端綻放的花苞吸收,搖擺樹葉附和小金龍(世界意識化身)的話語:‘我們相信你心中的和平。隻要是敢招惹你的敵人, 若祂沒有我們認可公正和必須的理由,即使是神也給祂乾廢!’
隨情緒的堅定,連神秘的聲線都因此而發生變化。
創世之神隕落、至高神與遠古的命運之神皆消失……在當前的殘缺世界中,世界樹和世界的意識擁有近乎最強的戰力。祂們可以調動世間所有的本源和法則,強行借用眾神的力量去戰鬥。
雖然借用的力量隻是部分,同時借用會很可怕。
除非所有的神明皆與世界樹、世界意識為敵,才有能戰勝祂們的機會。
但是當世界樹、世界的意識任意一個被破壞或汙染,世界都會因此而受到損傷。殘缺的世界可能因此崩毀,除非新的創世之神出現,或是犧牲主神,化身成為無自我思想的‘備份’,可是備份不能永恒。
在能修複世界樹、世界意識的存在出現前,維護世界的秩序需要一直有主神的隕落。
隨世界樹和世界意識的言語,阿萊尼德他們都有些驚訝。
相比原本世界中世界樹與世界意識的和平,這個世界的世界樹與世界意識,似乎有一些……
超正義!
這是好事!
向日葵花妖精懷抱花芯抖動,笑容明媚如陽光。
西歐多爾也小幅搖晃身旁藤蔓,與阿萊尼德一起扇動翅膀飛到萊恩身邊。
是願意且堅定相信萊恩的好朋友,他們頓時更喜歡世界樹和世界的意識了。而且和萊恩說的一樣,竟然真的是龍形嗷,和他們外表幾乎完全不一樣的龍!
至於安德魯。在世界樹和世界意識發出聲音的瞬間,他便清楚明白,萊恩此前提到的‘活躍’具體是什麼意思。
“你們此刻願回應我的呼喚而到來,這對我已是最好的幫助。”萊恩右手微抬,笑著麵朝小金龍和世界樹的化身說:“更何況此刻的你們,真的能有與眾神為敵的力量嗎?”
‘沒有。’世界樹在心靈中回應的聲音超乾脆:‘現在的我們即使合作,力量也不過隻是等同於一位主神而已。’
世界樹:‘按照我們對你的了解及認可,能引發你生氣的神明一定是些壞家夥。那時無需我們出手,隻要放出信息便會有彆的神明來解決此事。’
“說得對。”小金龍收縮體型,將自己變成巴掌大後落在萊恩掌心,“現在的我們並非本體,言行不影響公正,我們會注意界限。”
小金龍抬頭注視萊恩雙眼,數秒後再看向鐵門的方向:“你將祂們已吸引至一起,這是非常合適的機會,真不需要群毆和單挑嗎。”
小金龍擺動龍尾,“隻要你將他們都打敗,我們可以幫助你成為新的創世神。”
幾乎在祂話落的一瞬間,安德魯用龍尾將萊恩腰側卷住,站在他的身旁目光冷淡的注視小金龍。
阿萊尼德、西歐多爾,萊安……大地之神,瑪希婭她們也同時更靠近萊恩身邊,笑容‘和善’的注視小金龍。連偽裝貓貓、無法忍受本性在舔毛的獅鷲,此刻也同時恢複成原本的姿態,至空中拍打著翅膀怒視小金龍。